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卻沒有理會父親的勸阻,繼續說著:“陛下,微臣想請陛下寬恕淩溪,交由微臣處置。”


    皇帝眼神一凝,看著鍾離說道:“鍾離,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憑你也敢向朕提條件?”


    鍾雲眼看著皇帝發怒,連連向鍾離使著臉色,示意鍾離不要再說。


    他心裏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兒子,今日怎會這般不明事理。


    “陛下,淩溪她並未犯什麽錯,更未危害人民,陛下這般將其交於刑部,是否太過草率?”鍾離卻好似沒看到父親的眼神一般,挺直身子,朗聲說道。


    “放肆!”皇帝瞪著眼,氣惱萬分,厲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頂撞於朕!人族與妖族,曆來便是仇敵!見麵必除之,何來饒恕一說?”


    “念在你父勞苦功高,朕不追究你的過錯,將她交予刑部,你父子二人即可退下了。”


    “陛下……臣的……”鍾雲見皇帝發怒,開口想要為兒子辯解一番,卻被皇帝打斷。


    “愛卿,你乃朝廷右相,是朕的左膀右臂,你的兒子,怎會這般不懂事?”


    皇帝一副遺憾的樣子,搖著頭說道。


    “陛下,微臣以為,陛下是當世的明君,我人類與妖族的仇怨,雖已久遠,卻並非不可化解,微臣也聽說,在北方魯國,亦有打量妖族聚居,當地人可與其和平相處,既然他們沒有傷害到我們的臣民,陛下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鍾離卻是毫不退讓,雖然他對皇帝不熟,但這麽多年從父親這裏聽到的各方麵信息,讓他自信可以說服對方。


    “哼,未危害到臣民?那朕問你,你可知今日發生了什麽?”皇帝麵色冷淡,譏嘲著說道。


    “微臣知道,但這卻並非淩溪所為,陛下何必遷怒於她?”鍾離據理力爭。


    “你既然知道,竟還說出這等話來!?妖族哪有什麽好東西,誰知道眼前這個,背地裏想要做些什麽!”皇帝越說越是激動,手指恨不得點到鍾離的額頭上。


    見到皇帝這副樣子,鍾離卻是愈加淡定,皇帝還願繼續與自己理論,那自己就很有可能說服他。


    “淩溪在微臣家中已有幾天,這幾日,微臣放任其在府中自由活動,一直平安無事,她如今已是流道境,且能力莫測,如果真的想要為禍人間,恐怕早已惹出禍事。”


    皇帝聽了,卻是愣了一下。


    雖然見到鍾雲父子二人帶著淩溪前來的時候,就有些訝異,作為一名妖族,淩溪並未被二人束縛,反而衣著華貴,與二人一同來覲見,這本就不同尋常。


    “嘻嘻,老爺爺你好有趣呀。”淩溪這時卻有些呆不住了,湊到皇帝身邊,試圖抓住皇帝的衣襟。


    皇帝閃身,躲過了淩溪的手,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


    淩溪的身形,竟連他也難以捕捉,險些被對方抓到。


    作為國家帝皇,他不僅地位尊貴,修為更是高深莫測,麵對一隻小妖,卻感覺力有不逮。


    “淩溪,迴來,站好!”鍾離嗬斥了一聲,害怕淩溪真的侵犯到皇帝,一旦惹得皇帝動了真怒,自己再怎麽解釋都沒了作用。


    淩溪撅了撅嘴,小臉上充滿了委屈,站到了鍾離身邊,雙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華麗的宮裝穿起來頗為不適,她想要去除掉這個累贅。


    鍾離急忙抓住了淩溪的手,阻止她再搗亂。


    皇帝看著二人,目光閃爍,隨即笑了笑。


    “想要朕寬恕她,也並無不可,但你空口白話,總不能指望朕就這樣放過她吧?這樣朕對臣子,對人民也不好交代。”


    鍾離眼珠轉了轉,旋即開口說道:“微臣願親率一支軍隊,前往邊境平亂!”


    “離兒!”鍾雲忍不住開口嗬斥,兒子今日怎的這般胡鬧。


    軍陣沙場之上,可不比家中兒戲,在這京城之中,隻要鍾離不犯下大罪,無論做出什麽事情,自己都可照拂一二,真要是上了前線,縱然自己權勢再大,也無法照顧周全。


    而且鍾離並無修為在身!


    “嗯?你可要想好,你並無修為在身,且朕從未聽說你精於此道,如果朕答應了你,那朕不會派給你太多兵馬,而且若你戰敗,還要按軍規處罰!”皇帝卻沒有理會鍾雲,淡淡地說道。


    “微臣願往!”鍾離說的斬釘截鐵,“保家衛國,乃是身為國家臣民義不容辭的義務!無需修為,更無需精研此道,若陛下不放心,微臣願為前線一小卒,為國家盡綿薄之力!”


    “好!”皇帝讚了一聲,“既然卿有如此忠心,朕也樂意成全你,今特封你為校尉,統兵千人,前往東部邊境平亂,明日一早,即刻啟程!”


    “微臣領命!”鍾離高聲應下。


    “陛下……”鍾雲臉皮一抖,兩個人沒容自己插話,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卻讓鍾雲萬分地不安,還欲再向皇帝求情。


    “愛卿不必多言,此乃我與你兒的約定!如果鍾離戰勝,朕可寬恕其和此小妖之罪,如若戰敗……他與那小妖,都將接受懲處!”皇帝擺了擺手,沒讓鍾雲說話,直接下了定論。


    “至於妖族入侵之事,朕會另行派人查探,查出其中原因!”


    隨後,皇帝坐迴了桌後,批閱起了案幾上麵的奏章,示意二人可以離開。


    鍾雲瞪了鍾離一眼,快速走出了禦書房,鍾離和淩溪一起,拜別了皇帝,一同走了出去。


    “離兒!你怎可如此胡鬧!”一出了禦書房,鍾雲就焦急地訓斥道:“沙場打仗,怎可如此兒戲?即使你要去,也應與為父商量之後再做定奪,怎可如此輕率就立下承諾?”


    “一旦你未能功成,甚至在前線出現什麽閃失,你要為父和你娘親如何是好!?”


    鍾雲此時滿腹的火氣,隻恨自己的兒子為何這般不知輕重。


    “父親,孩兒這般做,一來是淩溪確實沒有為禍人類,讓她受此無妄之災,太過冤枉;二來,是想借此機會爭奪朝廷的資源。”鍾離認真地與父親解釋著。


    “哼,你當為父不知!?”鍾雲白了鍾離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樣做太過危險,一旦出現失誤,就是萬劫不複!而且,你自小身體孱弱,並未入過行伍,且對兵法並不精通,如何能夠保證獲勝?”


    鍾離看到父親的樣子,知曉父親並未真的生自己的氣,隻是擔心自己,也放鬆了下來,笑了笑說道:“兒臣雖然不精,卻有人手下有精於此道的人啊,此時我去尋他幫忙,想必他很願意的。”


    “你是說……?”鍾雲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別人聽了去,壓低了聲音問道。


    鍾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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