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


    沈雨晴嘴角抽了抽,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裙擺往下拉又迴過神來,她穿什麽關劉啟屁事。


    “劉總,好巧。”


    這角落都能碰到劉啟,還真是陰魂不散。


    沈雨晴整理了一下剛剛拍散的頭發,彎腰撿起地上還在燃燒的煙頭按滅包在衛生紙裏麵,這附近沒垃圾桶。


    “你怎麽在這裏?”劉啟看她這一係列動作,嘴角揚的更高。


    “工作。”沈雨晴指了指自己,她對劉啟打心眼裏惡心,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酒醒之後,那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一切照舊,繼續虛與委蛇,劉啟的報複不知道等在什麽地方呢!


    劉啟走近盯著沈雨晴胸前的工號牌看,他揚眉,“賣酒?”


    沈雨晴笑了笑,“我在上班,劉總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賣什麽酒?”劉啟腳尖點著地麵,撩起眼皮,“嗯?”


    沈雨晴碰到劉啟就沒好事,她幹笑了一聲沒說話。


    “問你話呢?”


    “劉總,這個酒檔次低你不會喝的。”沈雨晴真想把手裏的紙巾扔他臉上,怎麽招惹了這麽個流氓混蛋!


    劉啟又往前走去,沈雨晴立刻後退空出個安全距離。


    “怎麽了?你還有事?”


    “什麽酒我不能喝?”


    劉啟身上酒味很濃,沈雨晴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手指,她想扇死劉啟。


    可現在沒喝酒,真打了沈雨晴連個掩飾的理由都找不到,迴頭劉啟有的是辦法收拾她。沈雨晴有顧慮,她有軟肋。


    “那您在哪個房間?我給你送酒過去?”


    劉啟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開口,“你在一樓?幾點下班?”


    沈雨晴抿了抿嘴唇,她鬥不過劉啟。


    “四點。”


    “行。”劉啟轉身就往樓梯上走,他穿著休閑的t恤和牛仔褲雙手插兜姿態懶散,橫豎都是個流氓混混。


    沈雨晴推開門進了夜場,震耳欲聾的聲音一瞬間湧入耳朵,沈雨晴找了個垃圾桶把煙頭扔掉。一個畫著大濃妝的酒促就過來拉住她,不耐煩的看了沈雨晴一眼,湊近她耳朵大喊,“剛剛你去哪裏了?業務員過來了沒找到你,讓你明天去公司一趟。”


    沈雨晴一愣,女孩推開她轉身奔著一桌客人去了。


    業務是酒促的上級,沈雨晴連忙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了兩下屏幕還是黑的,沒電了。沈雨晴心如死灰,不會過不了實習期吧?


    夜場十二點屬於高峰期,沈雨晴忙的腳不沾地,剛給一桌客人送完酒,肩膀被拍了一下,沈雨晴迴頭就看到麵前的劉啟。他叼著煙掃了一眼這邊的環境,擰眉。


    “沈雨晴?”


    沈雨晴沒聽見,音樂聲太大了,她就是嚇了一跳劉啟竟然真的來找自己,他真是閑的蛋疼了。


    “劉總。”


    劉啟找了個座位坐下,靠在沙發上招手讓沈雨晴靠近。


    音樂聲實在太大了,劉啟說了一遍沈雨晴還是沒聽見,劉啟一把扯過沈雨晴的衣領拉到自己身邊,靠近她的耳朵,“拿瓶酒過來,聽見了麽?”


    沈雨晴被拉的幾乎倒在他身上,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推開劉啟,站直後剛要發作。劉啟指了指她的胸口,用口型說道,“什麽破衣服。”


    沈雨晴低頭看到自己的襯衣被拉壞了,連忙捂住胸口,眉毛皺成了一團,磨了磨牙。


    劉啟靠在沙發上輕描淡寫的彈落煙灰,“再去找件衣服。”


    去你媽!


    沈雨晴匆匆去試衣間拿了個別針把衣服弄好,才下樓到吧台拿酒。


    “要什麽?”


    沈雨晴視線一掃,指了指最中間的酒,“要一箱。”


    “什麽?”吧員都懵了,“這個八萬多一瓶。”


    “拿,他會結賬。”


    “先拿三瓶過去吧,還要的話再拿。”一樓的消費檔次一般,很少有人拿這種酒。


    沈雨晴拿了酒過去,劉啟靠在沙發上按著手機似乎在發信息,手機屏幕光打在他臉上。劉啟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冷森,沈雨晴走過去把酒放在桌子上,她迅速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推到劉啟麵前。


    “劉總。”


    劉啟把已經燃盡的煙頭按滅,看了眼麵前的酒。


    他沒看紙條上寫的字,抬起手示意沈雨晴過去。


    沈雨晴壓著怒火,她衷心的祝願劉啟能喝死。


    “換你提成最高的酒過來,拿多少你決定。”他嗓音很沉,溫熱的氣息噴在沈雨晴的脖子上,“報我的名我就行。”


    沈雨晴抿了下嘴唇拿起酒就走,走出劉啟的視線她狠狠搓了一把脖子,恨不得把那塊肌膚給擦掉。


    劉啟看著她一直消失不見,哼笑一聲掃了眼紙條上的字。沈雨晴的字寫得很好看,筆鋒凜冽。


    明明是大尾巴狼裝什麽綿羊!劉啟拿起紙條揚起嘴角,隨後把紙條裝進了口袋。


    沈雨晴報了劉啟的名字後吧員直接取了酒,“劉總怎麽來一樓了?”


    這家夜店很大,一共有七層。


    最後是一樓的經理親自拿著酒過去了,沈雨晴也樂的不再和劉啟打交道,轉頭去應付別的顧客。


    沈雨晴賣的是啤酒,一桌客人和她糾纏,沈雨晴沒辦法陪著喝了一瓶,剛要走客人就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姑娘,再陪我們玩玩!”


    沈雨晴憋了一晚上的氣甩開他的手:“麻煩你自重——”


    話沒說完,男人直接撲過來抱住她就開始摸,其餘人嗷的一聲起哄。


    沈雨晴抬腳朝著男人狠狠踹過去,男人摔在地上。


    他的同伴立刻站了起來啪的摔了一個啤酒瓶,沈雨晴沒見過這樣粗俗的人,他們是最底層的流氓。沈雨晴遇到的刁蠻的顧客最難纏的就是劉啟,千年遇一個。


    他們一共有七八個人,沈雨晴視線左右看著,往後退了兩步。


    “叫你陪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是誰?敢動我們兄弟。”


    沈雨晴看了眼身後,這邊的顧客都把目光投了過來,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一個年輕的男人說著就要來拉扯沈雨晴,沈雨晴剛要拿身後桌子上的酒瓶,這個工作怕是要丟。下一瞬間年輕的男人就飛了出去,毫不誇張的說,他摔在玻璃的桌麵上,慘叫聲蓋過了音樂。


    沈雨晴迴頭看過去,劉啟吹了一聲口哨。


    “什麽玩意,不服的來練練,爺今天給你打服了。”


    這時候經理也趕了過來,劉啟附耳說了句,經理對著對講機叫保安過來。


    劉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視線聊過對麵幾個虎視眈眈的人。


    都是一群慫蛋,也就是欺負下弱小,這種傻-逼一輩子也成不了事。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看熱鬧的把這一群圍嚴實了。


    沈雨晴看了眼劉啟,很快嘩啦啦來了二十幾個保安圍住了那幾個人。


    沈雨晴咬了下嘴唇,還想說什麽,劉啟比了個手勢。


    出去。


    沈雨晴穿著超短裙的工作服,站在外麵還是有些冷。


    劉啟又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既然選擇在這裏工作,就要做好被摸的心理準備。”


    沈雨晴看向遠處,想象中的接受和現實中的接受還是有一段距離。她撚著手指,半響後開口,“很晚了,你早點迴去吧。”


    沈雨晴要走,劉啟拿下嘴唇上的煙,迴頭看她。


    “陪他們有意思麽?”


    沈雨晴腳步頓住,她嗖的收緊了手指。


    “陪誰不是陪?陪一個人和一群人還是有區別。都是成年人,玩一次誰也不損失——”


    沈雨晴拿起圓珠筆就砸到了劉啟的臉上,她的速度很快。劉啟被紮到了眼,他捂著眼睛怒罵,“沈雨晴你他媽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他解圍自己不會這麽容易的離開,可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搗鬼,可能沈雨晴也淪落不到在酒吧賣酒的地步。


    沈雨晴氣的手指都在發抖,她眼睛通紅,“劉啟,有本事你一次弄死我!”


    “想讓我弄你,樂意奉陪!”劉啟不甘示弱,指著她的臉什麽不要臉的黃話都出來了,“老子肯定能把你弄舒服了。”


    沈雨晴咬咬牙,轉身大步就走。


    劉啟狠狠的把煙頭摜在地上。


    “誰他媽稀罕!”


    沈雨晴走的太快,劉啟想收拾她都沒來得及。指著沈雨晴離開的方向罵了兩句,保安連忙湊了上來,“劉總您怎麽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麽?”


    劉啟捂著眼睛往台階下走,保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劉總?”


    “有沒有點眼色?滾蛋!”劉啟夠丟人了,被女人指著鼻子罵還被這些保安看到。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就該看著沈雨晴被那群人給弄死,油鹽不進的狼崽子。


    劉啟坐進車裏,還是怒的不行,把打火機和煙都一塊給摔了才好受點。


    去他媽,以後再幫沈雨晴他就是大寫的傻-逼。


    祝她好運吧!


    劉啟踩著油門衝出了車位,露天停車場,車子沒拐彎直接撞到了前麵的一排車上。


    轟的一聲響,連著兩輛車被頂翻了出去,他黑色的跑車才停下。


    眼看著劉啟過來開車的保安張了張嘴。


    他剛想提醒劉啟叫代駕,劉啟就出事了。


    沈雨晴迴去就碰上酒吧經理,經理態度溫和,“你要是累了先去休息室休息,現在顧客不是很多,不用下樓去了。”


    沈雨晴點頭,“謝謝。”


    她不知道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住,心裏煩躁。劉啟有一句話說的對,既然入了這行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性格衝動隻會把所有事辦砸。


    沈雨晴把手機充上電,她坐在休息室把臉埋在手心裏。


    劉啟的諷刺就是一把利刃,直戳心髒。


    沈雨晴在休息室坐到兩點四十,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劉啟。


    一句髒話忍不住就飆了出來,休息室有好幾個酒促在抽煙喝茶,他們都看了過來。沈雨晴把髒話又咽了迴去,狠狠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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