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布裏侯爵千金艾佛莉·加卡·奧布裏的生日宴會並不十分熱鬧。由於那不知名的怪物襲擊貴族的事件一再發生,貴族們的娛樂活動都蕭條了許多,來的人也很少。安納貝爾隻是和艾佛莉聊聊天,用了晚膳,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安妮看看窗外,便打算告辭了。

    “艾佛莉,趁天剛剛黑,還有一點亮光,我就得趕快走了,我答應媽媽天黑前迴去的。”安妮說。

    “可是,天已經黑了,現在走會很危險的。”艾佛莉說,“還是不要走了,住在這裏吧。明早我再派人送你迴去。”

    安納貝爾搖頭推辭了,說完就站起來著著急急走了,艾佛莉都沒來得及追上去。

    大街上的煤氣燈很暗。安納貝爾走在路上,感覺有點冷清。她想叫一輛馬車,卻走了好久也沒有看到半個車輪子。

    總不會偏偏找上自己吧?趕緊抄近路迴家才好。安納貝爾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看看旁邊的小徑,這裏白天十分熱鬧,總會有擺攤的小商販在這裏賣貨,穿過這裏不遠就是公爵府,而走大路的話還需繞上一大圈。

    好,就這麽定了!安納貝爾一咬牙,提著裙裾衝進小巷。小巷裏黑黢黢的,唯一的光源便是天上的月亮。她腳步匆匆,一心隻想快些離開這陰森恐怖的小街。

    一陣陰風吹來,她心裏毛毛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忽然間,腳下突兀地傳來“喀啦”一聲,在這寂靜中被迴音襯著,顯得十分詭異可怖,嚇得她一下子跳到一邊,哆哆嗦嗦地悚然一看,原來是小販們丟下不用的破木盒。她鬆了口氣,打算繼續往前走。

    安納貝爾一抬頭,卻發現一個黑影擋在了前麵的路上。逆著月光,安納貝爾看不清是什麽。隻是看到他(它)時,仿佛整個小巷都充滿了冰冷的氣息,一股無聲的威壓從那個黑影身上散發出,向安納貝爾席卷而來。安納貝爾害怕極了,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後退著,想要離開他。他慢慢逼近安納貝爾,安納貝爾這才認出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從他身上發出的冰冷的壓迫感令安納貝爾害怕得大氣也不敢出。他突然快速移動到安納貝爾身邊,掐住了安納貝爾的脖子,冰冷的手指無情地收緊,冰涼僵硬的觸感與安納貝爾溫暖柔嫩的脖頸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俯下身,安納貝爾感覺到脖子出現了傷口,有溫熱的血流了出來。

    疼痛與冰冷的觸感令安納貝爾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忽然用不知哪來的力氣掙紮著,試圖推開他。然而男子力量大得驚人,不論安納貝爾怎樣掙紮,都無法掙脫男子的控製。“你到底是誰!你這惡魔!放開我!你殺了那麽多人還不夠嗎!?放開我!”安納貝爾喊道。這一喊使得男子的動作一滯。他似乎愣了一下,安納貝爾立刻感到身子一鬆,冰涼的新鮮空氣重新充入胸膛。男子放開安納貝爾,後退幾步,然後便一閃消失了。

    安納貝爾毫無力氣。雖然她不明白怎麽迴事,但她至少意識到自己遇到了殺人魔之後還活著。隻是脖頸處受了傷,血流不止。她盡力用手帕擦淨血跡,護著傷口,一邊跌跌撞撞離開小巷,來到大道上。

    還好,剛才掙紮的時候,她似乎也抓到了那個家夥。明天警察憑借這一點,也許就能抓住他了吧。安納貝爾想著,公爵府赫然出現在眼前。侍女莉莉正要關門。她看到安納貝爾,立刻驚慌地跑過去扶住她:“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莉莉,我……”安納貝爾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安納貝爾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臥室,母親坐在自己旁邊。

    “媽媽……”安納貝爾輕輕喚道。

    “寶貝兒,你醒了?要不要喝點紅棗羹?醫生說你隻是失血過多,養一養就沒事了。”夫人立刻關切地問。

    “嗯……爸爸呢?”

    “唉,他去警署了。你也是,那麽晚就住在艾佛莉家不行麽?你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我說了一晚上,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去參加任何宴會了。你碰到那個殺人魔還能活著迴來,隻受了一點輕傷,還真是萬幸……”伯瑞納德夫人絮絮叨叨地埋怨女兒。

    安納貝爾不想聽母親嘮叨了:“媽媽,我想出去散散步。”也許迴到那個小巷子裏,還能找到一點那個殺人魔的線索吧。

    “那可不行,你身體這麽虛。”公爵夫人沒理會安納貝爾的建議。

    “就因為這樣才要出去嘛。今天天氣這麽好,出去唿吸唿吸新鮮空氣,曬曬太陽,身體才能恢複得快些。”安納貝爾說:“叫莉莉她們和我一起去。”

    夫人心軟,又歎了口氣,答應了。

    於是,安納貝爾被母親的親信女仆侍衛圍著,浩浩蕩蕩地出了門。來到那條小巷,那裏現在擠滿了小商販,和昨晚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安納貝爾慢慢走進去,走到她昨晚遇襲的地方。腳下不知踩在了什麽上,一下子滑了一跤,幸好有莉莉拉著才沒摔倒。她低下頭,看到一個破碎的玻璃盒。她一腳把盒子踢開,卻發現下麵竟有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她拾起那個東西一看,頓時驚呆了。

    那是她親手掛在逝去的勞倫斯腰間的伯瑞納德家族的徽章!

    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正在她發愣的時候,一個溫文而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你撿到的那個東西,是我的。”

    安納貝爾抬起頭,發現一位氣質高貴的中年紳士站在她麵前,衣衫華貴整潔,膚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貴族慣有的神秘微笑。

    他看到安納貝爾看著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神,溫和卻又無奈地笑笑:“我是西裏爾伯爵。這位小姐,我並不是要騙你,隻是你手中的徽章的確是我的。”

    “不可能!這是我以前送給朋友的!”安納貝爾反駁道。西裏爾伯爵的神情似乎有些尷尬:“那麽,你應該就是安納貝爾•;;伯瑞納德小姐了。實不相瞞,這個徽章是我受人之托來這裏尋的。我侄子昨天在這裏丟掉的。”

    安納貝爾一愣:“你……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侄子又是誰?”

    西裏爾伯爵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伯瑞納德小姐,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安納貝爾點點頭,支開莉莉她們,跟著西裏爾伯爵來到一處牆角,開口焦急地問:“你侄子叫什麽名字?”

    西裏爾伯爵蒼白的麵色有些為難:“我的侄兒……他叫勞倫斯。”

    勞倫斯!安納貝爾心口一熱:“勞倫斯?勞倫斯•;;埃德蒙?”

    “……嗯,曾經是這樣沒錯。”西裏爾伯爵肯定了安納貝爾的答案。

    安納貝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真摯的喜悅:“勞倫斯他……他竟沒有死?”

    “他的記憶還在。他那時躺在棺材中,是我把他帶迴家。他的名字現在是安格斯•;;西裏爾。”西裏爾伯爵說,“伯瑞納德小姐現在相信我了嗎?可以把徽章還給我了嗎?”

    安納貝爾激動地抓緊西裏爾伯爵的衣服,急迫地問著:“他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我那天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西裏爾伯爵,請您告訴我!”

    西裏爾伯爵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真的想見他?”安納貝爾狠狠點頭,目光誠懇而熱切地看著西裏爾伯爵。

    “那麽,一直向西。當白天與黑夜交替之時,你就能看見他了。”他說。安納貝爾把徽章交還給他,他便衝安納貝爾點點頭,輕聲加了句:“最好是你自己獨自去看他,不要帶任何侍從。天黑之後,那裏會是很危險的,所以你還是早點動身吧。”說完,西裏爾伯爵也不再說什麽,略施一禮後,轉身大步離去。

    勞倫斯終於有消息了!她來不及告訴莉莉她們,就焦急地獨自向西跑去。勞倫斯,你一定要等我!

    她一直向著西方不停地跑。快到黃昏了,她不知不覺來到一片開闊荒涼的地方。前麵沒有路了。她環顧四周,這裏嫋無人煙,荒草叢生,方圓幾裏都是這樣,隻有前方有一道破爛的籬笆牆,越過籬笆往裏看,裏麵是一幢孤零零的大宅子,古色古香卻略顯破舊,像是一個貴族住過的地方。

    太陽已經落下一半了,這裏開始變得有些陰森,但安納貝爾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有人嗎?”安納貝爾喊道,心想,總不能就這麽直接闖進人家的院子吧?她在外麵等了半天,沒人迴應。

    太陽一直在往下沉,沒進了山頭。安納貝爾決定不再等了,她打算進入院中,問問那個大房子裏的人。她剛要邁步,卻感覺到有東西纏著她的腳。她低頭一看,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是一隻死人的手。

    幹枯的手指纏繞著她的腳腕,連這黃土之下的死人也在緩緩往外爬。她拚命掙脫那隻手,卻碰到了另一具已經搖搖晃晃站立起來的僵屍。身邊的土地中不停地湧動著,冒出一具具破碎的幹屍,腐屍,散發著腐朽的惡臭。它們的喉嚨裏發出令人作嘔的可怕聲音,留下一道道肮髒的血跡,伸直雙臂,搖晃著向安納貝爾的方向走來。安納貝爾急忙沒命地跳進籬笆向那個大房子跑去,那裏的人……一定會救她吧。

    跑著跑著,她似乎沒有聽到追來的聲音。她迴過頭,發現那些惡心的幹屍,已經腐爛的死人,一個個想要穿過籬笆,卻又不敢越過,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界線似的。

    她不敢再看那些死人,胃裏直作嘔。似乎是安全了。她想,強忍下心頭的惡心感,剛要迴身去那個大房子裏,卻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令人悚然的冷氣。她驚恐地發現身後站著一圈身穿黑衣的身影,他們似乎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那些人不動聲色地把安納貝爾包圍在中間,透過這些人,安納貝爾發現籬笆內的四周也都是墳墓,是一具具精美的棺材。棺材蓋有的還開著,有更多的人從裏麵出來。

    “啊!不要過來!”安納貝爾害怕極了。這裏都是死人,那房子裏會是什麽人?她真是來到一個不知名的鬼地方了。她一步步退縮著,揮動著手裏的雨傘試圖保護自己。

    “加文,是個人類呢!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我記得人類是無法進入這裏的。”一個金色長發的女子說。安納貝爾這才發現,籬笆內的這些從棺材裏跑出來的人,或男或女,外表都十分美麗,更像活著的高貴的貴族,和外麵的僵屍一點都不一樣。

    “尤莉,應該問拿她怎麽辦吧?現在子爵還沒有醒,我們是不是應該當早餐先解決掉?”一個男子對那女子說。

    “加文說的沒錯。她細皮嫩肉的好像也是個貴族,味道應該不錯哦!麵對送上門來的美餐,不必客氣了吧?”另一個男子說。他的說法引來大家的一致讚同。

    他們此時看著安納貝爾的眼神異常興奮,好像是一頭頭嗜血的野獸。他們打算吃了自己?安納貝爾驚恐地雙腿發軟,不知道怎麽逃。

    “女士優先,尤莉,你先來。”一個聲音從安納貝爾身後響起,同時安納貝爾被推到那個金發女人懷裏。“不……不要……”安納貝爾驚慌地不住戰栗,剛才那一陣狂跑耗盡了她的力氣,她此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隻見那個金發女子對她微笑道:“不會很疼的,隻要一下就好……”雖然在微笑,可她的牙齒瞬間變長,安納貝爾眼睜睜地看著她靠近自己,心中一片絕望。

    我……就要死了嗎?……

    突然,那個女子停了下來,放開了安納貝爾,退到一邊。安納貝爾渾身發抖,注意到圍著她的圈子從正對她的那一麵分開,那邊的人退到兩邊,所有人向著一個從後麵來的人恭敬地鞠躬。

    “子爵大人,來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類。”剛才那個要吃她的金發女子恭敬地說。安納貝爾逆著光,看不清來人,隻道是個男子。

    “嗯。”那人簡單地應著,停了下來。就這簡單地一聲“嗯”,一下子揪起了安納貝爾的迴憶。

    “勞倫斯!你是勞倫斯!”她終於看清了麵前的人,那熟悉的俊美臉龐,英挺而瀟灑的身姿,不正是她的未婚夫勞倫斯•;;埃德蒙嗎?安納貝爾高興地跑過去,緊緊摟住了他。“勞倫斯……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竟還活著……勞倫斯……”長久以來的思念化作晶瑩的淚水靜靜滴落到愛人的衣襟。隻要……見到勞倫斯就好。找到了他,那麽以後也不用分開了吧……

    安納貝爾這一舉動嚇壞了周圍的人。“你怎麽敢對子爵大人無禮!”“卑賤的人類,快從子爵大人身邊離開!”“不許碰我們的子爵大人!”人群騷動著,更有人想衝上去把安納貝爾拉開,可安納貝爾的眼中除了勞倫斯,再也放不進任何事物了。

    勞倫斯舉起一隻手示意那些人停止騷動,然後冷冷地推開安納貝爾,說:“離開這裏。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冷冰冰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就好像在和一個最卑賤的生物說話。

    那蔑視的眼神讓安納貝爾一愣:“勞倫斯……你怎麽變了……?我、我是來找你迴去的啊!家裏出了好多事!你知道嗎?埃德蒙夫人……她已經死了!她以為你真的死了,就每天不吃不喝,憂傷而死。勞倫斯,你……”“我不是勞倫斯,我是安格斯•;;西裏爾,至於你……”勞倫斯打斷安納貝爾的話,他說他是安格斯•;;西裏爾,這讓安納貝爾一下子呆住了。

    “勞倫斯?你……你忘記了你的身份嗎?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安妮啊!我……你的手怎麽這麽冷?你病了嗎?”安妮急切地抓住勞倫斯的手,又是一怔。冰冷,他的手溫度好涼,明明現在還是夏天,可他的溫度就像在冬天的戶外一樣冷。

    “安納貝爾•;;伯瑞納德小姐,從我的領地,從西界出去!西界不歡迎你!”勞倫斯甩開安納貝爾,又命令道:“尤莉,把她送出去。”

    “不!我不走!勞倫斯,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勞倫斯!”安納貝爾掙紮著試圖擺脫尤莉的控製,眼淚洶湧而出,而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堅毅:“我要你說清楚!”

    “那麽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怎麽了。”勞倫斯說著,一步步靠近安納貝爾,嘴角兩顆尖牙突然伸長。他抓緊安納貝爾,一口咬住了安納貝爾的脖子,鮮血噴濺到勞倫斯口中,他竟享受般的貪婪地吮吸著。

    勞倫斯……竟然是……吸血鬼……?安納貝爾驚恐地想著,隨著血液的流逝,慢慢失去了知覺。

    “呃……不……勞倫斯……勞倫斯……”安納貝爾躺在床上,口中含混不清地叨念著。休伊特神父正站在床邊為安納貝爾驅邪辟魔。房門外,公爵夫婦緊張地看著。

    七天前,安納貝爾在與莉莉她們走散幾個小時之後,被不知名的什麽人放到了院子裏,脖子上還帶著傷,失血過多。公爵夫婦急忙找來最好的大夫給女兒包紮,可安納貝爾一直昏迷著,嘴裏說著胡話。公爵夫婦來到教堂做禮拜,將這件事與休伊特神父說了,請神父過去看看,驅驅邪,休伊特神父立即答應了。

    休伊特神父將一枚銀色十字架放到安納貝爾胸口,才走出房間。公爵夫婦立刻迎上去問:“神父,我女兒怎麽樣了?”

    “被吸血鬼咬傷了,沾的邪氣倒並不重,主要是精神上的刺激過大。”休伊特神父說,“等伯瑞納德小姐醒來後,我會開導開導她的。公爵和夫人,您們有沒有誠心誠意地感恩或是懺悔?這樣,子女才能蒙受父母的福澤。”

    “嗯,感謝神父教誨。等安妮醒來,還得勞煩神父。今晚就請神父住在這裏吧,天色也不早了。“公爵尊敬地說,與夫人一起挽留休伊特神父,神父最終還是答應留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安納貝爾終於在昏迷了八天之後醒過來。公爵和夫人高興得快哭了。用過早飯,安納貝爾的悲傷還沒有化解。這時,休伊特神父走了進來。

    “神父早。”安納貝爾無力地笑笑,向休伊特神父打了招唿。

    “小姐為何事如此煩心?可以說一說嗎?”神父慈愛地微笑著。

    安納貝爾猶豫了一下,不說話。

    “是關於勞倫斯•;;埃德蒙子爵的嗎?”神父微微笑著,一語道破了安納貝爾的心思。

    安納貝爾嚇了一跳:“您怎麽知道?”

    神父年邁的臉上寫滿了滄桑,他經曆的事情多了,看到安納貝爾的樣子,怎麽還猜不到呢?“你們年輕人的心事,神父怎會不知道啊?”神父柔和的目光轉移到安納貝爾的傷口上,輕輕歎道:“這傷如此不易愈合,是心上的傷啊!”

    安納貝爾垂著眼,緩緩開口:“神父,有一個地方,那裏十分荒涼,杳無人煙,方圓幾裏都是亂墳。這片地方的中心被一道籬笆隔開,裏麵是一片精美的棺木。再中間就是一座大房子了。一到黃昏,死屍就都會跳出來。那是什麽地方?”

    神父歎了口氣,說道:“那該是西界了。”

    “西界?”

    “沒錯,西界,是傳聞中吸血鬼貴族所統轄的地域。一百年前,人類與吸血鬼曾有過一次大規模的戰爭。吸血鬼當時退敗了,被人類殺得幾乎滅絕,而西界也就不存在了。但是最近的一係列貴族遇害事件,在我看來,大都是吸血鬼所為。所以我想,他們迴來了,西界重現了。”休伊特神父慢吞吞地說。

    “可是……為什麽勞倫斯他……他會變成吸血鬼呢?勞倫斯……那麽溫柔的勞倫斯……如今卻……”安納貝爾的淚水溢出眼眶,一滴一滴地滴在粉紅色的被麵上被子上,氤氳成一片或深或淺的鮮紅。

    “勞倫斯他……恨我……我看得出來,他恨我。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那麽在乎對方,可如今,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他的仇人一樣……為什麽……”

    “孩子……”神父慈愛地摸摸安納貝爾的頭,說:“勞倫斯那孩子現在變成了吸血鬼,一定有他的苦衷。能將他從痛苦與仇恨中解救出來的人,隻有你。孩子,因為你還愛著他。”

    安納貝爾想了一會兒,緩緩說:“神父的意思……安妮明白了。謝謝神父。”

    由於安納貝爾的身體依舊很虛弱,在神父走後不久,她就開始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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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歡迎長評,歡迎點評,歡迎批評,如有不足之處希望大家能不吝告訴我,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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