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四合院內,老槐樹下,兩個白發老人麵對麵坐在石凳上。


    蔡厚德眯著眼睛品了一小口茶,問道:“怎麽樣?是棵好苗子吧。”


    “何止是棵好苗子啊!”肖傳奇感慨道:“不卑不亢,卻又能隱其鋒芒。我特意試探一下,從他進來,一直到剛才離開,事無巨細都能做的盡善盡美。這份心機算計,怕是比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強多了。”


    蔡厚德道:“不服老不行嘍,不過咱們也不用擔心,我家有個出類拔萃的小喜子,你家有個不走尋常路的小嫻。西京城那些個權勢滔天的大家,再過個三五十年,撞上咱們的墳頭,說不定還真要恭恭敬敬的行個禮。”


    蘭桂坊!聽說後台老板是個港商,在港島頗有分量。


    這酒吧開在東四環,胡豺的地盤上。道上人人喊一聲瘋狗的胡爺對上這塊肥肉卻沒有發瘋,甚至私下裏還護著蘭桂坊。


    有人說胡豺在蘭桂坊入了股份,也有人說胡豺和蘭桂坊的老板是朋友。


    不管是哪個說法,胡豺經常出入蘭桂坊,為這個外人開的酒吧捧場則是真的。


    蔡喜請客,指名要去蘭桂坊消費,李風樂於奉陪。


    大白天的,蘭桂坊外麵已經排起了長隊。漂亮女的優先進入,至於那些心懷叵測的男人們就隻能等待了。


    李風羨慕道:“這麽好的生意?妖精領地要是這樣,我估計就發了。”


    蔡喜道:“二十四小時營業,任何時候都是人滿為患。其實說白了沒什麽神秘的,就是裏麵的妞漂亮。老板雇了‘二十四青蓮’和‘八大金釵’扮成客人駐場,誰消費多就能跟這些交際花偶遇一次來個一夜情啥的,甚至帥點的還可以在衛生間就圈圈叉叉。”


    李風恍然大悟,一語道出天機:“老板請來一批小姐吸引客人?”


    蔡喜說:“可不是普通的小姐,二十四青蓮和八大金釵一個個都是比良家還良家的姑娘,清一色真真正正的學生妹子。況且一般顧客也不知道他們是小姐,來酒吧的男人有多少是為了排遣壓力?說白了不還是為了勾搭妹子,給錢就能上的小姐看不上,就是喜歡這種偶遇上的一夜情。況且這些學生妹子喜歡錢是真的,開放程度也絕對沒打折扣,不少帥氣的窮屌絲點杯啤酒都可能被免費服務一次。”


    李風暗罵一聲:“草!讓我們這不帥的怎麽活啊。”


    蔡喜仔細的看了他半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帥也沒事,等會兒哥泡到了,咱倆一起用。”


    “扯淡去吧!別惡心我了。”李風撇著嘴,問道:“咱們也要排隊?”


    蔡喜得瑟的笑了笑,掏出一張黑金色卡片,在門外麵前一晃,帶著李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酒吧裏遮光很好,縱使是大白天,如果沒有五顏六色的搖頭燈射燈之類的,和夜晚完全沒區別。


    舞池中有百十個男男女女瘋狂如妖孽,音樂聲動感十足,更是把眾女的野性欲望勾搭的淋漓盡致,把世俗所謂的靦腆害羞拘謹禮儀什麽的全都拋到九霄雲外。


    兩人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定,蔡喜點了兩瓶七千多的紅酒,在那裏一邊喝一邊色迷迷的瞄著舞池中的性感美女。


    李風看了他一眼,說:“蔡哥,平時看你是二世祖,挺羨慕的。你知道現在我對你什麽感覺嗎?”


    蔡喜對著一個長腿美女吹了個口哨,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麽感覺?”


    李風說:“可憐!說實話我現在挺可憐你的。”


    蔡喜迴過頭,詫異的問道:“可憐?哥白天吃想吃的美食,晚上幹想幹的女人,古代皇帝也最多三千嬪妃,哥如果想,能找六千個玩。這日子爽翻了天,你有啥可憐我的?”


    李風喝了口酒歎道:“現在再爽也沒用啊,早晚有一天要和醜八怪過一輩子。”


    蔡喜有點迷茫,問道:“什麽個意思?”


    李風問:“你那個未婚妻肖嫻,難道很漂亮?我看你推三阻四的,八成看到沒欲望吧。”


    “切!”蔡喜得意道:“這次你可想錯了。肖嫻那神經病野蠻人臭八婆雖然欠揍,但是長相可不含糊,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周薰跟你搞在一起了吧,那妞比著周薰半分不差。特別是一副嗓子,娃娃音說話超級嗲,真要是推到了,估計床上的叫聲能讓太監都堅挺起來!”


    李風將信將疑,問道:“那麽好你還不願意跟她結婚?”


    蔡喜咧著嘴使勁搖了搖頭,道:“那妞就是一混世妖精啊!別說結婚,就算跟她在一起半天,老子都有種抽刀子砍死她的衝動。”


    李風笑道:“這麽深仇大恨?”


    “你說對了!”蔡喜苦訴道:“哥哪天要是殺了人,絕對是殺的肖嫻那妖孽。我估計如果我真敢滅了他,我那幫兄弟肯定為我立了長生牌坊天天頂禮膜拜我。這血海深仇要從很遠很遠的小時候說起啊。”


    李風來了興趣,能把蔡喜這種人逼到這種地步的人可不多。他說道:“哦?說出來聽聽,這兩天我正煩著呢,說出來讓我開開心。”


    蔡喜苦著臉瞪了他一下,拉開襯衣,露出小腹上一條蜈蚣似的傷疤,說道:“看到沒?別以為傷疤都是男人的勳章,這條疤對哥來說就是恥辱。那年哥八歲,那妖女五歲,五歲啊!五歲的一個小不點拎著一把菜刀,毫不猶豫,幹脆利落,手起刀落一下砍過來。因為啥知道不?就因為我和肥貓玩彈珠贏了她一次。”


    他抹平臉上的心酸,接著道:“我十一歲那年,肥貓十二歲。當時軍區大院裏有幾個小子和我們很不對付。有次我們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妖女,那妖女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竟然不動聲色的收服了另外一撥人,堵著肥貓一頓暴揍。嘖嘖,你以為這就完了?不可能!那幫人有五六個,摁著肥貓脫了他的褲子使勁的彈雞雞,他媽的現在我再聽到誰說拉出去彈雞雞十分鍾我就忍不住響起肥貓。當時彈了可不止是十分鍾,我聽著他哀嚎足足一個小時。你問我為啥沒出手幫忙?我擦喲!我哪敢啊?我躲在房間裏遙遙望著大院裏蹦蹦跳跳沒事人一樣吃棉花糖的妖女,義氣啊、同甘共苦啊什麽的當場崩潰。那年她才八歲啊!直到多少年後,我才跟上她當年的檔次,那一天她先是用爺爺的名頭威逼那幫人屈服,然後又用利誘讓人對她忠心耿耿,再來一招借刀殺人對付肥貓。事實上早就算計好的殺雞儆猴警告我們。你說這麽一個變態,我怎麽跟她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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