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是權勢者無法無天的通行證。


    人人平等喊了幾百年,到頭來終究是一句空話。這世上哪有什麽真正的平等?


    有關係的人飆車撞死人能囂張的喊一聲我爸是剛剛,窮苦屌絲評論一下黑十字會都有可能跨省追捕。


    別抱怨製度,別埋怨當官的,縱使換了我們當權,也一樣會為親朋好友謀福利。高尚的人很少了,在這種變態的社會裏僅剩下的幾個也都在冷眼旁觀,冷眼看著這世界到底能淪落成什麽德行。


    世上已經無所謂正義邪惡,心裏有欲望,眾生皆是邪魔。


    牛鳳年是邪魔,牛得草是邪魔,錢如海是邪魔,李風也是邪魔。


    李風盯著錢如海囂張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冷笑一句話都沒說。


    法庭裏,原告被告如兩軍作戰,李風一方卻兵敗如山倒。牛得草坐在輪椅上,眉開眼笑的與錢如海以及陪審團眾位法律的化身暗送“秋波”。


    那把利劍果然握在錢如海手裏。


    常勝一聲聲結巴道:“我……我……我反對!”


    錢如海小木錘一敲,總是懶洋洋的迴答四個字:“反對無效。”


    短短一個小時,審判已經接近尾聲,錢如海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望著李風,高傲道:“根據刑法xx條,經陪審團商議,一致認定,被告李風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無期徒刑,終身監禁。”


    旁聽席上眾人嘩然,有人為李風鳴不平,有人惡心律師常勝,有人感慨罪有應得……


    蘇雅等四個女人紛紛大唿不公平。李風反而極其淡定的坐著,笑眯眯的望著對麵不遠處輪椅上的牛得草。


    牛得草很亢奮,老臉激動的通紅,同樣盯著李風,麵目猙獰,說了幾個字,在一片混亂噪雜下李風沒有聽到,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不過看口型,李風心裏清楚,這幾個字是:“去死吧!”


    李風選擇了上訴。不過上訴似乎是個笑話,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結果。牛得草是下了大功夫,獨生子去世讓他沒了最後的盼頭,報仇是活著唯一的目的。不惜價錢請來最厲害的律師方文山,以牛氏集團的股份相送錢如海換取絕對的支持。


    而李風呢?說實話現在的李風如果行動起來能量也不小。不說田三爺和孔壽辰,至少二世祖肥貓和軍區蔡家會鼎立相助。


    可是李風偏偏中了邪似的,沒有半點動作,請了個奇葩結巴律師。用林妙的話說,這壓根就是活的不耐煩想找死啊。


    晚上,聚龍酒店總統套房裏,林妙沒好氣的道:“這下爽了?終身監禁外加剝奪政治權利終生,這麽個判法怎麽也有結巴律師一半的功勞啊。我看也甭上訴了,說不定鐵嘴常勝再攙和一下,直接判個秋後處斬呢。”


    李風舒坦的靠在沙發上,看著新聞聯播美好世界,悠閑的不行。


    蘇雅蹙著眉頭問:“上訴的時候,還要常勝做你的辯護律師?”


    李風搖了搖頭淡淡道:“嗯,準備換一個。”


    林妙白了他一眼,“哎呦!這會兒知道換了?”


    蘇雅問:“換誰啊?”


    李風笑著道:“方文山。”


    “誰?”蘇雅一驚,不可思議的問:“方文山?”


    李風點了點頭,無辜的問道:“對啊,咋了?”


    蘇雅著急道:“方文山不是牛得草的辯護律師嗎?就算咱們出錢多,恐怕也他也不會來,他同一個爹媽的弟弟方文海是牛氏集團的首席律師顧問,跟了牛得草十多年,真真正正的心腹手下。讓方文山做你的辯護律師,你……你就不怕他把你賣了嗎?風子,你到底怎麽想的?”


    李風安慰道:“蘇雅姐你放心,我跟方文山有點交情。這次絕對能出其不意,奇兵製勝。”


    蘇夭瞪著眼睛問:“你什麽時候和方文海有交情了?什麽交情啊?”


    李風眯著眼睛,嘿嘿笑了兩聲:“要命的交情。”


    林妙道:“我看是要你命的交情吧。你那張嘴不吹牛會死啊?前天讓結巴做辯護律師的時候你就讓大家放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糗了吧。我說啊,你但凡有點時間,還不如去跟那些法官們喝喝酒聊聊天,在這看什麽新聞聯播就能看個無罪釋放?你接收賭場也有好幾個月了,怎麽著能進賬破億。關鍵時刻錢該扔就扔,該砸就砸,你倒好,葛朗台啊!是要準備抱著錢死嗎?”


    李風說:“你懂個屁!賭場的錢拿去給孫雄了,我讓他做點事情,現在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瘋婆娘你也不用在這唧唧哇哇八婆,過兩天有你忙的時候。你可是號稱華爾街商業殺手,這次給哥辦砸了,一分錢工資沒有,你卷鋪蓋光著屁股滾蛋。”


    林妙陰陽怪氣道:“怎麽著?坐牢前準備再賺一把?見過財迷的,沒見過你這樣財迷的。”


    這時,很久不見蹤影的吳煌敲門進來。


    李風遞給他一支煙問道:“怎麽樣吳煌哥,都搞定了?”


    吳煌點了點頭,“沒人不怕死,況且有大把大把鈔票拿著,反戈是肯定的。”


    李風滿意的笑了笑,用腳踹了踹林妙白嫩的二郎腿,道:“瘋婆娘,跟我去個地方,讓你見識見識哥的英明神武。”


    林妙白了他一眼,“不去,老娘對賤人、守財奴、糗貨不感興趣,怕沾上晦氣。”


    李風說:“放心!哥對你也不感興趣。這次是辦正事,就是有點危險,你要是害怕,那就算了。”


    林妙嗔怒道:“誰說老娘害怕?去就去,走!”


    吳煌開車,依舊是那輛破舊的長安。孫雄坐在副駕駛,李風和林妙坐在後排。三個大男人在車上吞雲吐霧,可憐車上空間小,煙霧繚繞,像極了妖孽現身時的場景。林妙捂著鼻子打開所有窗戶,忍的很辛苦,所有的氣都往李風身上撒,小手使勁的掐著李風的腿,拳頭高跟鞋掰命的招唿著。


    李風忍無可忍,怒道:“瘋婆娘,別把老子惹急了。”


    林妙傲慢道:“惹你怎麽樣?你咬我啊?”


    半個小時後,破長安停在皇都酒店門口。幾人沒著急下去,李風舒坦的躺在座位上和吳煌孫雄兩人吞雲吐霧。車窗全部關死了,車裏跟失火現場差不多,濃煙滾滾。


    林妙雙手雙腳被綁著,嘴裏塞著自己的絲襪,老老實實的蜷縮在座位上,大眼睛裏溢滿委屈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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