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樹林,是一處兩丈多高的斷崖,來到斷崖邊往下看,有一個方圓二十多米的平坦岩石,有兩夥人,相互對峙,兩夥人中間的地方還有兩個大漢在打鬥。這二人看來功夫都不錯,一個用刀,一個用槍,刀飛如花雨,槍走如遊蛇,閃轉騰挪,你來我往,甚是精彩。


    太初也是看呆了,原來比武還能這麽精彩啊,自己習武時間太短,第一次看到這個級別的戰鬥,不由得讚歎出聲。


    鍾不悔笑道:“小娃娃真是沒見過世麵呐,他們這功夫都是比較粗淺的花架子,江湖習武之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好的功法修煉而好的武技更是稀少。內功煉氣及其耗費時間,歲月漫長,動輒要幾十年的功夫才能有所小成,武技更是密不傳人。那些人性子急,耐不住寂寞去潛心修煉,因此學些花架子招式,以求速成,算是走了偏門了。”


    秋水接口道:“老爺子,你說的也不全對,這比武招式精妙也能以弱勝強的,就比如你的無影劍。”


    鍾不悔不服氣了,竟然和小孩子爭執起來:“我的無影劍可是用元氣催動的武技,他們那些花架子外功招式豈能和我的武技相提並論,我的無影劍可以打敗武祖,這花架子在同一修為等級還是可以占些優勢,若是遇到武皇境界的習武者,或者對手有厲害的武技,他們一個迴合都撐不過去呀。”


    “不知這二人是什麽修為?”太初有些困惑了,習武者往往要在一個等級下浸淫多年,幾乎大部分時間花在外功招式的修煉上,講的都是四兩撥千斤,以弱勝強,以巧勝拙。除非直接接觸對方的兵器感受力道,否則不知道對方內力如何,更多的是看身法快慢,身法越是伶俐輕盈,修為境界越高;如果距離比較近,還可以觀察氣息判定武學修為,氣息越是微弱綿長,修為越高。見的武者多了,自然而然有足夠的經驗去判斷對方的強弱,太初沒見過幾個高修上乘的武者,自然看不出這二人的身法。


    李秋水見多識廣:“你這土豹子,看這二人身法是武王一重修為,招式也是一般般啦。老爺子說得對,若是我的無影劍練到幻影的級別,一招就能擊退那武王。”


    太初不以為然,他不覺得這招式沒有用,高手之間對決,勝負隻在一念之間,若是招式詭異,勝出一籌,那自然是贏家。


    這二人也算旗鼓相當,打了半個時辰不分勝負,倆人都是滿頭大汗,也是累了,這時天色也黑了,那兩邊人竟然都點了火把照亮。


    鍾不悔這麽大的年齡,竟然還是小孩心性,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老夫我肚子都餓了,他們這是要打到什麽時候?”話音未落,人影消失,片刻之後,手裏抓了一隻兔子迴來:“姑娘啊,趕緊給老爺子我烤肉吧,我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鍾不悔與李秋水二人就在山崖上堆柴生火,考起肉來。李秋水更是胡鬧,將烤肉的香味朝著崖下的人群使勁的扇。


    下麵生死相搏,上麵做飯生火,這也是讓人哭笑不得。下麵觀戰的人不住的往山崖上看。太初一看這情況,反正也暴露了,沒必要趴在地上掩藏行蹤了,幹脆越下山崖,走在近處觀戰。那正在憨鬥的二人,也知道周圍這些奇葩事情,卻不敢片刻分神,一個分神可能就是性命之憂。


    兩邊隊伍見一個年輕的小娃娃走過來,個子不高,胖乎乎的,雖然不英俊,但濃眉大眼,圓圓的臉蛋,甚至忠厚可愛,一身青色長衣長褲,顯然是幫派服飾,外麵披著一件灰色披風。


    這兩隊人年齡都在二十到五十歲之間,左手邊是統一的灰色服飾,右手邊是統一的白色服飾,一看就知道這兩夥人都是各有宗門的。這時左手邊灰色服飾的一個三十多歲大漢開了口:“小娃娃,看你們老幼婦孺,趕緊滾蛋,要不一巴掌把你拍成肉餅吃了。”


    沒等太初說話,右手邊白色服飾的一個二十多歲壯年插嘴道:“旁人觀戰,與你何幹?莫不是你家的功夫不讓看,一看就輸不成?”右手邊的眾師兄弟隨之起哄。


    那大汗吃了憋,火氣更盛,竄出隊伍,來到太初身前,真的是一掌劈頭蓋頂的拍下來。那白衣服的一邊看小娃娃遭攻擊,也沒人出手,樂的看熱鬧!太初一看,他們兩邊沒一個好東西,剛才插話也不是幫自己,跟對方找茬而已。


    太初感覺這人修為並不高,他也不提氣,直接靠身體的強悍程度,雙掌相迎,碰的一聲響,那大汗被陣的倒退了幾步,晃了幾晃,站穩腳跟。


    太初這體魄,不弱於三重武師,對方看來也就二重武師的實力。太初也開始試著探查每個人的氣息,來判定修為境界。那大汗一看吃了虧,一聲爆嗬:“小雜種,我倒是小看了你,看我一刀劈了你!”他抽出背後的大刀又衝了上來。太初則是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他,帶到大汗衝到眼前,大刀舉起,太初手中的柳條突然直挺挺的豎立而起,白氣縈繞,直刺大汗的胸膛。那大汗發現不對勁,可以已經晚了,那柳條從左肩刺入,直透背心,痛的他一聲慘叫。太初這柳條若是像終不悔那樣刺石頭樹木可能還差點,可是刺人就綽綽有餘了。


    大汗肩頭鮮血噴射,急忙暴退。太初哪裏肯放過他,緊隨其上,又是一下刺出。這次是大腿,大汗有了防備,堪堪躲開,沒有刺中。柳條從衣服劃過,衣服上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黑子,你連個娃娃都打不過,白活了,幹脆自盡吧!”這話自然是白衣人群裏喊得。看來這兩邊的人本來就是認識,素有仇怨。


    “說什麽便宜話,有本事你來試試!”那黑子咧著嘴,忍著疼痛叫囂著。這麽重的傷他還能堅持,也算是條好漢。鮮血染紅了半邊的衣衫,臉上汗如流水,嘴唇發青,眼神也黯然了許多。


    “試試就試試,看我怎麽收拾他!”那白衣人群裏果然跳出一人,手提長劍,走向太初。經過大汗身邊時,猛然間揮手一劍,斬向大汗腰間。那大汗似乎是早就知道對方要向自己下手,也是揮刀相迎。兵器相碰,火花四射,雙方各退出幾步,相向而立。


    “柳弄華,我就知道你沒憋什麽好屁!”


    “王黑子,你的心也夠黑的,你敢說剛才你不是想用刀偷襲我?”


    太初氣的差點吐了血,這兩撥都是什麽東西。他也不說話,看兩遍狗咬狗。


    那柳弄華也是二重武師,本想借著王黑子受傷擊殺了對方,卻不想沒有得手,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再次衝上,與王黑子戰到一處。


    那灰衣一夥自然知道王黑子受傷在先,豈能看他吃虧:“修傷我黑子哥!”衝出一灰衣女子,相貌還算端莊,這女子看來與王黑子感情不錯,準備相助王黑子。


    如此二戰一,白衣方怎會冷眼旁觀。太初成了導火索,雙方竟然全部參戰,成了混戰的局麵。太初成了真正唯一的觀戰者。


    那鍾不悔在上麵看了哈哈大笑:“小子,還是你有本事,老夫正無聊呢,這下熱鬧了。”


    他這一喊不要緊,那灰白雙方似乎感覺到來了一批攪局的。那第一波對戰的雙方,白衣人開了口:“王均可,你黑虎山與我快活林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了,不在這一時。如今來了攪局的,咱們先了結了那老東西如何。”


    “羅寒,你我都有半張地圖,若是一起尋找遺跡,必定先於所有人得到遺跡好處,不如咱們合作吧。”


    如此一說,二人反而講和了,都叫停手下,把太初圍在了中間。


    太初急忙對鍾不悔大喊:“老爺子,快來救我!”


    “哈哈,誰讓你往裏瞎攪合,你自己惹得事,自己搞定!”鍾不悔竟然樂的看熱鬧。


    那白衣漢子走向太初:“小娃娃,看你武功路數,你和劍聖鍾不悔什麽關係?”


    太初聽了心裏暗笑,看來這鍾不悔還是挺有名氣的,真是自己小看他了


    “鍾不悔?我不認識。做什麽的?是老乞丐嗎?”太初也是借機奚落鍾不悔,鍾老頭在山頂聽了也是汗顏。


    “那就好,把你身上的功法交出來,饒你不死。”


    “功法嘛,我身上還真有不少上乘功法,有本事來拿嘍!”


    “好你個小雜種,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話間,白衣男子到了太初麵前。


    “身法不錯嘛!”太初還不忘誇他一句,手上卻沒有留情麵,柳條一抖,無影劍法揮出,道道白影,竟然到了幻影的層次。白衣漢子隻覺得漫天劍雨襲來,避無可避,隻得向後退去,長槍則向前攪動,以便於阻止太初跟進。


    哪想到,柳條碰到長槍,一下就被攪成了數段,碎落一地。太初汗顏驚叫:“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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