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不輟修煉與刻苦練習下,他的修為很快便達到了凝氣七層的頂峰,而能控製的飛劍與飛針的數量,也分別達到了十五把與三十九枚!


    他之所以可以操控更多數量的飛針,是因為飛針的體積與重量比之飛劍要小得多,雖然控製兩者都需要把神識分成若幹份,但操控飛針明顯要輕鬆得多。


    而且,操控飛針對於靈力的消耗也小得多,以他的修為,自然還是用飛針更得心應手一些。


    不過,隻要他的修為提升上去,以他控製飛針的能力與技巧,對於飛劍的操控是水到渠成的。


    越是修煉,陳墨便越是心驚——這套不知被那位玄幽宗高層得自何人之手的太乙神針,其深邃與玄妙,遠超百草劍訣不知道多少倍,如果非要將兩者做一個比較的話,太乙神針絕對可以當得起其中的“神”字,而百草劍訣,隻不過是“草”而已!


    太乙神針的變化,不僅是單枚飛針擁有攻防之力,更是可以組成精妙絕倫的陣法,若是用得巧妙,殺傷修為高出自己幾個層次的對手也不是難事。


    縱然陳墨現在的運算能力驚人,但以他目前的能力,也隻是能悟出其中的一點皮毛而已。


    隻是,雖然他的神識現在可以同時分別控製三十九枚飛針,也就是說可以分成三十九縷神識,但是他的神識卻依然隻能操控一具分身,其中原因,他也搞不清楚。


    不過,他的心中也有著極強的期待:如果在太乙神針修煉有成之後,與百草劍法互相整合,最終將飛針的變化與陣法運用到飛劍上,那該是一個多麽震撼的場景!


    “這些天忙著修煉,倒是沒去‘照顧’常存師徒倆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陳墨嘴角一勾,一抹冷冷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常存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些日子,他正因為自己的“聰明睿智”而自得不已:因為那“毒水”的緣故,這兩年多他飽受折磨,無論是泉水、溪水、河水還是湖水,每次都是“一次性”——隻是第一次喝的時候是好好的,第二次再喝,便會讓他精神錯亂,難以控製自己。


    甚至,有幾次最嚴重的時候,他在中毒之後將自己的手腳當成食物,毒發的時候吃得美滋滋的,等到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少了一塊肉,而那塊肉有時還在自己的嘴裏,沒有嚼完……


    這簡直比噩夢還可怕,但他又不能不喝水,這種明知是坑,也不得不跳進去的日子,讓他無數次懷疑人生。


    他無比羨慕那些有儲物袋的人,若是他也能有一個,便可以在找到一處幹淨的水源後,先裝滿一儲物袋。


    那樣的話,省著點喝也能喝上半年八個月……


    王小六也已經形容枯槁,出的氣比進的氣還多,眼看著再這樣下去,就要離死不遠了——這主要還是因為他不敢喝水,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樣,見了水就有一種極度的恐懼。


    雖然有時喝完水,會出現讓他欲仙欲死的幻境,但那有時也是極度危險的情況。


    比如前幾天的一次,他便是在喝完水的幻境中,看見麵前出現了一大群國色天香、妖魅撩人的美女,她們玉手一招、鳳眼一挑,他便激動地衝了過去。


    眼看著離美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腳步更加三步並作兩步,似要在背後再生出一對翅膀來才好。


    但是,就在他已經聞到一個美女的幽幽體香,一邊撅著嘴往前湊,一邊張開雙臂幾乎要摟上去的時候,頓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跌下懸崖,摔了個骨斷筋折……


    好在那懸崖並不太高,否則的話,隻那一次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醒過來之後,他已經躺在了大殿的草墊上,旁邊坐著麵色陰沉到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師父。


    他想要掙紮著爬起來,但剛一動彈,渾身上下不下數十處地方便同時傳來劇烈的疼痛,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而且,得知自己一邊大笑、一邊張開雙臂往懸崖邊奔跑時,他差點被自己的舉動給嚇死!


    自那以後,他對於喝水更加恐懼了。


    即使嗓子裏已經幹裂得仿佛一張嘴就能冒出煙來,他還是忍住不喝。


    飲鴆止渴,這個世界並沒有這個成語,但卻最能表現他們師徒二人如今的狀況。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點地過著,師徒二人如同站在滾熱的油鍋裏,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終於有一天,常存突然茅塞頓開!


    他梳理了一下這兩年多來的種種情況,發現無論是他們找到多麽偏僻的水源,都無法保證不被那個神秘人下毒。


    “有源頭的水不行,那沒有源頭的水呢?”常存眼前一亮!


    這天清晨,他跑到山坡上,四處尋找樹葉、草葉、花瓣上的露水,這些露水不但甘甜,而且清澈,最關鍵的是,雖然喝的時候要一滴一滴舔進嘴裏,但喝下去之後卻並沒有中毒的現象發生!


    有了這個重大發現之後,師徒二人相擁而泣!


    這兩年多來的同甘共苦,讓原本冷厲、刻薄的常存,變得和藹、慈祥了不少,有時,王小六甚至覺得有些不認識這個師父了。


    比如此時師徒二人抱在一起大哭,這在以前是連想都不要想的。


    從那天開始,兩個人便天天以露水解渴,雖然麻煩了點,但終於可以正常地生活了。


    發現這一點後,陳墨也沒有再繼續給這二人下毒:他已經有能力正麵與之一戰,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過了大約兩個月,那師徒二人已經滿麵紅光,精神狀態也恢複得一如當初,尤其是常存的戰力,已經重迴巔峰。


    不過,他們依然不敢喝泉眼溪流裏的水,而是每天趁著太陽還沒出來,兩個人伸長了舌頭,在一片片樹葉、草葉和花瓣上舔啊舔、舔啊舔,直到舌頭舔得麻木了、抽筋了、這才用手托著塞迴嘴裏,然後用幾個小瓷瓶再收集一些露水,以備白天實在口渴的時候,潤一潤喉嚨。


    這天一早,師徒二人剛剛將舌頭塞迴嘴裏,便聽見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二位,近來可好?”


    這突兀的聲音,頓時讓兩個人愣了一下,然後便如遭電擊一般瞬間同時轉身,呆呆地看著正站在一塊石頭上,麵露一絲冷笑、雙手背在身後的陳墨。


    “你……你是兩年前從我結界中跑掉的那個小子,你叫……你叫什麽來著?”常存指著陳墨,目中露出不可思議!


    “你……你不是被我削掉了手腳和耳朵嗎?怎麽……怎麽竟又長出來了?”這一幕,讓常存心中不由得一緊。


    一邊說著,常存一邊努力地迴憶,但被他殺死的人太多,一時間他竟想不起這個隻見過一麵,差點死在自己劍下的年輕人叫什麽名字。


    倒是當年那感覺很爽的虐殺讓他記憶猶新,現在想來還不由得一陣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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