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用自己做什麽,兩人在那間房間裏就已經鬧了矛盾, 既然師兄這麽看不起藍席雲, 肯定不會幫助他!這下即使殷藺戎再怎麽想說服師兄, 都不會得逞了吧?剛才麵對臧荊白的那點憋悶,瞬間就消散了。她不易察覺地彎起了唇角,上前想要找薑巡搭話, 然而卻沒想到,即使在攝像機前,薑巡依舊沒給她麵子。剛才還麵對藍席雲生動的表情,在看向她時, 瞬間轉為冷漠不耐, 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不喜的態度。淼淼瞬間又臉色難堪起來。而藍席雲和臧荊白則在表麵交換信息中, 暗中確認了對方都能應付華鼎的人後, 這才放心下來。麵對藍席雲調侃自己這一組居然顯然墊底的話,臧荊白摸了摸鼻子,倒是不以為恥,還理直氣壯,“這個時期太過久遠了,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嘛,我本身對曆史也不擅長,能拿到分數我自己都挺驚訝的。”“那你真該慶幸第一項任務裏,沒有倒扣分的選項。”藍席雲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聲囑咐了什麽,便被已經徹底不耐煩的薑巡叫去了。第三關是找出宅院中的秘密,其中夾雜著競技闖關、模仿秀等元素,薑巡雖然最開始看著漠不關心,一點也不上心的模樣,但在後麵闖關時,竟然沒有拖後腿,反而還激起了幹勁,和藍席雲搭檔也越來越有默契。藍席雲並沒有很強的勝負欲,但搭檔都已經不再渾渾噩噩,不由也全身心投入了進去。在解決第三關卡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在所有人都通過第三關走出宅院後,節目組暫停錄製,第二天再開啟第四關。“師兄你……”淼淼剛走出來,就東張西望地尋找薑巡的身影。在之前競技賽兩組相遇後,麵對淘汰對方一員的選項,薑巡竟然毫不留情地選擇了淼淼淘汰。藍席雲迴想當時她不可置信搖搖欲墜的模樣,就忍不住有點想笑。看著她一臉埋怨地過來,薑巡皺著眉轉身就要離開,藍席雲不由輕聲笑了下,“你表現得這麽明顯,會被網上罵的。”薑巡嗤笑,“我會在乎這個?”可能薑巡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和藍席雲對話竟然越來越隨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抵觸與漠視。在之前搭檔闖關時,他的心情也跟著複蘇一般,輸了會不甘,但也會得到搭檔的安慰,勝出後身邊也有人跟著一起喜悅,薑巡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種感情波動了。仿佛迴到了年少時,久違地感覺到了一點快樂。於是不知不覺間,封閉的城堡大門已經漸漸開始向藍席雲開放。對他的話毫不意外,藍席雲又眉眼微彎,“那你現在是要迴房間嗎?一起迴吧。”薑巡沉默了下,竟然沒有拒絕,而是直接轉身離開,就像是默許了般。藍席雲勾了勾唇角,對慢悠悠跟在淼淼身後的臧荊白對視一眼,又光明正大地經過急急追來的淼淼,跟上了薑巡。“藍席雲你……師兄,師兄!”淼淼直氣得想哭,似乎自從遇見藍席雲之後,什麽都變得不順了。在聽到臧荊白笑聲後,實在沒忍住迴頭怒瞪他,“你笑什麽!”臧荊白慢悠悠地經過她,“沒什麽,就是迴想起了一本虐戀情深的小說,唉,裏麵死纏爛打的女配可真好笑啊。”“臧荊白你別得意!”淼淼顯然經過一天的憋屈,已經氣狠了,左右現在已經沒了攝像機,仗著周圍無人,直接冷下了臉,“別以為絨毛律法更改了,絨毛覺醒者就真的沒有權利了,等到……”意識到自己險些說出不能說的話,淼淼突然住了嘴,又冷冷地看著他,“絨毛覺醒者會迴到至高無上的地位的,到那一天,你們都會完蛋。”臧荊白眼眸微深,麵上卻有些迷惑,“你剛剛在說什麽台詞嗎,我怎麽好像沒聽懂?”淼淼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是啊,是一部寫實劇裏的台詞。”“我就說,畢竟地位最高的分明還是皇室嘛,既然皇室已經確定更改律法,總不會有人還想要違背吧?”臧荊白深以為然地點頭,“那可是我們的儲君親自提議的,並且在會議之後,皇帝的民眾支持率也越發升高了,明顯說明是大家認可的。”“你——”“所以,其實大家心裏早就想要推翻曾經的絨毛特權了,隻是苦於律法才沒辦法的。”“你胡說!”淼淼眼睛都瞪紅了,“絨毛覺醒者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切,先生都說了,是那些人被欺騙了,律法遲早會被改迴來的!”“怎麽可能?儲君殿下——”“能改第一次就能改第二次。”淼淼扯著嘴角,打斷道,“到時儲君也要能再出現提出反對意見才是。”臧荊白定定地看著她,眸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讓淼淼有一瞬間察覺到危險,然而還能等她反應過來,就見他粲然一笑,“那部寫實劇,是薑巡幫你找的劇本嗎?”淼淼正心慌地想自己怎麽會突然不受控製地說出這麽多,聽到他的問話,下意識含糊地應了一聲,卻見金發親年絲毫沒有懷疑地道,“你們的關係可真好,看來薑巡真的很喜歡你了。”臧荊白又露出些許失落的神情,“我可真羨慕淼淼你,可以光明正大跟在薑巡身後喊他師兄,跟他關係那麽好,又總能進同一個劇組。不像我隻是個歌手,最多隻能幫席雲製作專輯,要是能和你一樣,這樣我和席雲的關係肯定能更好吧?”初聽之下似乎是真的羨慕她,實則分明就是在炫耀他和藍席雲的關係親近,不像她一樣,隻憑靠死纏爛打,薑巡還那麽厭惡她。這種話裏暗藏玄機的手段,淼淼也經常用了,自然聽得懂他就是在嘲諷自己,完全被轉移了注意力,身體都氣得顫抖起來,眼睛也變得血紅。今天明明受到委屈卻還要演戲故作無事的憋屈憤懣,還有剛才對話完全處於下風,讓淼淼已經忍受不住地失去理智。眼看她就要化作覺醒體攻擊時,臧荊白卻像是沒有發覺她的不對勁,還衝著她燦爛一笑,“一不注意居然都這麽晚了,附近也不熟悉,再不迴去可能會迷路吧?你還不迴去嗎?”淼淼:“……”>>>>>>>>>>“……然後,見她不走,沒辦法我就走了。”在藍席雲的房間,臧荊白一臉無奈地攤開手,“畢竟周圍不熟悉很危險,她不怕危險,我可是怕呢。”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副場景,但是也能想到淼淼當時有多氣憤,忍不住翹起了唇角,一向冷淡的臉此時都掛上了淺淡的笑意,“她沒有當場氣瘋?”金發青年滿臉詫異,“我又沒有惹到她,為什麽會生氣?”一直安靜聽著他們對話的男人,此時沒忍住咬著煙,低低地嗤笑了一聲,“厚顏無恥。”封霽危本來是等著臧荊白來找他的,沒想到他轉身就進了藍席雲的房間,若不是自己敲了藍席雲的門發現他在這兒,怕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等到這小兔崽子來找自己。既然發現兩人正在交換信息,已經在昨天電話裏知道他們對話的封霽危,對金發青年明晃晃的不歡迎視而不見,理直氣壯地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