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北方幹冷,南方下起了連綿不斷的雨。放完寒假,資鈞甯和司弦迴校已經是大二下學期了。大二的課程比較緊,特別是大二下學期,還有工地實習儀器實訓和力學實驗,光實驗就有十幾門,每一個實驗長達兩個課時,做起實驗報告更需要一個整天。


    司弦下完微觀經濟學,便直奔工科的實驗室,今天做的是混凝土強度的實驗。班上的同學三三兩兩地站在門外,裏麵是另外一個班,他們做的實驗不合格,被老師要求集體返工。要等這個班出來,他們班才能進去做實驗。等司弦的實驗做到一半,資鈞甯的班級也來了,像之前一樣,在外麵等。老師要求嚴格,還好司弦這個組一次就通過了,她出來的時候,看見唐心她們在聊天,沒見到小甯。眼睛掃了掃,才從一個小角落“撿到”小甯。小甯坐在石梯上,抱著膝蓋腦袋擱在手背上,似乎在養精神。


    “小甯?”司弦蹲在資鈞甯麵前,資鈞甯才懨懨的睜開眼睛。


    “司弦,你們班做完了?”


    “沒有,我們這個組做完了。”司弦揉了揉資鈞甯的腦袋,“最近課時太緊了,是不是很累?”


    “還好,我眯一會兒就有精神了。”


    “迴去休息會?”


    “你們班還要很久嗎?”


    “這個實驗還好,等下我講給你聽。”


    “我還有施工問題想問老師。”資鈞甯揉了揉眼睛,“晚上要校訂合同。”


    “合同的事情放一放,你今天早點睡覺,明天可要從早上到晚。”


    “沒事,明天中午可以睡會。”


    “小甯,可以進來了。”唐心喊著資鈞甯。


    資鈞甯一邊應著唐心一邊和司弦說,“我先進去了。”


    “嗯,我在外麵等你,一起吃晚飯。”


    “你先吃吧,我晚上還有圖紙沒畫。”


    司弦後悔了,不該注冊公司,也不該讓小甯去“鍛煉”的。她在小甯麵前明顯“失寵”了,這是兩輩子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萬一小甯的事業心就此上來了,按照她們專業,可是要全國的亂跑,三天兩頭的去工地。司弦不知道為什麽,她腦補了一個“孤獨”的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家捧著飯碗。


    “小甯,我們去踏青吧。”司弦感覺自己要做點什麽,等到小甯迴家,她便向小甯提到。


    資鈞甯邊在衣櫃拿衣服邊答司弦,“什麽時候啊?”


    “周末吧,難得這周周末沒有實驗。”


    “沒有實驗啊。”資鈞甯拿著衣服,又進了浴室,“那我正好去公司看看,這幾天課程太緊,都沒好好看看工程進度。”


    司弦趴在浴室的磨砂拉門上,“公司那邊有老李盯著。”


    “李經理也有讓我去看看的意思。”


    資鈞甯衝完澡,穿著浴衣便去修改圖紙了。司弦磨磨蹭蹭的,她撫摩著光滑的桌麵,“小甯,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資鈞甯頭都沒有抬。


    “你沒看我。”


    “乖,你明天不是要飛上海嗎?”資鈞甯抬頭看了一眼司弦,“早點去睡覺。”


    等到資鈞甯上床,已經是晚上一兩點了,似乎困得不行。司弦剛想說兩句,小甯便睡著了,一沾枕頭就睡。司弦睜著眼睛,這就是“失寵”的滋味嗎?司弦感覺自己要變深閨怨婦了。


    “司弦,你昨天沒睡好嗎?”李為的手在司弦麵前晃了晃。


    司弦看著李為,又收起了文件夾,正襟危坐地說,“李為,你和方少夫兩人這麽忙,平時是怎麽增進感情的?”


    “啊?”李為撓了撓後腦勺,似乎覺得司弦的問題很突然。“我們兩個大男人,平時也沒有什麽活動……”


    “那你們平時……”司弦突然想到了什麽,“你們多久做一次?”


    司弦問得太直接了,讓李為有些不好意思地嘿了嘿,“嗯……不忙的時候……”


    “你們精力真好。”司弦感慨了一下,“不像我家小甯,這幾天倒頭就睡。”


    “那你昨晚……”


    咦?司弦意識到問題的“關鍵點”了。雖然她和小甯會有那種親密接觸,但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看來,她要好好做準備。


    食髓知味,司弦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路過情|趣用品店,司弦都要多看幾眼,她要不要找套情|趣內衣,色|誘一下家裏的“榆木腦袋”?“淪落”到這個地步,司弦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然後……她也真買了幾套。


    司弦洗完澡出來,資鈞甯正在床上看書,柔軟的睡衣搭在身上,露出纖細的小腿和精致的鎖骨。司弦貼了上去,“小甯,我們好久都沒……”


    “我今天想早點睡,你乖點。”資鈞甯看著書,抬起手腕捏了捏司弦的臉頰。


    看著資鈞甯有些青黑的眼圈,司弦又舍不得,唉她都把情|趣內褲穿上了,涼颼颼的。“那親親總可以吧?”


    “你把手舉起來。”資鈞甯這才從書裏抬起頭來,輕輕碰了碰司弦的下唇。“真讓你親了,你的手又不老實了。”


    “小甯,我想你了。”司弦撒著嬌,下麵蹭了蹭資鈞甯光滑的小腿。


    “可明天我要做報告。”資鈞甯的手搭在司弦的後頸。


    撒嬌方麵,小甯比她厲害,她聲音隻要一軟,司弦就“繳械投降”了。


    現在她們大二,方承熹陸青岑他們便是大三。年級裏麵差不多都知道,方承熹和陸青岑在追求司弦,雖然司弦已經表示了拒絕,但依舊擋不住這兩位學長的“獻殷勤”。學校有籃球聯賽,今天這一場是她們學院96級和95級的經管學院對打,大三的籃球隊裏有陸青岑和方承熹。司弦隻是過來走一下過場,也幫自家寶貝簽到。


    司弦剛來現場,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校花來了”,籃球場上的氣氛開始激烈了起來。今年寒假過來,司弦的頭發也留長了不少,不光自己班,還引得不少其他班男生的“青睞”。司弦平時和男生的關係要好,又在土木班,短頭發的時候以“兄弟”相稱,自然現在的“校花”之稱,也有一半是玩笑的意思。大二大三的經管學院和城建學院都知道方承熹和陸青岑在追求司弦,方承熹和陸青岑的身高長相不賴,而且家庭條件非常好,自然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司弦還真沒打算看他們打籃球,也不是司弦對籃球沒有興趣,隻是“業餘比賽”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她之前一路看了nba,靠著後世的“開天眼”,賭球贏了不少。等大二打了“雞血”又進了一個球,司弦便準備走了。


    司弦剛走,場上便起了爭執,是陸青岑和方承熹的爭執。兩人一向要好,剛才卻因“傳球不利”起了口角之爭,陸青岑甚至揮了方承熹一拳頭。大家都心知肚明,陸青岑“挾私報複”呢。


    “你是故意的吧?”雖然這場比賽,大三險勝大二,但這並不值一提。他們的隊伍是去年的冠軍隊,還參加了全國性的比賽。陸青岑看著方承熹,方承熹的脖頸上搭著毛巾,他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手心撐著膝蓋。


    方承熹抬頭看著陸青岑,陸青岑已經換好衣服了。


    “我沒想到你這麽幼稚,居然在這個關口出個人風頭。”陸青岑繼續說著,他看著方承熹嘴角上的青瘀,這是他們第一次動手。


    “是嗎?”方承熹笑了笑。


    “你一定要和我爭嗎?”陸青岑說。


    方承熹懂,陸青岑指的是爭球,也指的是司弦。陸青岑篤定自己,篤定自己和他爭司弦。是的,沒錯,他是和陸青岑在爭司弦。“你從來沒有這麽生氣。”


    陸青岑以為方承熹要和他“宣戰”,他已經做好方承熹要和他“宣戰”的打算了,可是方承熹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不,沒有一點生氣。他沒有見過方承熹這個樣子,有些卑微?很奇怪,陸青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聯想到這個詞語。剛才那一拳……他並不是有意的,陸青岑張了張口,“我……對不起。”


    “你真的很喜歡她。”方承熹有些喃喃自語。


    “承熹……”陸青岑坐在方承熹的身側,“我不希望我們的友誼就此中止,對不起,我剛才的失態和莽撞,讓你和我在整個學院麵前丟臉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該的。”方承熹低下了頭。


    他該的。


    陸青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女孩,方承熹嫉妒了,從所未有的嫉妒。當場上的人說司弦來了,他看著陸青岑,陸青岑疲憊的眼睛突然閃著光亮,他知道他要把手裏的這個球傳給陸青岑,這樣陸青岑進球,為隊裏贏分,贏得滿堂喝彩,也可以贏得司弦的目光。不要,他不想。隻是突如其來的拳頭,把他打醒了。他和司弦,沒得比。他是男人,司弦是女孩子,輸了,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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