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笑了笑,淡淡道:“鍾少大家大戶的公子哥,黑白都能混的開,家裏又有軍方的背景,我一個普通小屁民哪裏敢得罪您啊。你要求孔秘書長啊,隻要他點頭,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這話聽在鍾道成耳朵裏,他揣摩的很清楚。意思無非就是說李風背後有一棵大樹,而這棵大樹就是孔壽辰。


    鍾道成不清楚孔秘書長在西京城的具體能量,但是家裏老頭逢年過節放下架子往他家裏跑,他多少能猜測出一些。


    撇開軍方的關係不說,憑借一個副局長叔叔和市委書記的關係,他鍾家還不可能撕破臉皮跟孔壽辰決裂。


    鍾道成一邊磕頭一邊哭訴道:“孔伯伯,我不會說話,對不起,看在我爹爹和你的關係上,求你饒我一次吧。”


    孔壽辰一張臉冷的發青,李風這句話分明又給他下了個套。


    無論是身為西京城父母官,還是和鍾家的關係,他都不可能冷冰冰的甩一句和我有什麽關係。


    可是一旦點頭饒鍾道成一命,就無疑承認了和李風的關係。


    這一下不管如何,兩人是徹底綁在了一起。


    他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滾!”


    鍾道成感恩戴德,對著他和李風磕了幾個頭,踉踉蹌蹌往外跑去。剛打開房門準備出去,李風喊道:“等一下。”


    “瘋子哥.你。。你不是說放我走麽?”鍾道成嚇的臉色蒼白。


    李風撿起地上虎牙的中指,甩手拋給他,笑眯眯道:“留個紀念。”


    鍾道成哆嗦著捏著手指,驚恐的點了點頭,後退到門外,關上門撒腿就跑。


    李風揮了揮手,小七立刻把虎牙帶了出去。


    “孔秘書長,實在對不住,本來想給你介紹兩個朋友,沒想到這兩人這麽不上道。”李風滿臉真誠的歉意。


    孔壽辰冷哼一聲,“你下了一手好棋啊!”


    李風謙遜道:“過獎!過獎!”


    “你也不用得意!”孔壽辰白了他一眼,緩緩道:“我現在有兩步棋可以選擇。”


    “一是跟我合作,你給我提供保護傘,我給你打打雜,辦些雞鳴狗盜上不了台麵的事。”李風頓了半響,眯著眼睛又道:“二是站在我的對立麵,重拳出擊整垮我,還你清白。”


    孔壽辰冷笑兩聲,問道:“那你猜我會選哪個?”


    李風靠在沙發上,點了支煙,小口小口慢慢的抽著,吞雲吐霧幾分鍾,輕鬆道:“孔秘書長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就不要考我了。”


    孔壽辰靜靜的看著他,過了片刻,拍了拍手道:“好!後生可畏啊!你在西京城隻要不招惹是非,我可以護著你。但是我孔壽辰手下不養閑人。半年,我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政府有一個十億的政績項目,你拿的到,包你能賺一倍,你拿不到,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風心中一驚,十億!半年內搞到十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孔壽辰想要政績,但是這一開口也太狠了點。


    不過現在好不容易才讓他鬆點口,根本不能猶豫,縱使半年湊不到十億,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李風一臉平靜,不動聲色道:“多謝孔秘書長提攜了。”


    孔壽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起身朝門外走去。


    一直到了聚龍酒店外,方強才迷惑問道:“姐夫,剛才你為什麽不選第二條?以你在西京城的能量,想要李風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很簡單啊!”


    “蠢材!你給我扔過來一塊燙手的山芋啊。”孔壽辰罵了一句,“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膽大謹慎,心狠手辣,當著我的麵砍掉那人三根手指頭,分明就是個亡命的瘋子。如果選第二條,隻要我們稍微有動作,他說不定就真敢殺了我們。再說,一個連田三爺都忌憚的人,用的好,那可是一把殺人放血的利器。”


    與此同時,三木大廈頂層,田三爺麵前擺了一本厚厚的資料。從李風出生到現在,上什麽學,談過幾個女朋友,甚至什麽時候破的處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田三爺冷著臉一頁一頁的翻看,眉頭越皺越緊。


    “夜鷹,你確定資料沒錯?”田三爺問道。


    他身後站著一個枯瘦的矮個,這人普普通通,一張大眾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讓人看一眼轉頭就能忘記。他點了點頭,自信道:“絕對錯不了。”


    田三爺納悶道:“他從沒練過功夫,也沒受過特殊訓練,二十多年來普普通通。你說就這麽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人,怎麽就能避開樓下八個哨崗,上百的保安,最他媽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能避開老子手下的十二個高手。從十二層到十八層隻有樓梯能來,難道這小子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夜鷹沒有說話。


    過了半響,田三爺問道:“李風和蘇閻王的女兒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


    夜鷹道:“他救過蘇夭,蘇夭對他一片癡心。蘇雅心裏感激他,兩人算是很好的朋友。李風很有分寸,沒動兩人。”


    田三爺想了想,又問道:“蘇閻王當真想要李風死?”


    夜鷹道:“蘇雅和蘇夭雖然和蘇閻王不親近,但是蘇閻王最疼愛兩人。李風名不見經傳,要什麽沒什麽,他和蘇夭在一起是觸了蘇閻王的底線。他親口說的,李風不過是小貓小狗一隻,誰要是殺了,就殺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那老閻王心裏想的,怕是沒那麽簡單啊!”田三爺揉著太陽穴道:“他說是這麽說,如果真有人殺了李風,蘇夭肯定傷心報仇,蘇閻王也肯定會為女兒出手。他這是拿別人當槍使,使完還把槍砸了。有個成語叫。。什麽狡兔死走狗烹,就是這個道理。西京城三環內真正的大少都在八風不動的觀望,估計都明白這個道理。況且李風這小子不得了,蘇閻王來之前,他還籍籍無名。蘇閻王來後,短短半個月,他能趕走任老五,從我手裏要走賭場,現在更是靠上孔壽辰這棵大樹,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呐!況且誰知道蘇閻王有沒有起愛才的心,真正動了收他做女婿的念頭。”


    夜鷹問:“那我們以後對李風,應該是什麽態度?”


    田三爺歎了口氣,道:“幫他!舉手之勞肯定要幫的。不過如果有要命的刀子,該捅還是要捅的。這西京南城,隻能有一個人稱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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