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著幹什麽?等著喂感染者嗎?”


    見老劉和周平終於轉身離開了首都防疫站大門,那雇傭兵隊長言語輕蔑的對我們其他人說。


    我也沒搭理他,轉身就要拉開車門上車。


    “讓你們上車了嗎?”


    那隊長咄咄逼人,似乎要把我們狠狠羞辱一番才肯罷休。


    我的怒火已經完全充斥了我的大腦。此時此刻,我隻想迴到車上將兩把步槍端在手上把這個雇傭兵隊長給打成馬蜂窩!


    “嗯?喂?...”


    可忽然,那雇傭兵隊長腦袋一歪,頭盔裏的聯絡裝置好像有什麽人在對他下達指令。


    “好的,明白!”


    那隊長一改傲慢無禮的行為舉止,非常嚴肅的對聯絡裝置的那頭說著。


    “你們開車進去吧。”


    不複之前那種表情和語氣,那隊長竟和顏悅色的對我們揮了揮手。


    我們都有些納悶,這隊長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怎麽想法一會兒一變?還是說防疫站內部有什麽人給我們說好話了?這才不再刁難於我們?


    不再想那麽多,既然已經不再阻攔,那我們就趕緊進去,以免日常夢多。


    防疫站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地向兩側拉開,站在地麵上,能清晰的感覺到大地在顫動。這門到底有多重咱們不得而知,但是恐怕就算是那些進化感染者想靠拳頭攻進來那也是百日做夢,可以說這座臨時建立起來的庇護所非常堅實!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鋪天蓋地的感染鳥,畢竟那玩意會飛。


    大斌緩緩將車子開進防疫站。進去的一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呆住了。


    防疫站內此時是一望無際的斷壁殘垣,原本林立的高樓現在不是完全倒塌,就是倒塌大半,碎玻璃碎石屑以及各種各樣的垃圾堆滿了大部分防疫站。數以萬計的幸存者正從這些倒塌了的建築中獲取尚且能用的資源。在那些沒有被建築垃圾所掩埋的空地上,十分簡陋的搭建著一間間破木條所鑄造的簡易平房。來來往往的幸存者正用著手裏根本就算不上工具的工具在努力修繕著自己的“家”。


    與整個防疫站環境格格不入的是佇立在整個防疫站正中心的一棟高層建築,大概四十層高。該建築之所以與其他建築格格不入,是因為它完全沒有受到災難爆發所造成的一絲一毫的損傷,完全就是之前世界裏建築的模樣,仿佛它根本不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一樣,顯得那麽詭異。


    “媽呀...咱們這是進了難民營了嗎?”


    大斌一邊小心翼翼的開著,一邊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因為咱們大概掃了一眼就發現,防疫站裏的幸存者們大部分都是麵黃肌瘦,衣衫襤褸,顯然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來咱們有活幹了,房子還得自己修,而且好像還吃不飽飯呢。”


    我苦笑著說道。


    忽然,在防疫站上空,密密麻麻飛過來無數個拍打著翅膀的黑點兒,其陣勢猶如蝗蟲過境,似乎看準了防疫站內大量的食物,紛紛想要衝進其中一飽口福。


    “完了!感染鳥!”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下該怎麽辦?怎麽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呢?


    就在此時,在我們麵前這棟一塵不染的建築頭頂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紅色光芒,一顆足球般大小的深紅色光球好像正在瘋狂的積蓄著力量,光球的顏色越來越深,不過亮度卻越來越大,讓人不敢對其直視!


    大概十秒鍾後,這顆光球突然朝天空中激射出一道耀眼的深紅色光束,隔著老遠甚至都能感受到其中所蘊藏的強大破壞力!


    光束的行動速度很慢,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光束,而是一道強大的能量。在它上升到距地麵三百米的高度時突然停止,就這麽懸浮在高空之上,其後所注入的能量匯聚到光束的頂部,再次變成一顆籃球般大小的光球,似是一輪血月高掛在天空之上。


    “這是什麽東西?你們見過嗎?”


    我嗓子眼兒發緊,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這麽句話。


    讓我們有些莫名其妙的是,雖然大量的感染鳥此時正盤旋在防疫站上空,隨時都會俯衝下來取走在場所有人的性命,可這些幸存者們怎們絲毫沒有反應呢?就好像他們根本看不見即將到來的危險一樣,該搬東西的搬東西,該修建房屋的修建房屋,完全不受其影響,甚至就連一絲絲恐懼都不曾體現在他們的臉上。難不成這些人都傻了嗎?


    就在我思考之際,天空中那團深紅色的光球突然光芒大盛,將原本已經快進入黑夜的世界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深紅色的光線灑滿了整個首都防疫站!


    隻見光球的體積迅速開始膨脹,就好像一隻可以膨脹到無限大的氣球一般,不斷地向外擴張,直到我們車裏的人都已經能感受到那撲臉的熱浪,光球的膨脹才逐漸停止!


    這顆直徑足有兩百米的光球在停止膨脹的那一刻後,便開始急劇向內收縮,由原本龐大無比的體積在眨眼的時間裏轉化為了一顆棗核般大小的金黃色光點!光點以點帶麵,一道深紅色的幕布以光點為中心向防疫站上空的四周擴散,不到兩秒鍾,整個防疫站上空便被這塊深紅色的幕布裹了個嚴嚴實實!


    幕布外的感染鳥群終於不再集結,如一枚枚隕石般砸向防疫站上空深紅色的幕布,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些拖著腐爛身子的感染鳥們在接觸到深紅色幕布的一瞬間便化為一股灰黑色的水蒸氣,就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反觀那道深紅色的幕布,卻連一丁點兒漣漪都沒有激起!幕布內和幕布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這..”


    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要說之前還能說出一兩句話,現在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全身上下隻有眼珠還能動!與其說還能動,倒不如說隻接收到畫麵而已!


    “瞎啊?!趕緊停車!”


    我們隻顧著觀察天空中的景象,就連開車的大斌都全然忘了觀察前方道路,一不小心竟然差點撞上麵前的人。


    反應過來的大斌一腳刹車將悍馬車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降下車窗。


    “不好意思啊,剛才沒注意,對不起對不起。”


    大斌知道這事兒怪他,倒也講理,連忙降下車窗對麵前這人賠著不是。


    “下迴注意!防疫站裏這麽多人呢!怎麽能這麽開車呢?”


    麵前這人教育著大斌。


    這是一名身穿迷彩色軍裝的男子,看年齡大概二十啷當歲,長相比大眾臉能稍微帥一些,精神頭十足。


    “是是是,下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大斌接著賠不是。


    看來冷不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大斌也懂得收斂收斂。


    “你們是新來的吧?上頭把你們交給我了,讓我帶你們找個落腳的地方,把車門打開,我告訴你們往哪走。”


    這人倒也自來熟,也不管我們想不想讓他上車。


    大斌一時間沒了主意,從駕駛室內迴過頭看向我,向我詢問著。


    我略一思考便將車門拉開,打算讓他上車。


    “往前開,前麵那個倒塌的寫字樓右轉。這車真好,你們從哪搞的?”


    一上車,這人就指揮起大斌開車,並且還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別那麽拘束,這裏怎麽說都是防疫站,況且我又不是想要你們的車,隨便問問嘛。”


    那人見我們都沒搭理他,絲毫不覺得尷尬,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冒昧的問一下,那個沒被損壞的建築是怎麽迴事?”


    一句話都不說顯得過於壓抑,我最後選擇主動出擊,問一些我們大家都想知道的。


    “你說中心高塔吧?那個是寶拉公司的,現在我們的防禦係統全靠中心高塔支撐,要不然那些死烏鴉早就把我們吃了。對了,你們打哪來啊?”


    我一開口,這人立馬來了精神。不但迴答了我的問題,最後竟讓又向我問出了問題。


    “我們是從奉天過來的。”


    雖然很不想搭理他,但那樣顯得有些有些不近人情。無奈之下我隻好迴答他的問題。


    “奉天?!你們是不是從奉天防疫站逃出來的?!”


    本以為這是個很平常的迴答,沒想到眼前之人的反應竟如此劇烈,好像在奉天防疫站有什麽他在乎的事情一樣。


    “是啊,你知道?”


    我很疑惑。


    “指揮奉天防疫站防線的是我舅舅啊!他現在在哪?!是不是和你們一樣逃出來了?!”


    說到這裏,麵前這家夥的情緒好像已經有點兒不受控製了。


    “等等等等,你舅舅莫不是趙勝天?”


    我好像已經明白了。那天晚上,老趙在寺廟和我喝酒的時候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外甥,好像就在首都,那豈不是說眼前這人就是趙勝天的外甥?!


    “就叫趙勝天!我舅舅他還活著嗎?!”


    “世界還真小,這都能遇見啊?”


    明白是怎麽迴事的我忽然笑了起來,車內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你快說啊!他現在到底在哪?!”


    這人也有點蒙了,不知道我們都在笑什麽。


    “你舅舅活的好好地,放心吧,他現在正在迴老家的路上,要去看看他父母。大概一個月左右就會來首都防疫站和我們匯合。”


    這種他鄉遇外甥的感覺還真的很奇妙。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負責一些防疫站內的事宜,至少我們不再是人生地不熟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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