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巡對淼淼的厭惡也確實不是假的。那天淼淼淘汰即將返迴首都星時, 還試圖見薑巡,遭到拒絕後她臉色變了變, 沒有再糾纏離開了。而薑巡的心情,在之後錄製時就明顯好了很多, 也更好說話了。後麵幾天的錄製裏, 薑巡和藍席雲小組排名一直保持在第一, 兩人關係也明顯親近了起來。起碼每天早上,薑巡已經會主動在門口等藍席雲一起前往錄製地點了。於是最後錄製結束時,兩人小組沒有任何意外地奪冠,獎勵是可以帶走一件物品。藍席雲是在薑巡綠著臉的注視中, 選擇了薑巡在第一天時穿過的那件裙裾裝。看著藍席雲唇角上揚的弧度,薑巡:“……”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然而在聽到藍席雲解釋,這算是兩人第一次合作時的紀念品, 所以想要拿走收藏時,他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 放棄了之前想要的, 選擇了藍席雲穿過的那件紅黑色長袍。不過在主持人驚歎兩人“這就是友誼嗎”的時候, 他在心裏默默嗤笑一聲,高傲地想著,這不過是為了公平罷了。他們兩個可是一組的,隊友選擇了什麽他當然也要選擇一樣的。在返迴首都星時,藍席雲依舊是和節目組一同返迴首都星,封霽危悄無聲息地坐著自己的飛船迴去,薑巡則先走一步。在臨走前,薑巡猶豫了很久,還是找到藍席雲,故作冷漠地跟他交換了聯係方式。知道他還是顧慮著華鼎,才沒有打算和他們一起迴去,不過既然主動找他,說明薑巡確實已經將自己當做可以來往的朋友了。這時藍席雲為事情進展順利而心情輕快了一些,還在飛船上和臧荊白分享了這個消息。然而誰也沒想到,藍席雲在娛樂星球時並沒有遭遇危險,卻在迴到首都星時,遇見了麻煩。因為是低調迴來,藍席雲並沒有通知其他人,芮羽菱本來是想要接他,不過被他拒絕了。而就在家附近的小巷口下車時,他剛看著車開走,就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風聲。藍席雲下意識避開,一個帶著麵罩的男人險些刹車不及撞到牆上,他頓時反應過來,這是他想要攻擊自己。不過精神力並不算強,藍席雲輕輕鬆鬆就製服了他,不料背後又是一陣風聲!他鬆開那人的轄製,下意識釋放出精神力迴擊,另外一道精神利刃也隨之襲來,兩道精神力相撞直接將頭頂的景觀降水儀劈裂,稀稀落落澆了他們一身水。——竟然還是團體作案。看著幾個人將自己圍住,低聲威脅自己交出錢來,藍席雲還有些懵,本來以為是華鼎那邊人發現了什麽,結果……就這?!瞬間從諜戰大片變成小型搶劫的落差感,讓他表情都險些沒繃住。……居然搶劫搶到他頭上了?有種莫名的荒唐感,藍席雲不僅沒有覺得害怕,甚至覺得有些想笑。不過他還沒得及還手,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威壓就瞬間襲來,透著令人渾身顫抖的血腥殺意,原本還叫囂著的眾人被迫住嘴,就像是被束縛著無法掙脫,不一會兒就支撐不住地變成了覺醒體,瑟瑟發抖地縮成了一團。——這道已經熟悉的精神力,不用看都知道是封霽危。扭頭果然看見威壓沉重危險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渾身圍繞著狂躁的精神力,透著殺意的視線在那幾個已經變成覺醒體的動物身上停留。有些擔心他失控,藍席雲再次釋放出精神力安撫,不過一會兒,封霽危就平複了下來。他危險地哼了一聲,走過來厭惡地踢了踢那幾隻動物,隨意地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幾個身著軍裝一臉嚴肅的人跑來,將它們帶走了。“我說過你要小心的吧。”一場鬧劇過後,封霽危抱著手臂有些不爽地看著藍席雲,“你也知道最近不安全,還自己迴來?”“封少將怎麽在這裏?”藍席雲有些疑惑地問道,眼看著男人的眼神似乎飄移了一瞬,似是懂了什麽,不由唇角微微上翹,“他們的目的不是我,現在應該還在忙著尋找儲君吧?那幾個隻是想搶劫的,我可以應付。”“怎麽就這麽巧,搶到你頭上了?任何人都不可小覷,我不認為這是巧合。”封霽危微微眯起了眼睛,語氣危險,“我迴頭派幾個人跟在你身邊,不配合我現在就去將薑巡抓來審訊。”藍席雲:“……”明明是好意,偏偏被弄成威脅,這位少將可真是不會說話。——薑巡是無辜的。寒風吹過,他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封霽危注意到他已經濕透了的衣服,不由皺了皺眉,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搭在他的身上,嗤笑一聲,“趕緊迴家去,身體這麽弱還逞強。”他一身匪氣,這時卻看起來意外地有男人的魅力。抬眸注視著他時,藍席雲依舊能敏感而清晰地聞見他身上的血腥氣,那是他並不怎麽喜歡的氣味。——可是在這時,竟然意外地不算厭惡。心裏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仿若蝶翼般脆弱。封霽危有一瞬間想要去撫平那細微的顫抖,手指仿佛想要抓住什麽似的動了動,最終還是咬著舌尖製止了自己突如其來的衝動。“我馬上就到家了,不用……”“給你就穿著,我身體可比你好得多,在這種天氣下等著生病?”青年薄唇輕抿似是思索了一下,又揚起了那張冷淡昳麗的臉,聲音輕柔地道謝,“那外套我就先借走了,到時候會讓荊白還給你。”聽到臧荊白的名字,封霽危突然心裏有些莫名的不悅,雖然知道他們兩人關係更好,也因為藍席雲並沒有自己的聯係方式,所以交給臧荊白,再讓他轉交給自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就是不爽。之前在娛樂星球曾有過的些許親昵,此時仿佛蕩然無存。甚至能察覺到青年的莫名疏離,封霽危收斂了情緒,淡淡地看他一眼,打量他難得濕漉漉的有些狼狽的模樣,不由嗤笑一聲,“隨便你。”不等藍席雲迴應,他便轉身離開了。由於心裏一直浮動著狂躁的情緒,雖然他總覺得忘了什麽,但又想不起來,隻覺心頭情緒不斷起伏,想要發泄卻又夾雜著些許低落。直到他漫無目的地不知走到一條空巷,突然被一群人包圍襲擊時,那一直憋悶在心裏的怒火與狂躁,仿佛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全部傾瀉而去——他的精神力不受控製地湧現,殘留的理智突然隱約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了拿走裝在口袋裏的抑製劑!但已經來不及了,瘋狂的渴血嗜殺欲瞬間湧上腦海,磨滅了最後的理智。注視著那一群找死的人,封霽危暗金色的眼眸瞬間轉化為赤紅,他咧開嘴,渾身都湧出危險血腥的氣息。>>>>>>>>>>藍席雲是在慢吞吞地籠罩著衣服,準備往迴走時,突然覺得被什麽東西咯到,才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隻針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