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夫的臉色很難看,他剛坐在辦公室裏,李為便來了。李為拿著文件,見方少夫的臉色不對勁。“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剛才齊哥明顯是故意的,而他又無從和李為說起,因為齊哥並沒有說什麽侮辱性的詞匯,他隻是用了一種極不客氣的語調。


    “沒有,這些天白熬夜了,齊哥並不同意我們的提議。”


    “我也想到了。”李為把文件放在方少夫的桌子上,“前兩天齊哥還和我提過,他想找司弦籌資。”


    “他是想讓你去說。”


    “是的,我沒好答應,便沒有接齊哥的下文。他當時就有點不開心了。”李為說,“這趟迴來,他大概是被司弦拒絕了。”


    “嗯,我不應該在這個槍口上和他說收購的事。”


    “這哪能怪你,現在公司一天天勢弱,少挨一天,便多一點市場估價。”李為說,“你看一下文件,我去組織會議。”


    “李為。”


    “嗯?”


    “我說我感覺,我感覺齊哥一直不認同我們的事情。我們……”


    “很難有人認同我們的事情。”李為說,“少夫,你別多想,齊哥也許說了什麽重話,但他確實對我們很好,教我們做生意,你看我們這個年紀,去哪家公司可以有這樣的位置。”


    齊哥確實對他們挺好的,連齊家人的位置都沒有他們倆高。


    等李為走後,方少夫又覺得不對,他們是跟著齊哥出來的,幫齊哥打天下,如果沒有能力,齊哥也不可能把他們放在這個位置。李為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認為齊哥是看在情分上。


    會後,齊五叫住李為了,他讓李為來吸煙室。齊五當初給方少夫和李為介紹對象,也真給他們領了幾個姑娘,他們便向他坦白了他們的事情。這對於齊五而言,無疑是震驚的。李為和他說他們是真心相愛,齊五隻感到一陣陣難耐的惡心。難怪當初司弦肯讓他們出來做事,原來是先前學校有傳言,不少人說他們的事。如果他們繼續待在學校,事情便會越鬧越大。齊五覺得自己當了“同性戀”的幫兇,如果他早知道方少夫和李為是這種情況,一定是第一時間把他們送去治療。


    說了幾句會議上的公事,齊五便提到了方少夫,“少夫怎麽樣了?我剛才說了點重話。”


    “他挺好的。”李為說,“齊哥,你……真的不考慮我們的提議嗎?”


    嗬,看來你們都向著司弦。“我再想想。”


    齊五前段時間一直旁敲側擊籌資的事情,但是李為和方少夫是“巋然不動”的。這次收購提議,讓齊五更加確信了方少夫和李為站在司弦那邊,也許李為還會有點搖擺。


    “司弦,你進來的時候……”資鈞甯幫司弦取下圍巾,她想問司弦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齊五,齊五有沒有為難她。


    司弦脫掉身上有些寒氣的大衣,才摟抱著資鈞甯,“你身體好點了沒?”


    “小感冒,隻是鼻音有點重。”資鈞甯說。


    “聽你電話,可把我心疼壞了。”


    “你和齊五見麵了嗎?”之前她一直叫齊哥,隻是後麵怕司弦介意,便直接直唿齊五全名了。


    “見了,他公司出了問題,想要我幫他。”司弦說,“我是且饒三分,他當我既往不咎了。”


    “可是方少夫和李為還在他公司。”


    “有一點被他說中了,他說我就是想挖方少夫和李為,這一點沒錯,我確實在等方少夫和李為過來幫忙。”


    “我怕他急了,做出什麽事情來。”


    “你怕他和爸媽說我們的事情?”


    “嗯……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司弦,你不會怪我吧?”


    “傻孩子,當然不會。”司弦揉了揉資鈞甯的腦袋,“你去休息會,我給你煲粥。”


    “嗯,爸媽還在上班。”


    “好的,等下我開車去接爸媽。”


    齊五一直沒有把她們的事情告訴資父資母,一方麵是忌憚她,另外一方麵是沒有證據。相比較齊五,司弦更擔心香港那邊的言論,香港的娛樂八卦向來肆無忌憚,毫無根據的事情也能被雜誌吹出朵花,偏生很多人又信無風不起浪。前些日子,雜誌就爆料了她的事情,一會說她是三十多歲,一會又說她是四十多歲的歐巴桑,還有她戴漁夫帽和口罩的照片。方承熹曾找了一些香港狗仔,似乎想通過他們把她和小甯的事情抖出來,同性戀放在這個時代還是算比較敏感的話題。這些狗仔興奮之餘,還通報了上級,上級攔了下來。司弦做的事情惠及太多人了,97年的金融危機可以說是所有股民的心頭大患,要是司弦被輿論拉下來了,勢必也把他們拉下來。


    可是遲早有一天,她和小甯的事情會曝露在公眾的麵前,她的位置太敏感了。司弦怕的是資父資母的態度。他們是不願意的,上一世,甚至把小甯“趕”出了家門。怎麽才能讓資父資母接收她們?順其自然?隻能順其自然了。


    “大女兒來接你啊。”同事們打趣著資父資母,司弦和資家要好,基本上資家有個什麽事都不乏司弦的身影。


    “是啊大女兒。”資父也笑了笑,他確實很喜歡司弦,前兩年確實有想法認司弦做幹女兒。


    “封教授,你愛人還沒來?”資父資母下樓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封教授。


    “唉,醫院又把他叫迴去了。”封老師撫摩著自己的肚子,她現在懷著孕,什麽也不方便。


    “要不然你跟我們一道走吧,我讓司弦把你送迴去。”資父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


    “沒關係的。”


    司弦開車很穩,封教授坐在車上,和資母聊了起來。“你家小甯快滿二十了吧?”


    “是啊,下個月就要二十了。”


    “孩子真是一天天大。”封老師說,“那小甯是迴北京發展嗎?”


    “小甯說要留在深圳。”


    “留在深圳?我覺得小甯還是迴北京好,深圳有發展,北京也要發展了。”封教授說。


    “我們也想她迴來的。”資母說著,又看了一眼司弦。“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那也是。”封教授笑了笑,“對了,李教授下午是不是又找你們了?”


    “是啊。”


    “又和你說他兒子?”


    “嗯。”


    “李教授看著小甯長大,實在喜歡小甯。”封教授說,“小李我見過,挺懂禮貌的,還是清華大學的講師。”


    封教授已經四十多歲了,和資父資母共事多年,先前和丈夫一直忙著事業,今年才冒險懷上一胎。


    “老李也是,我家小甯還在上大學呢。怎麽也得等上兩年吧?”資父“不滿”地說著。


    司弦看得出,資父資母對李教授的兒子很滿意,隻是不想小甯這麽早談戀愛。


    “是啊,畢竟小李快三十了嘛。”封教授笑了笑。


    “司弦呢?”


    “司弦啊,可比我家小甯開竅多了。”


    “嗯?司弦是有男朋友了嗎?”封教授露出了“可惜”的神態,“我還想給我侄兒……不知道是哪家有這麽好的福氣?”


    “沒,還沒個準呢。”司弦說道。她拿方少夫做了擋箭牌,資父資母當然也沒有懷疑。


    司弦也安慰小甯說是權宜之計。


    封教授笑了笑,“到時候可要請我吃喜糖,我和老胡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教授,你別打趣我了,這事兒說不好。”


    司弦把封教授送到家,才下樓迴到車內。封教授家在五樓,挺著肚子也不方便。


    “司弦,小甯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阿姨,您怎麽又問起來了。”司弦說,“您也知道,一般在大一大二沒信,大三大四就基本上沒信了。”


    “你下迴早點來,也可以看看李教授家的小李。”資母說,“你可以幫我瞧瞧,我們老人家年紀大,瞧不出好壞。”


    “你急什麽。”資父笑了笑,“你還怕我們家小甯嫁不出去啊?”


    “小李這孩子確實不錯嘛,有學識有涵養,而且李教授和他愛人脾氣好,不會為難……”


    “那明天我早些來,瞧瞧。”司弦說道。


    “司弦,你別聽你阿姨的。”資父說,“小甯才多大,正是積累自己的時候。”


    “你啊,就是舍不得女兒。”


    “你說的好聽,李教授問你的時候,你不也打馬虎眼嗎?”資父笑了笑。


    他們老兩口都舍不得小甯。


    “我看人家媽媽都急,我不也急嘛,生怕誤了什麽,沒做好當媽的責任。”資母說。是啊,人嘛受大環境影響,孩子到了這個歲數,家長們都會心急。你心急我也心急,生怕耽誤了孩子的終身大事。


    “阿姨,您別急,明天啊,我給您看看。”司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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