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國以後,又是資父資母辦的中式婚禮,場麵比司弦辦得熱鬧多了,三書六禮,一樣都不少。三書有聘書、禮書和迎書,六禮有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這段時間,資父資母也搬迴了自己家,說是要等婚禮過後。他們在和司弦商量具體事宜的時候,也讓小甯先迴臥室,不讓兩方見麵。


    婚禮前夕,資父資母也叫來同族的幾個人“安床”,良辰吉日,在新床上將被褥,床單鋪好,再鋪上龍鳳被,被上撒各式喜果,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之類,意喻新人早生貴子。抬床的人、鋪床的人以及撒喜果的人都是同族出了名的“好命人”。


    婚禮前一天,資父資母又送上了“嫁妝”,嫁妝除了衣服飾品之外,主要是一些象征好兆頭的東西,比如剪刀,寓意胡蝶□□,痰盂,又稱子孫桶,花瓶,寓意花開富貴,鞋,寓意白頭偕老,尺,寓意良田萬頃之類。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一個中年女人給資鈞甯梳頭,這個中年女人是資家的遠方,全福之人,族裏有什麽喜事都要找她。


    之後便是換庚譜和過文定過大禮。


    比起西式婚禮,中式婚禮更為繁瑣,服飾也是,即便現在不熱,資鈞甯額頭也有一點細密的汗珠,她穿上了傳統禮服,鳳冠霞帔,這個是爸媽專門找老師傅訂做的,花了幾個月。


    司弦的禮服是新郎服,騎馬過來,穿著鳳冠霞帔不怎麽方便。迎親,上花轎,引得不少人引頸,路人看這排場,不知道哪戶人家這麽有福氣,這麽風風光光地出嫁。


    司弦這邊請了自己的母親和二叔三叔,接自家寶貝下轎的時候,她還輕輕捏了捏寶貝的手心,“累嗎?再等一會就好了。”


    資鈞甯的臉被紅蓋頭蓋著,司弦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可這鳳冠看上去太沉了,估計壓得她家寶貝十分難受。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齊入洞房。”


    司弦牽著“手牽”,邊牽邊收,然後牽住了資鈞甯的手。她將資鈞甯帶到了新房,剛準備揭開資鈞甯的紅蓋頭,便被資鈞甯輕輕拍開,資鈞甯的聲音有些羞澀,“現在……還不行。”


    “我怕你餓著。”司弦湊近了些,從荷蘭迴來,她已經有兩三個月沒見小甯了。


    “不餓……”


    “我幫你把鳳冠取了,怪沉的。”


    “司弦啊……出來喝酒啊……”外麵的人當然好奇,快要湧進來了。


    “你先去招待她們……”


    “好吧,我先去招唿她們,再來……‘招唿’你。”


    司弦別墅這塊也清淨,她出來以後便買下了這塊,之前她感染非典,便是周圍這些鄰居舉報的。


    “行啊,你這婚可結了一年。”霍瑤撐在司弦的肩頭,又撚著司弦的服裝,“中式婚禮太俗了,吵吵鬧鬧的,也就老輩人喜歡。”


    司弦拍開了霍瑤的手,“我覺得挺好的。”


    “老氣。”霍瑤又嘖了好幾下。


    “姐,你今天真是,春風滿麵。”司弦過來敬酒的時候,司勺勺也站起身來,“百年好合,你可不許欺負小甯姐。”


    “不會不會。”司弦確實挺開心的,她的心情難能這麽好,給每一桌人都敬了幾杯酒。


    賓客散盡,已經是淩晨了,忙了一天,資父資母仍然非常精神抖擻,即便司弦挽留,他們還是堅持要迴家,根據習俗,要等小甯的“歸寧”。他們根據習俗來,也是希望小甯和司弦的婚姻和順美滿。


    資父資母讓司弦早點歇息,司弦隻好叫來管家,讓管家把爸媽親自送迴家。


    想到新房裏的小甯,司弦的腳步又加快了些,她進前,拿著桌上的秤杆,慢慢地挑開了資鈞甯的紅蓋頭。


    眉如翠羽,眼如點漆,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妝容正好。


    資鈞甯雙頰有些紅暈,她低了低眼瞼,司弦慢慢湊近,她低下頭似乎想吻資鈞甯,資鈞甯更加羞澀了,“司弦……合巹酒……”


    司弦吻了吻資鈞甯的嘴角,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斂了斂袍袖,手腕交握,資鈞甯抿了一小口。司弦拿掉了資鈞甯手中的酒杯,將她的鳳冠取了下來,隻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接著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錦盒,是她讓廚師準備的飯菜。


    “一天什麽都沒吃,餓了吧。”


    “你也吃點。”資鈞甯說,“你在外麵,肯定光顧著喝酒了。”


    兩人稍稍吃了點,資鈞甯的脖頸有些酸痛,洗浴以後司弦幫她輕輕揉弄。司弦白天騎了馬,腰背也有點酸痛,她趴在床上,資鈞甯幫她按壓著。


    “結婚真累啊。”司弦感慨地說著,“幸好,我們隻結這一次。”


    “你去洗澡吧,等下我給你擦擦精油。”


    等司弦再出來的時候,她的新床上已經是滿床的文件了,資鈞甯在看文件,年關將至,這幾個月忙著婚禮,都沒有好好打理公司。資鈞甯趴在床尾,胸上墊著白枕頭,雙腿彎曲著,露出了纖細的小腿,再走近一點,資鈞甯的衣服有些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頭。


    “洞房花燭夜呢。”司弦輕輕抽掉資鈞甯手中的文件,傾身將她壓著。


    “文件……”


    司弦抱起資鈞甯,抽掉了被單,唿唿灑灑,文件隨被單落到了地上。


    “嗯……司弦……”


    兩人唇舌交纏,司弦的手解開了資鈞甯的衣服。


    “嗯啊……弦……”


    “嗯?”


    “床單下……有花生……硌著疼……”


    “這樣……也挺有情趣的……”


    “疼呢……”


    現在也停不下了,司弦便抱著資鈞甯在書桌上來了一次。


    外麵隱隱約約有些光亮,但仍然攔不住裏頭“作樂”的人。


    歸寧以後,資鈞甯便迴公司了,很快就到2005年了,今年公司和湖南衛視合作,承辦了《超級女聲》,司弦是挺看好這個策劃的,資鈞甯覺得也是,內地方麵也應該打造一些本土明星和偶像。


    《超級女聲》是2004年開辦的,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冠軍安又琪,亞軍王媞,季軍張含韻。超女算是80後的舞台了,季軍張含韻還隻有十五歲,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因為《超級女聲》的火爆程度,司弦怕資鈞甯分|身不暇,便把符道兒調了迴來,符道兒也成為了《超級女聲》的評委,符道兒擔任評委,更加炒高了《超級女聲》的熱度,不少人質疑符道兒的音樂素養,因為符道兒一直以來都是以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大銀幕前。


    “東來”的高層也沒想到符道兒會迴來,沒想到她這麽快又被司弦委以重任。


    2005年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主持人是周濤,董卿,朱軍,李詠,今年節目裏最引起熱議的便是《千手觀音》了,很多人對此讚不絕口。隻不過今年,司弦和資鈞甯都有些忙,也沒怎麽陪父母看春晚,還是第二天看的重播。


    “十年快樂。”司弦親親地咬著資鈞甯的下唇。


    資鈞甯輕輕搭著司弦的後頸,“十年……快樂。”


    吻罷,資鈞甯雙頰緋紅,她抬起眼瞼看著司弦。她們1995年相識,轉眼便是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一想到以後的每個十年,都有司弦在身邊,資鈞甯便覺得這一輩子……好滿足。


    “司弦,我覺得我……好像……”


    “嗯?”


    “越來越……喜歡你……”說完,資鈞甯也笑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肉麻了。


    司弦笑了笑,也啄了啄資鈞甯的嘴唇。“怎麽唱……無求什麽,無尋什麽,突破天地,但求夜深,奔波以後,能望見你……”


    “你可否知道麽,平凡亦可,平淡亦可,自有天地,但求日出,清早到後,能望見你,那已經很好過……”資鈞甯也跟著司弦,輕輕哼唱著。


    每天多愛你一些。


    你會找到那麽一個人,你唱的每一句歌詞,她都能很輕易地接上,她多麽喜歡你,願意了解你一切喜歡的東西。


    霍瑤擰了擰眉,她坐在駕駛座位上看著剛迴來的覃沁,覃沁的身旁有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覃沁之前的相親對象,男人前些日子便找了過來,似乎想和覃沁複合,知道後霍瑤和覃沁置氣,甚至有些爭吵,這次她低頭,想和覃沁道歉,沒想到覃沁仍然在和這個男人聯係。


    覃沁並沒有答應這個男人,霍瑤知道自己發脾氣很沒有道理,隻是,她心裏有些不安定,她一直在等覃沁,覃沁卻沒有給她任何確切的答複。


    “這些天,你和他做什麽了嗯?”男人走後,霍瑤便進了門。


    “霍瑤……你……”覃沁還沒有說完,霍瑤便把她摁在了牆壁上,霍瑤低下頭來咬住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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