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空之中的戰鬥,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理解和想象。


    在夏平安看來,那空中的戰鬥,就像兩個空間在擠壓碰撞,想要吞噬對方。


    在火焰和血雲之中,離火天君和金月殿殿主的身形都已經消失,地麵上根本看不到,隻是偶爾有一道血光和火焰從空中溢出,氣勢磅礴,橫空幾十裏……


    那溢出的一道血光轟到了幽山城外的山頭上,整片山頭上的植物,瞬間枯萎成灰,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而那溢出的一絲火焰落在城外的山上,在轟隆的巨響之中,直接把山頭燒灼出一個冒著煙的漆黑的大洞,大洞內就像火山口一樣,裏麵都是被燒融的通紅岩漿……


    普通的召喚師在這樣的戰鬥麵前,別說是參與,哪怕隔著十裏地被波及到都非死即傷。


    天空之中的血光和火光把整個幽山城照得宛如白晝一樣,整個幽山城都在那樣的碰撞之下在顫抖著,萬物禁聲。


    不過好在這樣的戰鬥沒有持續太久,還不到半個小時,那道血光突然一斂,變成一道血線,飛速朝著西邊消失,然後火光也沒了,化為一道火線,追著血光而去,整個幽山城的天空,才一下子又暗了下來,恢複了夜晚的模樣,天空之中滿天星辰和雙月的光華,才又顯露了出來。


    如果不是城外那被轟平的山頭上冒著煙,還有火紅色滾滾的岩漿流淌而下,剛才的戰鬥,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


    “嗚……嗚……嗚……”雕梟的叫聲和拍動著翅膀的動靜終於把沉浸在強者戰鬥中的夏平安驚醒過來。


    剛才看著那離卦的三道橫線和滿天的火焰,夏平安心有所感,想到許多東西,也隱隱約約觸摸到了強者世界的一絲隱秘,心神就不由沉浸了進去。


    幽山城內的血魔教成員已經全部消失無蹤,此刻,幽山城再次恢複喧躁,正是離開幽山城的好時機。


    “走了……”夏平安對著雕梟說了一聲,那雕梟一下子從他的鳥架上騰空而起,飛了起來,直接朝著東邊飛去。


    炎犀的秘密壇城的震蕩還沒有恢複,但化為鳥的他擁有飛行的能力,剛好可以飛走。


    東邊,是大商國的方向,血魔教在大商國無法肆無忌憚,到處被清剿,所以,要躲避血魔教的追殺,暫時返迴大商國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到了大商國之後,下一步該去哪裏,可以慢慢再想。


    看著雕梟飛起,夏平安身形一躍,也騰空而起,烽火戲諸侯的幻術施展開來,在外人看來,也化成了一隻雕梟,跟在炎犀的身後,朝著東方飛去。


    夏平安當日留下的時候波瀾不驚,現在走的時候也幹脆利落。


    ……


    血魔教的人雖然走了,但對幽山城這樣的地方來說,新的混亂和爭奪則剛剛開始。


    幽山城的東邊曠野上,血腥的爭奪和殺戮已經變得激烈。


    剛才被離火天君幹掉的那些血魔教高手空間裝備內爆出來的東西,就成了這些人爭奪的目標。


    剛才那滿天的金幣不知道有多少萬,在火光之中像一道閃亮的瀑布一樣從天空傾瀉下來,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在少數,抱著撿便宜朝著這邊衝來的人更多。


    除了金幣之外,血魔教的那些高手的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好東西,那些東西,像離火天君這樣的強者肯定看不上,但對生活在幽山城的不少“居民”來說,那是值得用命爭奪的寶貝。


    這種爭奪,就像野狗看到天上有骨頭落下來一樣,也像饑餓的鱷魚看到有鮮嫩的血肉丟落在潭中。


    幽山城內的亡命徒,流浪的魔狼武士魔狼法師,那些幫派成員,想要發財的浪蕩召喚師,全部衝來了……


    ……


    “這是我的……”


    一個牛頭人丟開手上的巨斧,剛剛欣喜若狂的從地上擼起了大把的金幣,還來不及把金幣踹到兜裏,一個魔狼武士已經從旁邊衝了過來,一刀就從牛頭人的小腹中插了進去。


    魔狼武士非常狠辣,插到牛頭人身上的刀,順勢往上一撩,那傷口一下子就擴大了不止十倍,直接從牛頭人的小腹剖到了牛頭人的胸口。


    牛頭人慘叫一聲,鮮血和內髒腸子什麽的從傷口之中狂噴而出,接著被魔狼武士一腳踢在小腹上,仰天倒下。


    幹掉這個牛頭人的魔狼武士迅速的抓起地上散落的那數百金幣,甚至連地上的泥土和沙沙草草都連著金幣快速的抓了起來,揣入到懷中。


    這個時候,可來不及一個個金幣的去仔細撿拾了,反正地上閃亮的那些東西,管他是什麽,先把東西抓到懷裏就對了。


    周圍數平方公裏的荒野中,山林中,山穀內,到處都是喊殺聲和爭奪。


    血魔教在幽山城幾天,幽山城死了幾百個,而血魔教的那些被爆掉的高手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隻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引起的死亡數字,就已經超過了幾百個。


    最先衝來到這裏的那些人,有些聰明的,找到了一點好處之後就立刻遠離這是非之地,而貪婪的,還想繼續尋找的,很快就被卷入到後麵的爭奪和殺戮之中,很快死於非命。


    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幽山城裏跑出來,參與到這裏的爭奪之中。


    擁有空間裝備的召喚師並不多,那是召喚師的高階裝備,沒有空間裝備的那些人,手上和懷裏揣著撿來的東西,旁人看到,直接開搶。


    從有人開始動手動刀到後麵的人殺紅了眼,隻是片刻。


    幹掉牛頭人的魔狼武士迅速撿起地上的金幣後,發現牛頭人的手上還捏著幾枚金幣,二話不說,一刀就把牛頭人那糙厚的手掌剁了下來,擺開牛頭人的手指,把剩下的幾個金幣也收了。


    做完這一切,看到遠處殺戮得有些厲害,魔狼武士也有些怕了,他轉身就要離開,隻是剛剛跑出幾步,魔狼武士眼尖,一下子發現旁邊地麵的草叢之中有一顆東西在閃著光。


    魔狼武士一把就把那顆東西從草叢之中撈起來。


    那是一顆閃動著黃色微光的界珠。


    發了!


    魔狼武士大喜,剛要揣著界珠跑開,一個火球突然從旁邊轟來,直接把魔狼武士變成了火炬,魔狼武士慘叫著跳開,還沒有走上幾步,一根冰錐飛來,就直接把魔狼武士釘在了地上。


    “這東西該是你拿的麽?”一個麵色陰冷的召喚師從旁邊閃出,一把抓起魔狼武士掉在地上的界珠,臉上露出喜色。


    看到不遠處的山穀裏一群召喚師、蛇人法師和魔狼法師中的高手在爭奪著什麽東西,腦漿子都打出來,這個麵色陰冷的召喚師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貪求,搶到界珠馬上就跑。


    ……


    那些召喚師和蛇人法師爭奪的是幾麵銅鏡——那銅鏡呈菱形,兩端略長,中間略窄,就像一隻眼睛,整麵銅鏡閃動著一圈奇異的光澤。


    這銅鏡,是血魔教這幾天用來在幽山城尋找夏平安的法器——照顏鏡。


    這法器非常罕見,能窺破一切的偽裝和變身,其價值巨大,遠在稀有界珠之上,初步估價至少十萬金幣起步,兩血魔教的人在使用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可以想見它有多珍貴,所以這裏也爭奪得最激烈。


    從天空之中爆掉的這樣的法器有四麵,其中一麵已經被之前的一個召喚師得到之後帶著迅速遠遁,這裏還有三麵,一大群高手在爭奪,也廝殺得最激烈。


    一個人族的召喚師在召喚出一個刺客擊殺了一個魔狼法師之後,一把搶過一麵照顏鏡,想都不想,就騰空而起,迅速遠遁。


    “留下法器……”一大群召喚師,蛇人法師和魔狼法師紅著眼怒吼著追過來,各種攻擊如煙火一樣的轟向那個搶到法器就要飛遁的召喚師。


    大半的攻擊轟在了那個召喚師的身上,那個召喚師的身形一下子如煙消散……


    “不好,是幻術……”


    在幻術消散的瞬間,那個搶走法器的召喚師的身形,已經顯露在七八百米外,正朝著幽山城外的深山中飛去,眼看就要脫離戰場。


    而就在那個召喚師飛過一片樹林上空的時候,一道黑煙如箭一樣,突然從樹林之中射出,直接命中了那個召喚師。


    那個搶到照顏鏡法器的召喚師慘叫一聲,一下子就從天上墜了下來,滾落到山頭上。


    看著一群紅著眼衝殺過來的召喚師,蛇人法師和魔狼法師,那個掉落在山坡上的召喚師已經臉色發黑,嘴角有黑血吐出,他看了看手上的照顏鏡法器,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咬著牙,猛的用力一甩,就把那麵照顏鏡的法器甩到了下麵那深不見底的山穀之中,他自己則從另外一個方向迅速脫離。


    沒有去關心那個脫離戰場的召喚師,所有人都朝著那個幽深的山穀衝去,在半路上就開始動手爭奪起來。


    那幽深的山穀裏,濃霧滾滾,植被茂密,掉落在山穀之中的照顏鏡法器眨眼就消失在一片濃霧之中。


    ……


    夏平安和炎犀也發現了幽山城的東邊有很多人在為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在廝殺,他們兩人避過了那廝殺的戰場,從一個幽深山穀之中飛離幽山城。


    然後,一麵照顏鏡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前麵的山穀地麵的樹叢裏。


    炎犀和夏平安好巧不巧,就從那麵照顏鏡法器上麵的樹叢上一閃而過。


    那原本平靜無波的照顏鏡法器,突然就像一隻睜開的眼睛一樣,猛的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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