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重度鹽堿地幹旱時結殼,一澆水就會變成沼澤,隻能任由其荒蕪。“樂樂?”常昱看到常喜樂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扯著他的袖子,一臉擔憂。常喜樂這才收迴神,微微一笑:“我剛才在想事情,咱們的錢怕是又存不住了,治理這鹽堿地可是得花不少錢呢。”常昱堅定道:“不怕,有我,我有錢。”也不知是不是說了一句順溜話,使得常昱的語言能力又升一級,經過方才那麽一遭,常昱現在說話更順溜了,不至於一字一頓。而且口齒清晰了不少,不了解之人聽了隻會覺得有些不利索而已。常昱自從去了一趟府裏,對金錢也更加有概念了。因為不管幹什麽都得掏錢,再啥也清楚是幹什麽用。而常家從不曾隱瞞過他什麽,每次結算的時候都會告訴他現在他有多少身家,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得懂,都要說清楚。常喜樂聽到這話心裏更樂嗬了,有這麽一個人全身心信任依賴和幫助自己,即便對方隻是個孩子,也讓他感受到非常的幸福。更何況這個孩子隻是年紀小,能力可是要比不少大人還要高。至少他自己在體力上就遠遠比不過常昱,常昱贏來的弓,他碰都不去碰一下,因為他知道去試著去拉不過自取其辱而已。他現在的力氣連家中的嫂嫂都不如,家中嫂嫂雖然是女子,可都是幹著農活長大,它們挑兩桶水很是輕鬆,常喜樂嚐試過根本站不起來……自打穿越過來,常喜樂也經常運動,奈何底子太差,雖說現在身子骨還算不錯,可不管是力氣速度還是靈敏性都是家裏最差的,甚至連孩子都不如。還好他不用幹農活養活自己,否則非得餓死不可。常喜樂忍不住用雙手捧著常昱的臉揉啊揉,“你說你怎麽這麽討人喜歡呢!”若是別人這麽折騰,常昱肯定一爪子就過去了,可對方是常喜樂,就隻剩下開心的傻笑。“我也喜歡,樂樂。”常喜樂見這一片地方比自個想的還要寬廣,若是走這麽一圈下來,隻怕腿都要斷掉,便是跟常昱先迴去了。準備明天準備充分,騎著牛在過來。常老爹見他們迴來,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那荒地是斥鹵之地,所以種不出東西。”“還能治好嗎?”“我瞧著應是能治,可得試一試才知道能不能成。隻是若是要治,光我們家必是不成的,想要治理得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常老爹十分肯定道:“隻要能治,咱們村的人肯定會配合。咱們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誰都不願意出去。可是這麽一來人越來越多,這田地越發不足。前陣子裏正和幾位族老還討論著想要到黎村討藥,以控製村子的人數。可黎村的藥哪裏是這麽容易討的,若能把那一大片地方利用起來,就不用這麽愁了。”黎村是臨縣的,非常的有名氣,十裏八鄉沒有不知道的。因為那個村莊裏每戶人家生下的孩子都是一男一女,不多也不少,性別也未曾錯亂過。傳說這都是因為他們村子巫醫開的一種藥所致,就是為了控製村子人數,以防過多或者過少帶來的各種後患。這個村子已經經曆了很多代,村子人數基本都保持在那個數值,不曾變動過。而且村子禁止與外通婚,若想嫁娶外村的人,就不再是村莊裏的人。那裏的人比桃源村人更加封閉,極少與外界接觸。但是因為坐落的地方土地肥沃,加上人口控製得好,日子還算過得不錯,至少不用擔憂挨餓。而桃源村也不知是不是水土太好,這世孩子容易早夭,雖說很多人能生,可最後能立得住的經常沒有幾個。而桃源村生存率卻非常高,這也導致了人口的極速暴漲。雖說這裏講究多子多福,可大家也不是傻的,深知多大能耐辦多大的事。可偏偏又不知避孕的法子,若是有了去落胎損傷太大,隻能有了就生,越生越多,越生越窮。“如此最好,等我明日再去瞧清楚,看具體啥狀況,擬定一個章程就去跟裏正說道說道。”常老爹道:“裏正消息最是靈通,你去看荒地他已經知曉,還遞來消息說隻要是你說的,不管讓村子裏的人幹啥,都不成問題。”常喜樂已經不驚訝這裏傳消息有多快,如此也更加能看出大家多想要治理那片鹽堿地。在桃源村的人心底還是有非常強的危機感,雖說現在因為他的開頭為大家尋了新的掙錢路子,可大家還是普遍覺得擁有土地才讓人安心。這麽一來也省去了常喜樂的後顧之憂,真讓他們一家子治理也不是不行,但是因為錢財受限,花費的時間就太長了。本身這個過程就十分漫長,如此一來就更甚了。常喜興則好奇道:“小五,你說那斥鹵之地能治,怎麽個治法啊?”“治理斥鹵之地最有用的莫過於引水洗鹽,而且也是保證以後不再複發的最好法子。隻是如此一來耗資巨大,因為我們得挖排堿渠,而且挖完並不代表就完事,以後還得維護,這些都是極為費人力的。”常老爹咬了咬牙,“再難咱們也得試!”常喜興也道:“不就是出力嗎,我們最不缺的就是力氣。隻是咱們村不少人都去挖運河去了,得那邊事完了才能尋到更多的人。”常喜樂點了點頭,“所以我打算這次隻是先嚐試治理一小塊,畢竟剛開始咱們也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麼挖才好,如此也省得到時候做無用功。”孫婆子則好奇道:“就用水洗一洗,那地就能用啦?”常喜樂其實也不確定具體效果,畢竟從前不過看了點淺顯資料,能做到什麽樣的程度並不十分清楚。所以他打算以最保守的方法去治理,雖然時間跨度會比較長,但是不容易出漏子。“到時候先把肥料堆上,提高土地肥力,然後種些苜蓿,兩年之後再看到底如何,若是成了就能當做普通田地種植糧食了。這個法子也會用在其他沒有挖渠的地裏,隻是到時候種植苜蓿的時間長點,估摸得四到六年,這東西也能治鹽地。”常家人並不知苜蓿還有治理斥鹵之地之用,不過聽到常喜樂這麽說就覺得是肯定有用的。常喜盛想了想道:“苜蓿可以做畜生們的食料,若是要種這麽多苜蓿,咱們就讓村子裏的人多抓些豬啊羊什麽的養起來。尤其是羊可以多養一些,之前沈家鬥菜,使得羊肉更加走俏了,到時候也不怕沒有銷路。而且那片地方那麼大,隻要把羊群往那一趕就成。”常喜興有些擔憂道:“若是養太多,就怕得了病全都沒有了。”常喜旺不以為然道:“有的地方就靠養羊過日子,他們養得我們怎麽養不得?想要掙錢都得擔風險。”常喜樂也道:“咱們到時候讓大家分開養,伺候得幹淨些,應該不成問題,而且苜蓿養的牲畜不易生病。不過也看各家意思,咱們肯定是沒閑工夫去料理這些事了。”王大嫂連忙道:“可要是種這麽多苜蓿,咱們家要是不養羊實在太浪費了。多的咱不說,養個幾十頭應是不妨事。那片地方也不怕走丟,到時候讓槐子去盯著就成。”自打王大嫂上次被敲打之後,在家裏的話就變得少了,倒不是怨念,而是覺得難為情。可聽到這話就忍不住出聲,老二老三現在都有自己生意要做,且隻要有空都會搭把手家裏的事,不會因為忙了手裏頭的事家裏的事就不管了。而老二老三家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這讓王大嫂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總想著為家裏頭多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