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到九龍新街,李家源與師爺蘇早就等候在此了。


    看到林耀幾人到了,李家源趕緊上前,給驚魂不定的郭先生開了門。


    “郭先生,你沒事吧?”李家源坎坷的問道。


    郭連成沒有看他,冷哼一聲,轉頭對林耀幾人說道:“多謝幾位救我出來,以後在港島遇到什麽困難,來我郭氏集團求助,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郭先生說完這話,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故作鎮定的下了車。


    “郭先生,你聽我解釋。”


    李家源湊上去,還想跟郭連成說些什麽。


    郭連成抬手就是一個嘴巴,重重打在了李家源臉上,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吉米,我很看得起你,才拉你跟我一起做生意,你就是這麽迴報我的?”


    麵對自己的金主,李家源不敢反駁,隻能賠罪道:“是我不好,這次連累了您。”


    “這個季度的分紅沒你的份了,要是當不上話事人,以後也別來見我。”郭連成將話撂下,從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迴的走了。


    看著郭連成的背影,師爺蘇一臉不甘,小聲道:“吉米哥,一個季度的分紅少說有三千多萬啊,姓郭的胃口太大了吧?”


    李家源歎了口氣,迴答道:“是我們連累了郭先生,能這樣解決已經再好不過了,換成別的時候,郭先生不會這麽好說話的。”


    眼下和聯勝換屆在即,李家源是下一任話事人的有力競爭者,郭連成才會給他幾分顏麵。


    不然隻憑堂主的位置,在郭先生這種資產數百億的大亨麵前,確實沒有李家源說話的份。


    別看郭先生做的是正當生意,所謂錢能通神,數百億資產足夠他在港督麵前討幾分顏麵,收拾幾個分量不重的古惑仔了。


    也隻有大型社團的話事人,能讓這群大亨高看一眼,但是也僅限於充當白手套,想要平起平坐依然艱難。


    “耀哥,多謝了。”


    迴過神來,李家源對林耀點了點頭。


    林耀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應該做的。”


    想了想,林耀又道:“看今天這件事,樂少不是個尊重規則的人啊?”


    不動家人,不動金主,不動警員,是古惑仔們不成文的規矩。


    這個規矩全世界通用,別說港島和內地,就連歐美那邊也是一樣。


    林懷樂為了逼李家源出來,綁架了他的金主郭先生,這麽玩已經是犯規了。


    “幹爹急了,也不想想動了郭先生之後,他就是贏了能好過得了嗎?”李家源目光中帶著恨意,再道:“他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別人不知道他的兒子在哪,我可是一清二楚。”


    “他壞了規矩,我也不需要顧忌什麽,等會我跟你們走一趟,咱們去一下聖瑪麗小學。”


    林耀這麽一聽,就知道林懷樂的兒子,很可能在聖瑪麗小學念書。


    李家源這麽說,不外乎綁了林懷樂的兒子,用林懷樂對付他的辦法還迴去。


    “你確定這麽做不會留下話柄?”


    林懷樂做了初一,固然是壞了規矩。


    李家源要是有樣學樣,同樣也不會被人待見。


    林耀並不希望他把事情做的這麽絕,有些事一但做了就迴不了頭了,眼下的李家源雖然混社團,但是他有底線,有操守。


    這個尺度一但放開,他會變成什麽樣很難說,保不準就是第二個樂少。


    “不用勸我了,這次動我金主,下次是不是就要動我女朋友?”


    “我也是有家有業的人,這次能把郭先生救出來是我運氣好,以後不知道能不能這麽走運了。”


    “我已經受夠了他的貓鼠遊戲,倒要看看他的兒子,能不能將他逼出來。”


    李家源是受害者,林懷樂的不擇手段讓他如鯁在喉,一分鍾都不想再玩下去。


    林耀了然的點點頭,李家源的話不無道理,萬一真讓他綁了李家源的家人,到時候他們就太被動了。


    “上車,最好今天搞定他。”


    林耀打開車門,讓李家源坐了上來。


    坐上車,他跟師爺蘇揮了揮手,示意師爺蘇先自己迴去。


    隨後,汽車順著李家源的指引,從小路駛向聖瑪麗小學,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懷樂的妻子,早在五年前就因為癌症去世了,隻給他留了個兒子。”


    “對這個兒子,林懷樂關愛有加,更因為害怕再婚後繼母會對他不好,從而放棄了再婚的打算。”


    “整個社團中,隻有林懷樂和幾個心腹知道,林小天在聖瑪麗小學上學。”


    “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是哪家學校,甚至連林小天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而林小天這個人,別看是林懷樂的兒子,實際上膽子非常小,二年級的時候還受到了驚嚇,請了兩個月的病假。”


    “說來也奇怪,林小天請病假的那兩個月,正是大d失蹤之後。”


    “有傳言說,大d失蹤當天,是跟林懷樂釣魚去了,同行的就有這個林小天,我懷疑這個孩子看到了什麽,才被嚇得一蹶不振。”


    坐在車上,李家源將林小天的情況,簡單的跟林耀幾人說了說。


    林耀聽得一臉異色,既然這些事誰也不知道,李家源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難道說,他早就防備著這一天,林小天是他給自己買的保險?


    “別這麽看我,我也是偶然之下才知道的。”


    李家源不喜歡林耀看他的眼神,補充道:“我追過一個靚妹,是林小天學校的老師,有一次放學我去接她,看到林懷樂從學校中帶了個男孩出來,一問才知道是林小天。”


    這麽簡單?


    林耀有些不信,這兩天的接觸表明,李家源是個心思縝密的好棋手。


    他可能真的追過聖瑪麗小學的某個老師,但是前後順序就不一定了,保不準是知道了林小天在這上學,他才對學校的女老師動了心思,為的就是找出破綻。


    不然,有些事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比如林懷樂的妻子死因,林小天什麽時候請的病假,他的膽子又為什麽這麽小。


    這不是隨便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的消息。


    恐怕隻有林小天的老師,能以關心林小天的名義,從林懷樂口中得知這些消息,不然哪怕是林懷樂的親信,他也沒必要將家務事說出來。


    李家源能這麽肯定,林小天是林懷樂的破綻,能逼他就範,估計也是通過林小天身上的一件件瑣事,與林懷樂對兒子的態度分析出來的。


    他早就防備著這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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