洛離等人在魔窟裏本就吃盡苦頭,再聽到唐躍如此囂張狂妄,瞬時間怒火攻心,要將唐躍誅殺。


    “執法!”


    怒喝開聲,洛離竟化身一道黑色閃電,淩空飛起,產生出無窮變化。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無數道黑色閃電擊落下來,比起唐躍所遇到的天雷還要可怕,轟隆幾聲,所觸碰的地方俱都化為廢墟。


    “是執法殿的因果之雷。”


    牛魔王皺起眉頭,仿佛迴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鬧天宮之時,這因果之雷給我們著實造成了不少麻煩,而且,它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破壞,而是……”


    隻說到一半,唐躍的眼前便是一黑。


    有無數的黑霧湧入視線,一刹那,他與外界徹底的隔絕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


    這令唐躍震驚,方寸大亂。


    難道說他受到金箍棒的反震之後,實力受挫,連洛離都攻擊都避不開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黑霧中,竟噴薄出一道古樸威嚴之聲,在唐躍的記憶中,他從未聽過這道聲音。


    用力咬破舌尖,洶洶仙力隨著滾燙的血液滑入喉嚨,唐躍立即清醒許多。


    振聲大喝:“你是誰!”


    “你反的是誰!”


    “嗯?”


    唐躍心緒巨震。


    他倏然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裏是陰凰界,與仙地不知隔了多少光年的距離。


    所幸的是,盡管他感到震撼,卻沒有迷失,而是調動所擁有的一切智慧,試圖尋找到一個可能的解釋。


    等等!


    因果之雷!


    可是,當他將這些都梳理清楚,他的心中竟生出一絲疲倦。


    這家夥都來了,自己還玩什麽?


    沒得玩了!


    “現在我僅僅是六品仙官,竟然能讓你親自造訪,等以後墮入輪迴,也算是有個裝逼的談資了。”


    唐躍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他也不好說這還是不是地麵了,因為現在的他,完全被囚禁在一個異世界裏。


    而這座異世界的主人,則是這所有因果的譜寫者,天帝!


    “哈哈,五百個紀元,終於又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了。”


    那種笑聲令人心悸,每多聽一聲,都是對仙體的折損和傷害。


    片刻後,這濃鬱的黑霧突然裂開了,從中走出一名白衣男子。


    與黑霧給人的感覺全然相反,他一塵不染,仿佛集合了世間所有的幹淨。


    “你就是天帝?”


    唐躍一怔,把世間萬界玩弄於股掌的人物,竟然是這麽個小白臉!


    “不錯,我就是。”


    天帝笑了笑,隨即,卻又有些悵然的看看自己,“五百紀元前,我其實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我,應該更符合你的想象,金戈戰甲,所向披靡,如果你生在那個年代,或許會追隨我,鎮壓孫悟空。”


    唐躍露出冷笑,不屑道:“不好意思,我還是會支持大聖。”


    “你這小兒,真是跟那猴子一樣,頑石一塊,又臭又硬。”


    “那又怎樣,到頭來你也隻能封印我,而不是斬殺我。”


    “嗯?”


    天帝微微吃驚,“你為何這麽說?”


    此時,他看到唐躍的瞳孔竟成了白色,像是失明一般。


    唐躍指了指自己的眼眸:“還在地球的時候,我開啟了一項能力,但凡是擺在我麵前的選擇,我能看出它的對錯,所以說,任何的選擇題對我來說,都是送分題。”


    事實上,唐躍這也是走投無路下才做的決定,反正打硬仗的話,他不可能是天帝的對手,倒不如試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他向天陽瞳提出了兩道問題。


    天帝會殺死自己,還是封印自己?


    封印的話,會是跟大聖封印在同一地方,還是另取一界?


    讓他也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即將要受到天帝的封印,而封印的地點,正是大聖所在的五指界!


    隻是,這問題或許太過於窺伺天機,當他想再次提問的時候,天陽瞳不複存在。


    他看不到了。


    “很驚人的能力。”


    天帝慢慢眯起雙眼,“可惜的是,你雙目已毀,看不到再多的選擇了。”


    “封印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會提前到來。”


    “五百紀元之前的那場仙妖大戰險些毀了我的統治,現在我不可能讓它再次重演,所以,我必須要提前終結這一切。”


    天帝的口吻中充滿著遺憾,“其實吧,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我還會再等一等,看著你從鬥戰勝體的覺醒,一步步接近那隻猴子,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那個人?”


    “對,除你和孫悟空兩位鬥戰勝體以外,還有一個人也在反抗我,而且,他的力量遠在你之上,如果再不封印你,他遲早會幫你成為新的孫悟空,到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唐躍眉頭皺緊,下意識的開口:“你說的是豬悟能?”


    “他確實教會了你七十二變,但很可惜,他還遠遠達不到令我忌憚的地步。”


    “那是牛魔王?”


    “也不是,牛魔王雖自稱平天大聖,然而這是個虛名,與孫悟空的齊天大聖,差之千裏!”


    唐躍迷茫了,想不到更多的人選。


    “他……”


    此時,天帝再次開口,“就在這裏。”


    霎時間,唐躍恍然大悟:“是金箍棒的器靈!”


    “在成為器靈之前,他的名字,叫做大禹。”


    話聲落下時,唐躍心中狠狠臥槽了一聲。


    定海神針的第一任主人,大禹。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你就該上路了。”天帝似乎厭倦了不斷解釋,開口催促。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選擇封印,而不是誅殺?”


    “抱歉,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會說。”


    “……”


    唐躍無語,等再想開口的時候,卻明顯感到身體輕盈起來,似乎被什麽力量包裹住。


    此時,在這無窮盡的因果之雷外麵。


    看著因果之雷一點點變淡,牛魔王臉色沉冷到了極致。


    “是他來了。”


    作為仙妖之戰的核心人物,牛魔王對天帝的能力知之甚詳。


    因果之雷,正是天帝的力量本源之所在。


    當洛離祭出因果之雷的時候,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無法再逃過天帝的眼睛,縱使他在萬界之外,也能穿梭空間,輕鬆抵達。


    “牛魔王。”


    因果之雷淡化成一絲光點的時候,洞窟中突然響起天帝的聲音,“你若想繼續守護金箍棒,我不攔你,但你若想做其他出格的事,我會讓你灰飛煙滅!”


    滋滋。


    像是配合灰飛煙滅四個字,因果之雷恰在此時消散,整座洞窟重新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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