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軒一時間愣在了門口。
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個，還真是多嘴了，話不多說溜了就得了。
現在看來……老爺子的話可是對上號兒了。
這時，王承庸轉過身，宋子軒明顯可以在他的眼睛中看到晶瑩。
他想不到，這個怪老頭兒居然也會有眼淚……
“真是蒼天有眼啊，師父，您的仇人……就在渡門市！”
聽這話，宋子軒有些感覺冷，好像汗毛都豎起來了。
“王老頭，你……你什麽意思？”
王承庸快步近前，直接抓住了宋子軒的胳膊。
“他在哪兒？他現在在哪兒？”
宋子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按說老爺子是同意見王承庸的，還說了一句王承庸算是後生。
可看王承庸這狀態……宋子軒打死也不能讓他見老爺子啊。
畢竟都九十多歲了，萬一王老頭兒一激動，出點什麽事兒，宋子軒還不得後悔一輩子？
不過還沒等宋子軒迴話，王承庸的雙手就慢慢滑落。
他向後倒退了幾步，臉上充滿了無奈，雙眼一時甚至有些無神。
“可是……他九十多歲了，師父，您說我總不能跟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叫板吧……”
“就像您說的，爺們不欺老不欺女人，這仇……我怎麽給您老報？”
看著王承庸雙眼充滿晶瑩，宋子軒心裏甚至有些酸了。
王承庸已經五十多歲了，在這知天命的歲月心裏卻還有著另一個老人。
此時的他倒像是個孩子，自我發泄著想做而不能的無奈。
“王老頭，你……”
王承庸揚起一隻手：“小子，我想見見你師父。”
其實宋子軒知道，老爺子已經答應了，但他依舊猶豫。
這王老頭不會真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吧？
見宋子軒不語，王承庸近前一步，直接抱拳。
宋子軒整個人都愣了，逗歸逗，要是黃發抱拳，他倒是不覺得什麽。
可王承庸……他還真不適應，畢竟論年紀、輩分，理應宋子軒行禮才對。
“小子，咱們認識這麽久，我沒求過你什麽。”
“今兒我求你一件事，帶我漸漸你師父，成嗎？我王承庸保證不會對他做什麽事兒。”
說著，王承庸躬身下拜。
宋子軒心裏不由震驚，趕忙近前一把扶住了王承庸。
“得，這事兒我應您了，您別行禮。”
王承庸抬起頭，雙眼掛淚看著宋子軒，緩緩點頭：“謝謝。”
隨後，宋子軒和王承庸約了轉天，周日晚上去拜訪方老爺子。
主要王承庸也知道這方老爺子的地位，要見前輩，自己也得準備準備。
離開王承庸家，宋子軒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在這江湖上走久了，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甚至是以命相搏。
但人與人之間這些事兒，卻似乎更加微妙，這也是自古而來江湖人保留的人性。
看了看表九點多鍾，宋子軒直接給程八爺打了一個電話。
程八爺近幾個月一直盯著龍都會所。
無論是洗浴還是樓上的ktv，有他罩著，地麵兒上的事兒都是處理得很好。
宋子軒幾乎沒有再為那邊操心過，隻是每月數錢就行了。
正因為工作性質，八爺幾乎每天都是淩晨四五點休息，中午才起床。
不過接到宋子軒的電話，他也立刻沒了睡意。
畢竟從關係上來講，他現在絕對是宋子軒的小弟。
“八爺，我不好意思打攪您休息了。”
“別，二爺，咱們之間不說這個，有事兒你說。”
不知從什麽時候，程八爺不再稱宋子軒為兄弟了，而改叫二爺。
畢竟地位擺著，叫二爺他心裏也踏實。
“嗬嗬，八爺敞亮，我想問問您，在咱們渡門有沒有能種地的地方？”
“啊？種地？二爺你要幹嘛？”
宋子軒一笑：“就是種地，八爺，有沒有隱蔽一些的地方，就是咱種了，別人偷不了。”
程八爺聞言想了想：“就是封閉一些地方吧？有，二爺，我在東郊有個老宅，雖然有些破，但地方不小。”
“那太好了，環境怎麽樣？”
“雖然不是山裏，但每天日照不錯，院兒裏有幾棵大樹，分時段有樹蔭。”
一聽這話，宋子軒立刻就興奮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九仙茴的生長環境就是這樣，每天要滿足日照，但日照不能太多，所以多生長在樹林裏。
山胡豆也是一樣，長在樹下，宋子軒還琢磨著，如果有地方，自己再移植幾棵樹過來。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了。
“真不錯，八爺，您那地方四周都有圍牆吧？”
“有啊，是我老宅，小時候住那。”程八爺道。
“多大麵積？”
“三間屋，院兒裏也得有四五百平，不過……二爺，咱那裏可沒有正房啊。”
宋子軒笑道：“嗬嗬，這都無所謂，八爺您有時間嗎？帶我過去看看？”
“現在？”程八爺使勁揉了揉眼，當真不想起床……
“嗯。”
半小時之後，宋子軒的車已經到了程八爺的住處。
隻見程八爺穿著短袖黑色馬褂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樣子，眼睛裏紅紅的，顯然還沒睡夠了。
不過宋子軒也顧不得了，他這次迴來一共沒幾天，必須要搞定這幾件事。
首先，他向老爺子請教過了關於《永膳錄》的事兒。
然後就是九仙茴的種植，最後一件事，就是用龍王須滋養一口炒鍋。
以現在來看，宋子軒肯定更傾向於紫雲鐵炒鍋。
“二爺，您早。”
“您早，八爺，今兒不好意思了，等咱看完了地方，我請您喝早茶去。”
程八爺一笑：“得嘞，您客氣，完事兒我直接迴來睡覺就行。”
宋子軒一臉尷尬，旋即吩咐方瑞開車，而程八爺坐在了前排指路。
地方不近，是真正的農村，路上開了約麽一個多小時。
再看玻璃窗外，沒有了高樓大廈、車站酒店，有的隻是滿滿一片田野。
都是當地老鄉種的莊稼。
又開了一會兒，按照程八爺說的，方瑞開進了一條田間小路。
顛簸越來越重，幾乎就沒有平坦的地方，幾次宋子軒都覺得要翻車的感覺。
不過好在很快就進入了村子，平穩了一些。
直到開到一個破舊的大門前，方瑞將車子停了下來。
宋子軒看了看這宅子，倒是不小。
在這旁邊還有幾戶，現在的平房裝修的也是不錯，看起來都挺氣派的。
不過程八爺這老宅，明顯多年沒人住過了，門板都已經有些糟了。
程八爺從口袋拿出一把老型鑰匙，開了掛在門上的鎖頭，幾人便走了進去。
躍入眼簾的便是院子裏的大土地。
並不想有的農村平房，已經弄了水泥地，由於程八爺離開這裏至少二十年了，當年的土地還保留著。
而這也正是宋子軒要的。
院兒裏有三棵樹，常年沒人打理，上麵枝葉已經交錯生長，形成了一個大網狀。
宋子軒暗笑，這就是樹林的特點啊，簡直是精心打造的一樣。
屋子的門都很爛了，有的玻璃還破碎了，不過這都無所謂，隨便拾掇一下應該就行了。
“二爺，這裏怎麽樣？就是太髒了。”
宋子軒一笑：“沒問題，八爺，這村兒裏能不能找到人幫著拾掇一下？咱給他錢。”
“哈哈，這肯定沒問題啊，找幾個老娘們，一會兒估計就拾掇出來了，隻不過這些太舊的就得換新的了。”程八爺道。
“不用，屋子啥樣無所謂，就要這塊地，對了八爺，我想在雇兩個人看著，輪班倒，給他們開工資。”
程八爺一笑：“這也沒問題啊，一會兒咱找村長去，他就能安排嘍。”
隨後，程八爺便帶著宋子軒去找村長了。
程八混起來之後，曾迴過村子。
那年正值金秋，他也是打算帶著家人迴來看看，順便感受一下鄉村風采。
可哪知自己家宅子多年不住，竟然被村裏的村霸趙興給占了。
最讓程八生氣的是，這貨用這宅子專門養個小寡婦。
程八直接就把宅子裏趙興置辦的東西都給砸了。
趙興帶人來討說法，一個個也是彪悍得很，但畢竟是村裏麵小打小鬧的人物。
程八身邊雷子幾人上去就把趙興他們給打了。
趙興去找村長評理，村長本來打算和稀泥，誰知道程八根本不管那一套，連村長一起打了。
所以時至今日，這村子裏不管換了哪個村霸，沒有敢惹程八的。
村長室裏，朱有三正在看著鄉裏剛下來的文件。
朱有三快六十了，當了十幾年的村長，做事兒十分謹慎、仔細。
幾乎在工作上出過一次問題，帶著村民奔小康不說，但搞了個生態項目，還是讓大家賺到了錢。
所以村裏人也因此十分認可他。
“村……村長！”
村幹部石亮大步跑了進來，明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咋了？啥事兒那麽慌裏慌張的，成什麽體統！”
這些年，朱有三堅持每天看書，說話也有些文縐縐的。
“村長，不……不好了，那……來了……”
“嗯？把話說全了，誰來了？鄉裏來人了？”
石亮使勁搖頭：“不是……程、程八……”
聽到程八兩個字，朱有三整個人都愣了，兩眼圓睜，黑框眼鏡直接掉在了鼻尖兒上。
這可是要比鄉裏來人……事兒大多了。
“村長，老子來了，你他娘的還不出來接我！”
門口傳來程八的喊聲，朱有三直接打了個激靈。
媽的，鬼子進村兒了……
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個，還真是多嘴了，話不多說溜了就得了。
現在看來……老爺子的話可是對上號兒了。
這時，王承庸轉過身，宋子軒明顯可以在他的眼睛中看到晶瑩。
他想不到，這個怪老頭兒居然也會有眼淚……
“真是蒼天有眼啊，師父，您的仇人……就在渡門市！”
聽這話，宋子軒有些感覺冷，好像汗毛都豎起來了。
“王老頭，你……你什麽意思？”
王承庸快步近前，直接抓住了宋子軒的胳膊。
“他在哪兒？他現在在哪兒？”
宋子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按說老爺子是同意見王承庸的，還說了一句王承庸算是後生。
可看王承庸這狀態……宋子軒打死也不能讓他見老爺子啊。
畢竟都九十多歲了，萬一王老頭兒一激動，出點什麽事兒，宋子軒還不得後悔一輩子？
不過還沒等宋子軒迴話，王承庸的雙手就慢慢滑落。
他向後倒退了幾步，臉上充滿了無奈，雙眼一時甚至有些無神。
“可是……他九十多歲了，師父，您說我總不能跟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叫板吧……”
“就像您說的，爺們不欺老不欺女人，這仇……我怎麽給您老報？”
看著王承庸雙眼充滿晶瑩，宋子軒心裏甚至有些酸了。
王承庸已經五十多歲了，在這知天命的歲月心裏卻還有著另一個老人。
此時的他倒像是個孩子，自我發泄著想做而不能的無奈。
“王老頭，你……”
王承庸揚起一隻手：“小子，我想見見你師父。”
其實宋子軒知道，老爺子已經答應了，但他依舊猶豫。
這王老頭不會真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吧？
見宋子軒不語，王承庸近前一步，直接抱拳。
宋子軒整個人都愣了，逗歸逗，要是黃發抱拳，他倒是不覺得什麽。
可王承庸……他還真不適應，畢竟論年紀、輩分，理應宋子軒行禮才對。
“小子，咱們認識這麽久，我沒求過你什麽。”
“今兒我求你一件事，帶我漸漸你師父，成嗎？我王承庸保證不會對他做什麽事兒。”
說著，王承庸躬身下拜。
宋子軒心裏不由震驚，趕忙近前一把扶住了王承庸。
“得，這事兒我應您了，您別行禮。”
王承庸抬起頭，雙眼掛淚看著宋子軒，緩緩點頭：“謝謝。”
隨後，宋子軒和王承庸約了轉天，周日晚上去拜訪方老爺子。
主要王承庸也知道這方老爺子的地位，要見前輩，自己也得準備準備。
離開王承庸家，宋子軒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在這江湖上走久了，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甚至是以命相搏。
但人與人之間這些事兒，卻似乎更加微妙，這也是自古而來江湖人保留的人性。
看了看表九點多鍾，宋子軒直接給程八爺打了一個電話。
程八爺近幾個月一直盯著龍都會所。
無論是洗浴還是樓上的ktv，有他罩著，地麵兒上的事兒都是處理得很好。
宋子軒幾乎沒有再為那邊操心過，隻是每月數錢就行了。
正因為工作性質，八爺幾乎每天都是淩晨四五點休息，中午才起床。
不過接到宋子軒的電話，他也立刻沒了睡意。
畢竟從關係上來講，他現在絕對是宋子軒的小弟。
“八爺，我不好意思打攪您休息了。”
“別，二爺，咱們之間不說這個，有事兒你說。”
不知從什麽時候，程八爺不再稱宋子軒為兄弟了，而改叫二爺。
畢竟地位擺著，叫二爺他心裏也踏實。
“嗬嗬，八爺敞亮，我想問問您，在咱們渡門有沒有能種地的地方？”
“啊？種地？二爺你要幹嘛？”
宋子軒一笑：“就是種地，八爺，有沒有隱蔽一些的地方，就是咱種了，別人偷不了。”
程八爺聞言想了想：“就是封閉一些地方吧？有，二爺，我在東郊有個老宅，雖然有些破，但地方不小。”
“那太好了，環境怎麽樣？”
“雖然不是山裏，但每天日照不錯，院兒裏有幾棵大樹，分時段有樹蔭。”
一聽這話，宋子軒立刻就興奮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九仙茴的生長環境就是這樣，每天要滿足日照，但日照不能太多，所以多生長在樹林裏。
山胡豆也是一樣，長在樹下，宋子軒還琢磨著，如果有地方，自己再移植幾棵樹過來。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了。
“真不錯，八爺，您那地方四周都有圍牆吧？”
“有啊，是我老宅，小時候住那。”程八爺道。
“多大麵積？”
“三間屋，院兒裏也得有四五百平，不過……二爺，咱那裏可沒有正房啊。”
宋子軒笑道：“嗬嗬，這都無所謂，八爺您有時間嗎？帶我過去看看？”
“現在？”程八爺使勁揉了揉眼，當真不想起床……
“嗯。”
半小時之後，宋子軒的車已經到了程八爺的住處。
隻見程八爺穿著短袖黑色馬褂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樣子，眼睛裏紅紅的，顯然還沒睡夠了。
不過宋子軒也顧不得了，他這次迴來一共沒幾天，必須要搞定這幾件事。
首先，他向老爺子請教過了關於《永膳錄》的事兒。
然後就是九仙茴的種植，最後一件事，就是用龍王須滋養一口炒鍋。
以現在來看，宋子軒肯定更傾向於紫雲鐵炒鍋。
“二爺，您早。”
“您早，八爺，今兒不好意思了，等咱看完了地方，我請您喝早茶去。”
程八爺一笑：“得嘞，您客氣，完事兒我直接迴來睡覺就行。”
宋子軒一臉尷尬，旋即吩咐方瑞開車，而程八爺坐在了前排指路。
地方不近，是真正的農村，路上開了約麽一個多小時。
再看玻璃窗外，沒有了高樓大廈、車站酒店，有的隻是滿滿一片田野。
都是當地老鄉種的莊稼。
又開了一會兒，按照程八爺說的，方瑞開進了一條田間小路。
顛簸越來越重，幾乎就沒有平坦的地方，幾次宋子軒都覺得要翻車的感覺。
不過好在很快就進入了村子，平穩了一些。
直到開到一個破舊的大門前，方瑞將車子停了下來。
宋子軒看了看這宅子，倒是不小。
在這旁邊還有幾戶，現在的平房裝修的也是不錯，看起來都挺氣派的。
不過程八爺這老宅，明顯多年沒人住過了，門板都已經有些糟了。
程八爺從口袋拿出一把老型鑰匙，開了掛在門上的鎖頭，幾人便走了進去。
躍入眼簾的便是院子裏的大土地。
並不想有的農村平房，已經弄了水泥地，由於程八爺離開這裏至少二十年了，當年的土地還保留著。
而這也正是宋子軒要的。
院兒裏有三棵樹，常年沒人打理，上麵枝葉已經交錯生長，形成了一個大網狀。
宋子軒暗笑，這就是樹林的特點啊，簡直是精心打造的一樣。
屋子的門都很爛了，有的玻璃還破碎了，不過這都無所謂，隨便拾掇一下應該就行了。
“二爺，這裏怎麽樣？就是太髒了。”
宋子軒一笑：“沒問題，八爺，這村兒裏能不能找到人幫著拾掇一下？咱給他錢。”
“哈哈，這肯定沒問題啊，找幾個老娘們，一會兒估計就拾掇出來了，隻不過這些太舊的就得換新的了。”程八爺道。
“不用，屋子啥樣無所謂，就要這塊地，對了八爺，我想在雇兩個人看著，輪班倒，給他們開工資。”
程八爺一笑：“這也沒問題啊，一會兒咱找村長去，他就能安排嘍。”
隨後，程八爺便帶著宋子軒去找村長了。
程八混起來之後，曾迴過村子。
那年正值金秋，他也是打算帶著家人迴來看看，順便感受一下鄉村風采。
可哪知自己家宅子多年不住，竟然被村裏的村霸趙興給占了。
最讓程八生氣的是，這貨用這宅子專門養個小寡婦。
程八直接就把宅子裏趙興置辦的東西都給砸了。
趙興帶人來討說法，一個個也是彪悍得很，但畢竟是村裏麵小打小鬧的人物。
程八身邊雷子幾人上去就把趙興他們給打了。
趙興去找村長評理，村長本來打算和稀泥，誰知道程八根本不管那一套，連村長一起打了。
所以時至今日，這村子裏不管換了哪個村霸，沒有敢惹程八的。
村長室裏，朱有三正在看著鄉裏剛下來的文件。
朱有三快六十了，當了十幾年的村長，做事兒十分謹慎、仔細。
幾乎在工作上出過一次問題，帶著村民奔小康不說，但搞了個生態項目，還是讓大家賺到了錢。
所以村裏人也因此十分認可他。
“村……村長！”
村幹部石亮大步跑了進來，明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咋了？啥事兒那麽慌裏慌張的，成什麽體統！”
這些年，朱有三堅持每天看書，說話也有些文縐縐的。
“村長，不……不好了，那……來了……”
“嗯？把話說全了，誰來了？鄉裏來人了？”
石亮使勁搖頭：“不是……程、程八……”
聽到程八兩個字，朱有三整個人都愣了，兩眼圓睜，黑框眼鏡直接掉在了鼻尖兒上。
這可是要比鄉裏來人……事兒大多了。
“村長，老子來了，你他娘的還不出來接我！”
門口傳來程八的喊聲，朱有三直接打了個激靈。
媽的，鬼子進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