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站在聚龍酒店樓頂天台,當初揮毫潑墨寫下七殺碑文的地方。他夾著一支煙,望著整個西京城。九層高的聚龍酒店在一堆高樓大廈裏絲毫不出眾,就如同他現在一樣,辛辛苦苦爬到樓頂,一抬頭,才發現看很多人,還是需要仰著頭,仰的脖子酸疼。


    吳煌走過來,站在他身邊問:“有心事?”


    李風說:“在想兩個人。”


    吳煌壞笑著問:“在想小夭她們?”


    李風笑了笑補充道:“兩個男人。”


    吳煌好奇心上來了,他開玩笑說:“身邊那麽多美女,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絕色尤物。我和小七原來想啊,如果換做我們是你,嘿嘿,早左摟右抱買一張大床一起收了滾床單了。你說你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那麽多美女不想,想什麽男人。”


    李風輕輕給了他一拳,笑眯眯的望著遠處的高樓,他沉吟半響說:“在想牛不昆和王涵。”


    牛不昆,人如其名,牛不日比。那是一個“奇”男子,長的五大三粗一副猛張飛樣,偏偏喜歡捏著蘭花指發嗲,他走的是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路線,可攻可受胯下有兇器唱著菊花殘滿地傷。


    王涵的老爹是王石成,李風之所以創辦天使娛樂、半夜三更兩次闖進田三爺的地盤要賭場,有他父子一大半功勞。他們是李風的絆腳石和墊腳石。沒有他們這條導火線,也許李風現在還在西京城哪個角落裏累死累活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些人跟現在的李風比起來,當真是螻蟻一般,屁都不算。上位者有上位者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是同一個位麵層次的人,李風還真就懶得看王寒和牛不昆一眼。


    況且如今西京城混亂無比,四位爺死了三位,田三爺和新上位的清風甚至肖嫻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李風。就算這幾人能擺平了,肖嫻身後還有整個三十八部隊,整個國安部,田三爺背後還有一個國務園的剛剛老子,清風背後還有滬海那條成了精魅的竹葉青。


    這些都是天大的麻煩事,一著不慎恐怕這半年來的拚拚殺殺都要白忙活一場。哪有閑工夫想那兩個早就不知道淪落到那裏的死太監。


    吳煌收起臉上的笑容,慎重道:“風子,田三爺約肖嫻和清風去南城玉溪雅築,恐怕這事還沒完啊。”


    李風笑了笑說:“當然不算完,肖嫻驕傲了這麽多年輸不起,田三爺得力的手下差不多死了個幹淨,最窩心的是中了我們的槍,還要因為槍支的原因親自出麵把這事壓下來。我們拉了屎,他來擦屁股,嗬嗬,果然不出我所料,最按奈不住的就是他。”


    吳煌問:“他們勾結到一起,如果讓背後的人出手,恐怕咱們就危險了。”


    李風冷冷笑著,問:“肖嫻和清風都去了?”


    吳煌點了點頭:“都去了。”


    李風說:“好!好啊!這次要死的人都到齊了,多好的機會。吳煌哥,去給白山說一聲,他既然願意把胡豺的仇算在清風和田三爺身上,咱們就幫他一把。”


    吳煌眉頭緊鎖,他說:“風子,肖嫻身邊有個龐闖,我和小七聯手都沒機會贏。兄弟們傳迴來的消息,龐闖今天跟著肖嫻,如果直接動手,恐怕不成啊。”


    李風說:“龐闖在最好,如果他不在,咱們還要把他請來呢。”


    吳煌咬了咬牙說:“好,我這就去召集弟兄們,先布置一下。”


    李風說:“不用布置了,你們就待在聚龍酒店看戲,我一個人去。”


    吳煌一驚,問道:“風子,你到底打算怎麽做?”


    李風陰森森的笑著,說:“牛不昆和王涵這類上不了台麵的角色,手段卑鄙歸卑鄙,有時候卻最是簡單有效。”


    吳煌本來就是個聰明人,稍微一點就能想的通透。當年牛不昆綁架李風到半山腰,喂他喝了烈性的春(和諧)藥。沒想到壞事沒幹成,反而巧合之下便宜了李風。


    那一夜,山風微微,紅色跑車裏一男一女,男人舒爽靠在座椅上,女人衣衫不整跪在他胯下伏著身子。


    玉人何處教吹簫,共赴巫山雲雨時,草!詩詞亂了,擼一管先。


    吳煌點了點頭,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手段隻分高低不分卑鄙或者高尚。叢林裏槍林彈雨生活了十幾年,高尚的都死了,卑鄙才是活下去的助力。這是用血和生命換來的道理,荒謬了點,危言聳聽了點,但是不管你信不信,鄙視不鄙視,這都是真理。


    他壞笑著說:“孫雄有一個弟兄,那不行,還非要天天晚上雙飛。這種藥他隨身帶的有五六種,我給你取來。”


    玉溪雅築是私人茶館,在南四環,地方不算大,裝修不奢侈,兩層仿古閣樓,沒有下裏巴人的俗套,但是也遠遠談不上陽春白雪的高雅。


    不過能讓西京城富商高官青眼相加的地方,總會有些特色。玉溪雅築隻煮鐵觀音,特別烘製的鐵觀音,玉溪少女用香唇采摘清晨露水下第一片新生的茶樹葉尖,單這一個噱頭就足以把本就夠年頭的經典茶磚炒成天價。


    這地盤雖然在南城,但是不屬於田三爺。這也是為什麽他選在這裏見肖嫻和清風的原因。如今西京城被一個瘋子鬧的風聲鶴唳,幾乎人人自危都是驚弓之鳥。田三爺倒是想直接把肖嫻和清風喊道三木大廈,可是如果真那樣,肖嫻就先不說,清風是肯定不會露麵的。這種人看似頹廢慵懶萬事都漠不關心,其實心裏謹慎的很。他怕田三爺趁他根基不穩吞了他呢。


    田三爺和清風的手下守在玉溪雅築外麵,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大大的高手龐闖坐鎮。二樓包廂中隻有三個人,清風和肖嫻坐在客人位上。


    田三爺煮茶,這位西京南城的笑麵虎,四位爺中最年輕的一位,動作嫻熟優雅,把持著火候,茶葉在據稱是天山運來的雪水裏上下沉浮,當的起一個“煮”字。


    三人都沉默不語,田三爺煮好一壺,一人倒了一杯,七分滿,留三分餘地。他開口就下了大決心。他說:“肖大小姐,你借我一批部隊裏的高手,我和清風聯合滅了李風。我那便宜老子說了,天塌了,他頂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隱身之無限曖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封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封兄並收藏隱身之無限曖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