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宋子軒整個人徹底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手機都險些滑落下去。
一時間，他拿著手機說不出話來，雙眼瞪大直視著前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
“宋先生……宋先生……子軒？”
鄭宇連喊了三聲，宋子軒才迴過神。
“這……是怎麽迴事兒？”
“這幾天一直是嫂子，也就是你母親陪著宋先生在酒店，我也不太清楚，剛來的電話，人已經在急救了。”
宋子軒感覺自己的唿吸都有些困難了，他使勁點了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隨後，宋子軒讓桑天爍直接送他到了醫院。
衝進病房的時候，宋雲翰躺在床上，帶著氧氣罩，一旁擺放著心髒監測儀和其他的設備。
此時的宋雲翰又消瘦了一些，臉皮明顯鬆弛了，雙眼也有些下陷，第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是病入膏肓。
韓蓉坐在床邊，一邊將棉被給宋雲翰蓋好，一邊抹著眼淚。
而宋一楠則趴在床的另一邊，將頭埋在床上痛哭著。
看到這一幕，宋子軒感覺自己瞬間垮掉了，這種感覺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
他僵著表情緩緩走到床邊，韓蓉看了他一眼：“二啊，你快看看他吧。”
聽著母親哭泣的聲音，宋子軒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頓時淚盈了。
他從不覺得自己和宋雲翰有什麽感情，但在這個時候，似乎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了。
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宋雲翰雙眼微閉，嘴巴微微張開，唿吸時看起來很困難。
宋子軒湊近一刻，隻見宋雲翰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看到宋子軒，表情明顯有一些變化。
宋子軒微微睜大雙眼，使眼淚沒有流下來，道：“你……有話對我說？”
宋雲翰點點頭，宋子軒旋即湊到他的臉前，宋雲翰道：“我要走了……”
聽到這句話，宋子軒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接滴落在了白色的被單上。
聞言，宋雲翰費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緩緩搖了搖頭。
“別哭，我的兒子，爸爸……這輩子對不住你們，可能沒法還了……”
宋子軒的眼淚已經不斷湧出，那本就不到二十歲的俊朗的臉上，兩行淚早已無法控製。
“爸……”
這一句爸，病房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宋子軒。
要知道，在他們眼裏，宋子軒是到宋雲翰死也不會叫一聲爸的。
可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的堅持，有的，隻是人類最本能的脆弱。
宋雲翰驚訝地望著宋子軒，使出全力揚起手，在他的頭頂摸了摸。
終於，他那憔悴不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而那撫摸著自己兒子的手，也終於從宋子軒的頭頂滑落。
“爸……”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算是宋子軒和宋雲翰最後的告別。
當晚，處理完醫院的事情，鄭宇先是送宋子軒、韓蓉和宋一楠迴了家。
到家之後，宋子軒則讓韓蓉和宋一楠先休息，自己則是和鄭宇又折迴了公司。
坐在宋雲翰的辦公室裏，宋子軒雙眼直視前方，不願開口說一句話。
“子軒，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宋先生已經……你還是得休息啊。”
鄭宇看著宋子軒，也是真心的心疼，畢竟他他們也是接觸了十幾年了。
宋子軒依舊沒有開口，他拿起一根煙點燃，麵前的煙灰缸裏不知多少煙頭。
“子軒，這麽晚了幹脆你睡公司吧，裏屋也有床。”鄭宇又說道。
宋子軒深吸了一口煙：“鄭叔，現在最重要的是封鎖消息，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爸的事情，不然這個節骨眼，無論是秦仲或是賀偉，都非常麻煩！”
聽到這句話，鄭宇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十九歲的孩子在這個時候還能這麽冷靜，承受父親剛剛離開的悲痛同時，已經想到了當下最重要的問題。
他點點頭：“是，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宋先生的死亡手續這兩天我會全都辦完。”
宋子軒想了想，道：“我媽說，我爸曾說不要葬禮，火葬後將骨灰撒進海裏，鄭叔，抽一天，我們出海。”
“行，我會安排，殯儀那邊我已經聯係了，等火化後咱們就去。”
宋子軒點了點頭，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行了鄭叔，你也忙累了，先迴吧，我今兒住這了。”
“那好，宋先生，你也早休息。”
鄭宇離開後，宋子軒一人癱坐在皮椅上，迴想著自己和父親接觸的一幕一幕。
從很小的時候那次相見，再到凱沃酒店的第一次接觸，而後父子倆在房間裏聊著天放聲大笑……
仿佛過電影一樣，在他的腦中再次重演。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宋子軒不住地搖頭，心裏後悔著為什麽自己會有那一份倔強。
如果早一些喊這一聲爸，何必讓他等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什麽樣的恩仇能敵得過生死？這種生離死別是永久的，而曾經的那一段時間，才是值得珍惜的。
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有員工來到公司，宋子軒才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
方瑞也是很早就來到了公司，還給宋子軒帶了早餐。
不過宋子軒當真是沒有胃口吃，隻是時而歎息一聲。
“二爺，家裏的事兒我知道了，昨兒天爍和我說了。”
宋子軒點點頭，沒說什麽。
“我早晨去了家裏，阿姨和一楠也是一宿沒睡，你們這樣不行啊，叔去了，你們還得好好活著對嗎？”
聞言，宋子軒緩緩抬起頭，露出一絲苦笑：“謝謝你啊瑞子，一會兒等天爍過來，咱們去發財飯店。”
“二爺，飯店那邊……不行歇一天吧，你現在的狀態，最好還是休息休息。”
“不用，該做的事情還得做，隻不過……那幫老家夥再容他們瘋幾天，等我爸的事兒都弄完，我再忙他們！”
說著，宋子軒拿起豆漿喝了一口：“瑞子，你說得對，我爸去了，我們還得好好活著，我還得伺候我媽！”
方瑞使勁點了點頭：“爺們，這才是我二爺。”
桑天爍也是很早就來到了公司，他昨兒送的宋子軒去醫院，所以也知道這檔子事兒。
今早，桑天爍和方瑞一樣，先去的家裏，給韓蓉道了一聲節哀，然後聽說宋子軒昨兒在公司，也就直接來看他了。
“師父，你好點嗎？昨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就沒敢打攪你，你要節哀啊。”
宋子軒點點頭：“謝了天爍，天爍，瑞子，能有你們這兩位朋友，是我宋子軒的福氣。”
“二爺，你這話遠了，朋友就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的。”
“說得對，師父，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爺這事兒我幫你操持吧，弄得風風光光的。”桑天爍說道。
宋子軒則擺手道：“不用，我爸有話，不辦葬禮，而且現在這時候，我也不打算戴孝，畢竟不能讓秦仲那些老鬼知道我爸的事兒。”
“這倒是，這可是大事，不能讓我爺幹起來的公司，被這幫人給得了好處了！”桑天爍道。
隨後，幾人便去了發財飯店，和前幾天一樣，中午十二點多就出完了二十份炒飯。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店，宋子軒不會像在大食代一樣直接下班，而是又盯了一會兒，一直到午高峰結束，才離開去了公司。
下午的時候，鄭宇辦好了宋雲翰的死亡手續，也就是隨時可以去火化了。
宋子軒為了怕韓蓉的身體頂不住，所以定了轉天，讓母親能好好睡一覺。
隨後，宋子軒也擔心家裏，便直接從發財飯店迴了家。
雖然不辦葬禮，不過家裏還是擺上了宋雲翰的遺像，一進門也聞到了燒香的味道。
看著韓蓉坐在床邊，一臉的憔悴，宋子軒走近前道：“媽，我聽說您一宿沒睡，歇會兒吧。”
韓蓉緩緩點頭：“哎……這個人，就這麽走了，我這心裏啊……總是想我們以前的事兒，不得勁兒。”
宋子軒蹲在了母親的麵前，道：“媽，我爸走了，還有我，這個家我能撐起來，我給您養老，我伺候您一輩子。”
“小二，你是個好孩子，媽沒白養你。”
韓蓉摸著宋子軒的頭，看著這張臉，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宋雲翰。
斯斯文文的，帶著幾分清秀。
紅河區，水海產批發市場。
市場管理部。
秦仲看著麵前的賬本，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這些年，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做賬，財務做出來的賬本，他總要再做一次，然後給公司報上去。
而這一做，就有少說幾萬塊錢的收入，要沒有這項收入，他秦仲又怎麽會養得起三個小老婆？
正拿著鉛筆發愁，電話響了起來，看到是賀偉的來電，秦仲趕忙接了。
“賀偉啊，什麽事？”秦仲道。
“嗬嗬，六爺，上次的會上……你可沒出風頭啊。”
聞言，秦仲皺起眉：“少踏馬放屁，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的？”
“當然不是，六爺，有時間咱們去一趟公司吧？這個小宋先生這麽囂張，你能看得過去？”賀偉說道。
秦仲想了想：“你什麽意思？還想讓我去挨砸？我告訴你，我要不是看在他是宋先生兒子的麵子上，非收拾他不行，沒大沒小的東西！”
賀偉聞言一笑：“要是這樣……我看您不用看在誰的麵子上了。”
“嗯？賀偉，你有話直說，別老悶著。”秦仲不耐煩地說道。
“好啊，那我就直說，宋先生去世了！”
一時間，他拿著手機說不出話來，雙眼瞪大直視著前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
“宋先生……宋先生……子軒？”
鄭宇連喊了三聲，宋子軒才迴過神。
“這……是怎麽迴事兒？”
“這幾天一直是嫂子，也就是你母親陪著宋先生在酒店，我也不太清楚，剛來的電話，人已經在急救了。”
宋子軒感覺自己的唿吸都有些困難了，他使勁點了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隨後，宋子軒讓桑天爍直接送他到了醫院。
衝進病房的時候，宋雲翰躺在床上，帶著氧氣罩，一旁擺放著心髒監測儀和其他的設備。
此時的宋雲翰又消瘦了一些，臉皮明顯鬆弛了，雙眼也有些下陷，第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是病入膏肓。
韓蓉坐在床邊，一邊將棉被給宋雲翰蓋好，一邊抹著眼淚。
而宋一楠則趴在床的另一邊，將頭埋在床上痛哭著。
看到這一幕，宋子軒感覺自己瞬間垮掉了，這種感覺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
他僵著表情緩緩走到床邊，韓蓉看了他一眼：“二啊，你快看看他吧。”
聽著母親哭泣的聲音，宋子軒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頓時淚盈了。
他從不覺得自己和宋雲翰有什麽感情，但在這個時候，似乎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了。
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宋雲翰雙眼微閉，嘴巴微微張開，唿吸時看起來很困難。
宋子軒湊近一刻，隻見宋雲翰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看到宋子軒，表情明顯有一些變化。
宋子軒微微睜大雙眼，使眼淚沒有流下來，道：“你……有話對我說？”
宋雲翰點點頭，宋子軒旋即湊到他的臉前，宋雲翰道：“我要走了……”
聽到這句話，宋子軒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接滴落在了白色的被單上。
聞言，宋雲翰費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緩緩搖了搖頭。
“別哭，我的兒子，爸爸……這輩子對不住你們，可能沒法還了……”
宋子軒的眼淚已經不斷湧出，那本就不到二十歲的俊朗的臉上，兩行淚早已無法控製。
“爸……”
這一句爸，病房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宋子軒。
要知道，在他們眼裏，宋子軒是到宋雲翰死也不會叫一聲爸的。
可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的堅持，有的，隻是人類最本能的脆弱。
宋雲翰驚訝地望著宋子軒，使出全力揚起手，在他的頭頂摸了摸。
終於，他那憔悴不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而那撫摸著自己兒子的手，也終於從宋子軒的頭頂滑落。
“爸……”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算是宋子軒和宋雲翰最後的告別。
當晚，處理完醫院的事情，鄭宇先是送宋子軒、韓蓉和宋一楠迴了家。
到家之後，宋子軒則讓韓蓉和宋一楠先休息，自己則是和鄭宇又折迴了公司。
坐在宋雲翰的辦公室裏，宋子軒雙眼直視前方，不願開口說一句話。
“子軒，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宋先生已經……你還是得休息啊。”
鄭宇看著宋子軒，也是真心的心疼，畢竟他他們也是接觸了十幾年了。
宋子軒依舊沒有開口，他拿起一根煙點燃，麵前的煙灰缸裏不知多少煙頭。
“子軒，這麽晚了幹脆你睡公司吧，裏屋也有床。”鄭宇又說道。
宋子軒深吸了一口煙：“鄭叔，現在最重要的是封鎖消息，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爸的事情，不然這個節骨眼，無論是秦仲或是賀偉，都非常麻煩！”
聽到這句話，鄭宇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十九歲的孩子在這個時候還能這麽冷靜，承受父親剛剛離開的悲痛同時，已經想到了當下最重要的問題。
他點點頭：“是，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宋先生的死亡手續這兩天我會全都辦完。”
宋子軒想了想，道：“我媽說，我爸曾說不要葬禮，火葬後將骨灰撒進海裏，鄭叔，抽一天，我們出海。”
“行，我會安排，殯儀那邊我已經聯係了，等火化後咱們就去。”
宋子軒點了點頭，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行了鄭叔，你也忙累了，先迴吧，我今兒住這了。”
“那好，宋先生，你也早休息。”
鄭宇離開後，宋子軒一人癱坐在皮椅上，迴想著自己和父親接觸的一幕一幕。
從很小的時候那次相見，再到凱沃酒店的第一次接觸，而後父子倆在房間裏聊著天放聲大笑……
仿佛過電影一樣，在他的腦中再次重演。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宋子軒不住地搖頭，心裏後悔著為什麽自己會有那一份倔強。
如果早一些喊這一聲爸，何必讓他等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什麽樣的恩仇能敵得過生死？這種生離死別是永久的，而曾經的那一段時間，才是值得珍惜的。
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有員工來到公司，宋子軒才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
方瑞也是很早就來到了公司，還給宋子軒帶了早餐。
不過宋子軒當真是沒有胃口吃，隻是時而歎息一聲。
“二爺，家裏的事兒我知道了，昨兒天爍和我說了。”
宋子軒點點頭，沒說什麽。
“我早晨去了家裏，阿姨和一楠也是一宿沒睡，你們這樣不行啊，叔去了，你們還得好好活著對嗎？”
聞言，宋子軒緩緩抬起頭，露出一絲苦笑：“謝謝你啊瑞子，一會兒等天爍過來，咱們去發財飯店。”
“二爺，飯店那邊……不行歇一天吧，你現在的狀態，最好還是休息休息。”
“不用，該做的事情還得做，隻不過……那幫老家夥再容他們瘋幾天，等我爸的事兒都弄完，我再忙他們！”
說著，宋子軒拿起豆漿喝了一口：“瑞子，你說得對，我爸去了，我們還得好好活著，我還得伺候我媽！”
方瑞使勁點了點頭：“爺們，這才是我二爺。”
桑天爍也是很早就來到了公司，他昨兒送的宋子軒去醫院，所以也知道這檔子事兒。
今早，桑天爍和方瑞一樣，先去的家裏，給韓蓉道了一聲節哀，然後聽說宋子軒昨兒在公司，也就直接來看他了。
“師父，你好點嗎？昨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就沒敢打攪你，你要節哀啊。”
宋子軒點點頭：“謝了天爍，天爍，瑞子，能有你們這兩位朋友，是我宋子軒的福氣。”
“二爺，你這話遠了，朋友就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的。”
“說得對，師父，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爺這事兒我幫你操持吧，弄得風風光光的。”桑天爍說道。
宋子軒則擺手道：“不用，我爸有話，不辦葬禮，而且現在這時候，我也不打算戴孝，畢竟不能讓秦仲那些老鬼知道我爸的事兒。”
“這倒是，這可是大事，不能讓我爺幹起來的公司，被這幫人給得了好處了！”桑天爍道。
隨後，幾人便去了發財飯店，和前幾天一樣，中午十二點多就出完了二十份炒飯。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店，宋子軒不會像在大食代一樣直接下班，而是又盯了一會兒，一直到午高峰結束，才離開去了公司。
下午的時候，鄭宇辦好了宋雲翰的死亡手續，也就是隨時可以去火化了。
宋子軒為了怕韓蓉的身體頂不住，所以定了轉天，讓母親能好好睡一覺。
隨後，宋子軒也擔心家裏，便直接從發財飯店迴了家。
雖然不辦葬禮，不過家裏還是擺上了宋雲翰的遺像，一進門也聞到了燒香的味道。
看著韓蓉坐在床邊，一臉的憔悴，宋子軒走近前道：“媽，我聽說您一宿沒睡，歇會兒吧。”
韓蓉緩緩點頭：“哎……這個人，就這麽走了，我這心裏啊……總是想我們以前的事兒，不得勁兒。”
宋子軒蹲在了母親的麵前，道：“媽，我爸走了，還有我，這個家我能撐起來，我給您養老，我伺候您一輩子。”
“小二，你是個好孩子，媽沒白養你。”
韓蓉摸著宋子軒的頭，看著這張臉，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宋雲翰。
斯斯文文的，帶著幾分清秀。
紅河區，水海產批發市場。
市場管理部。
秦仲看著麵前的賬本，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這些年，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做賬，財務做出來的賬本，他總要再做一次，然後給公司報上去。
而這一做，就有少說幾萬塊錢的收入，要沒有這項收入，他秦仲又怎麽會養得起三個小老婆？
正拿著鉛筆發愁，電話響了起來，看到是賀偉的來電，秦仲趕忙接了。
“賀偉啊，什麽事？”秦仲道。
“嗬嗬，六爺，上次的會上……你可沒出風頭啊。”
聞言，秦仲皺起眉：“少踏馬放屁，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的？”
“當然不是，六爺，有時間咱們去一趟公司吧？這個小宋先生這麽囂張，你能看得過去？”賀偉說道。
秦仲想了想：“你什麽意思？還想讓我去挨砸？我告訴你，我要不是看在他是宋先生兒子的麵子上，非收拾他不行，沒大沒小的東西！”
賀偉聞言一笑：“要是這樣……我看您不用看在誰的麵子上了。”
“嗯？賀偉，你有話直說，別老悶著。”秦仲不耐煩地說道。
“好啊，那我就直說，宋先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