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兩個人臉貼臉的說著,在旁人看來隻會覺得是好閨蜜在說悄悄話,根本不會知道她們暗地裏打什麽主意。隨著婚禮開始的時間逐漸臨近,受邀的人也相繼來齊。這天的天氣很好,沒有雨,沒有雪,就連太陽都帶著適宜的溫度。明明一切都是好的,可有些人的心卻是布滿冰寒。


    站在二樓的窗前,單瑾璿冷漠的注視著外麵宴會場的一切。哪怕從早上找到現在,卻也望不見心中人的身影。想到歐婭湲,胸腔泛起的酸痛讓單瑾璿難以抑製的捂住胸口。她深知這場婚禮絕不一般,而是堵上了琅崎市以及單樊歐三家的全部。


    從某個方麵來講,單瑾璿不希望歐婭湲過來,因為她知道這場婚禮兇險萬分,歐婭湲來了,勢必會麵臨險境,可心裏卻又有其他聲音在唿喚期盼著歐婭湲的到來。今天是自己的婚禮,哪怕她和樊恆隻是做戲,但今日過後,自己在法律上就會成為他的妻子,頂上樊夫人的名號。


    單瑾璿知道歐婭湲對自己有怨,更知道今日的危險重重,卻又自私的希望能與歐婭湲相見。她思念那個女人,沒日沒夜,甚至不分時間的想著她。過往的時日,自己似乎從未珍惜過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如今才知道,這分離是那麽蝕骨傷身。


    怕是在自己離開的那五年,歐婭湲一直都承受著這種痛苦吧?自己真的很殘忍,居然讓那人痛了那麽久。如果還有彌補的機會,她願意用生命去償還所有歐婭湲承受過的痛。


    迴憶拉扯著思念,讓單瑾璿失了神。所以,當她再重新把視線落迴會場的時候,那個她讓她心心念念的人已經來到了這裏。一長排黑色的跑車驟然停在紅毯之前,從中間走下來的她還是那麽炫目,那麽勾人心魄。


    一個多月不見,她似乎過得還不錯,那纖瘦的身子沒有繼續蕭條下去,臉色也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好了許多。今天的她穿著金色的拖地長裙,皺褶疊層的花紋在她胸前的一側斜著,遮住她胸口那處不能露出的傷口。


    她黑色的長髮高高盤起,露出白皙的耳垂和脖頸。圓潤的肩膀像是上好的陶瓷玉器,遠遠的看著就知道手感會是怎樣一種光滑。她踩著同為金色的高跟鞋落地,美艷的妝容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從古堡裏走出來的貴族皇後,一舉一動都帶著勾人心魄的妖媚,卻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上前褻瀆。


    在她身邊還站著夏千青和另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人,她們身著黑色的女士西裝,跟在歐婭湲身後兩側。這樣的陣勢,這樣的人,時刻牽動著單瑾璿的心。讓她恨不得在此刻變成一隻鳥,打破窗戶,一躍而下到歐婭湲麵前。


    或許是自己的視線太過熱忱,歐婭湲似是感到了什麽,竟是抬頭向自己這邊望來。四目相對的那刻,單瑾璿愣愣的站在原地,迎接著歐婭湲的視線。她想了很多種再相遇的場麵,她以為歐婭湲會怨自己,怪自己,或是冷麵相向。可惜,這都是她想多了,歐婭湲的視線隻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便不在意的轉移開來,仿佛她看到的隻是一個陌生人。


    發現這個事實,單瑾璿捂住酸澀的心苦笑著。自己還能奢求什麽呢?都是她的錯,她一再傷害歐婭湲,如今也該是受懲罰的時候。隻是,既然歐婭湲來了,哪怕放棄單家,放棄她作為單瑾璿的一切,她都要保她周全。


    “瑾璿啊,媽來給你梳頭了。”就在單瑾璿發呆的當頭,房門被推開,一臉黯然的歐晴走了進來。看著母親熟悉的臉,單瑾璿卻沒了曾經親密的感覺。隻是,她也知道歐晴這幾天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作為歐家人,她哪怕對歐婭湲有所不滿,但到底是歐琰的女兒,歐婭湲的姐姐。


    今天這一仗,歐家必然是兇險萬分。單瑾璿知道,歐婭湲已經派人把歐琰護送出國,歐家如今留在琅崎市的就隻有歐晴和歐婭湲兩個人。歐婭湲今天過來,必然是抱著奮力一搏的決心。單瑾璿心疼的同時,卻也能理解歐晴的心情,再怎麽說,那也是她的妹妹。


    “母親,麻煩了。”坐在梳妝檯前,單瑾璿由著歐晴為她梳頭。她記得,這似乎是自己有記憶以來,歐晴第一次為自己梳頭。在她小時候,這種小事情都是傭人來打理,長大之後,歐婭湲便把這種親密自己的事搶了去。想到那人每次都在給自己梳頭的時候摸自己的腦袋,單瑾璿忍不住勾起唇角。過去的日子,還真是懷念啊。


    “瑾璿,媽媽知道,你怨著你父親,同時也怨著我。但我要告訴你,對於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我沒有後悔過。你和你小姨的事,我這個做母親的怎麽都不會同意。我已經和你父親說過,要他別傷害婭湲。隻要她同意把歐家的位置交出來,她…”


    “母親,有些話就不必多說了。父親答應了你,但他是否能做到,你又可曾想過?湲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她始終不曾把你當做敵人,可你有把她當成過真正的妹妹嗎?我的妥協,絕不代表我的退讓。”單瑾璿說話的時間,歐晴也替她梳好了頭髮,見歐晴有些失望的看了自己一眼便轉身離開,單瑾璿起身理了理衣服,將她藏在梳妝櫃裏的軍刀抽出來。


    “樊恆。”在國內一直有一種習俗延續至今,據說在結婚前夫妻之間不能見麵,而作為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角單瑾璿卻沒有這種覺悟。她推開樊恆的房間,看著裏麵已經穿著整齊的男人,淡淡的笑出來。這笑讓樊恆莫名其妙,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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