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眉頭緊鎖,按他的分析,他表現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田三爺斷然不會願意對手裏多一個不怕死的狠人。


    田三爺但凡正常一點,肯定會賣個人情把賭場讓出來。畢竟任老五跑了,賭場總要有個人打理,他已經拿了大頭,沒必要冒著天大的風險親自出馬。沾上賭場,就算他漂的再白,一旦出了事也要牢底坐穿。


    可是田三爺偏偏不按道理出牌,其實這也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江湖上混跡了十幾年,見慣了太多的野心家,他自己也是踩著前任老大爬上位的。田三爺看得出李風的野心,斷然不會容忍手下有這麽一個無法掌控的人。


    賭場給他,就等於給自己埋下一顆炸彈。


    如果有可能,他還真想滅了李風三人以絕後患。不過他聽說過血殺幫的案子,況且任老五有幾斤幾兩他心裏清楚。能不動聲色的趕走任老五,麵前這幾人絕對都是狠角色。


    他選擇放李風三人走,賣他們個人情不願意結仇。但是心裏還真沒有半點怕的意思,他這條命有太多人想要了,說是每天提著腦袋過日子也不為過,可是現在依舊活的好好的。


    田三爺有信心,就算西京城中心那個權勢滔天的江家,想要他這條命也要費上天大功夫花個十年八年的。


    李風皺著眉頭問:“三爺確定不再考慮一下了?”


    “滾滾滾!趕快給老子滾!三爺我眼不見為淨,你們幾個亡命徒愛去哪折騰就去哪折騰。”田三爺不耐煩的揮著手,對著手下人吼道:“把他們趕出去,他媽的,再給老子泡碗方便麵,大半夜不讓人睡覺,煩躁啊!”


    李風三人迴到車裏,三木大廈一行沒有半點收獲。小七開著車緩緩離開,吳煌道:“硬碰硬我們不是對手。風子,聽我的,欲速則不達,咱們韜光養晦。最多三四年,我給你訓練出一支能上戰場的隊伍。一步一步來,西京城有你一片天地。”


    李風苦笑道:“三四年!我能等,怕是蘇雲開不給我這個機會。西京城看似風平浪靜,但是我有預感,這是憋著一場狂風暴雨啊。”


    小七冷冷道:“風子,不如幹脆直接殺了田三爺,你坐他的位子。”


    李風搖了搖頭道:“想做他的位子哪有那麽容易,不過五關斬六將,道上的那些大混混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誰會服我?況且田三爺哪有那麽容易殺的?難道搞幾噸炸藥埋在三木大廈下,直接炸了他?”


    吳煌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沉思半天,道:“給我半年功夫,我能配製出這種威力的炸藥。”


    李風一陣無語,“這事不用再想了,現在是法治社會。雖然背地裏有不少殺人越貨的勾當,但是我們真把三木大廈炸平,國內是肯定沒法待了,估計其他國家也不敢收留,咱們就隻能跟著恐怖分子幹了。”


    麵包車開出兩百米,剛在一個路口拐了彎,李風說道:“小七,停車。”


    小七把車停下來,問道:“風子,怎麽了?”


    李風給他們一人一支煙,自己點了一支,深深吸一口,淡淡道:“一子錯,滿盤皆落索。錯過今晚這個機會,恐怕以後在西京城寸步難行。我再去和田三爺談談,半個小時後如果我沒迴來,你們別想著替我報仇,離開西京,不要再迴來。”


    “不行!”小七當場拒絕,“要去我去,殺田三爺雖然不可能,但是他手下那些高手,我一個人能廢掉一半。”


    吳煌皺著眉頭道:“風子,太冒險了。我和小七準備準備,隻要田三爺離開三木大廈,想要殺他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李風笑了笑道:“咱們是談生意的,殺了田三爺對我們有什麽好處?你們不用擔心,剛才他放我們走,證明對你們有忌憚。現在我一個人上去,你們不在他的手心裏,他更不敢把我怎麽樣。”


    小七道:“風子,我跟著你,讓吳煌哥離開,這樣有個照應。”


    李風臉一冷,罵道:“照應個屁!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十幾年不見,你他媽除了打架厲害了,其他的一點都沒長進。”


    他推開車門下來,望著不遠處的三木大廈恍若一尊巨大的兇獸蹲臥在黑暗中。李風把吳煌和小七撇在身後,他頭也不迴,帶著一股子縱使千萬人吾往矣的跋扈囂張,給兩人留下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去。


    那一夜,風滿西京城,他錦衣夜行,注定要一鳴驚人。


    吳煌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風子這次九死一生。”


    “十二年前他撇下我一個人去拚命,十二年後還是如此。”小七用手捂著獨眼,聲音有點嗚咽,“吳煌哥,半個小時後如果風子沒迴來,你走。”


    吳煌掀開座椅,從裏麵拎出一個箱子,箱子裏是狙擊槍的零件,他叼著煙一邊組裝一邊平靜道:“風子也是我的兄弟!”


    田三爺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口一口的抽煙,剛才的痞子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謹慎和深思熟慮。


    黑漆漆的槍口忽然頂在他後腦勺上,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三爺,你花瓶裏這把槍不知道裝的有沒有子彈。”


    田三爺瞳孔猛縮,眉頭皺的更緊。三木大廈鐵桶一般,一隻蒼蠅想要飛上來都不可能。況且十二層到十八層樓梯口的高手還沒撤掉,他實在想不通,李風到底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來的。


    不過久經生死,田三爺一瞬間就鎮定下來。他罵道:“煩!煩!真他媽煩!你丫的還有完沒完?”


    李風笑眯眯的問道:“三爺覺得我是個瘋狂的人嗎?”


    田三爺瞪著眼睛怒道:“你他媽就是一瘋子!就是一亡命徒!”


    李風又問道:“那三爺信不信我真敢開這一槍?”


    “哼哼!你敢倒是敢。不過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這是賠本的買賣,你可要想清楚。”田三爺吊兒郎當的笑了笑道:“我手下忠心耿耿的兄弟不少,不會輕易放過你。官場上那些大魚小蝦跟我也有些交情,到時候黑白兩道追殺,西京城你是待不下去嘍。”


    李風緩緩的把槍保險打開,一邊淡淡道:“三爺說的對,我準備去南都,那裏雖然有個蘇閻王,但是我和他女兒有些交情,應該有個容身的地兒。三爺您放心,每年清明我會到你墓前燒點紙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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