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宋伶俜:謝謝,我想開了。他重新伸出手,這次是捂住了容停的嘴。說真的,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這boss平時看起來都好好的,怎麽說起話來卻……卻這麽……不接地氣呢!直把宋伶俜給聽硬了。……拳頭硬了。容停被他捂住嘴,也沒急著掙開,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宋伶俜麵無表情地:“宮主,您還是別說話了。”容停發出疑惑的鼻音,正要再來點虎狼之詞刺激一下宋伶俜脆弱的心靈,忽見天邊清光大放,眨眼就席卷了大半天空,片刻後,一聲清亮的鳳鳴自遠方遙遙傳來。宋伶俜隻覺精神一振,不自覺地就轉移了注意力,眼見著那光越來越亮,漸漸匯成了一片華美的帷幕,而一隻鳥則在這清光中漸漸映入人的眼簾。……是一隻鳳凰。這得天地鍾愛的靈物,乍一出場便吸走了所有的靈氣似的,每一次振翅都仿佛有靈風應和,每一根翎羽都熠熠生輝,在那樣的奪目光彩之下,就連朝陽都隱隱失了顏色。宋伶俜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鳳凰,他一瞬間目眩神迷,無意識地脫口道:“這也太漂亮了。”容停眉頭一皺,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他站起身來,對宋伶俜道:“你先迴去吧。”宋伶俜的全部心神都被那神鳥吸引了,沒聽清:“什麽?”容停神情愈發不快:“我說,我先送你迴去。”說罷,他便不容抗拒地拉住宋伶俜的手,硬生生把他給拖走了。宋伶俜一步一迴頭地看了好久,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收迴了目光。容停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宋伶俜就奇怪了,剛剛被強壓著這樣那樣占盡便宜的人是他吧,怎麽現在容停看起來比他還要不高興?搞得他都不好意思罵人了,隻能默默地,一頭霧水地跟了迴去。容停把他送到住處就走了,腳步匆匆的,連句告別的話也沒說。宋伶俜:“?”我怎麽他了嗎?這個問題自然是無解的。宋伶俜自己待了會兒,初次親眼目睹鳳凰的震撼逐漸冷卻,另一種愁緒就冒了上來。他還是無法釋懷,自己上午的那種“表現”。雖然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問題是,特麽的容停也沒碰他下半身啊。隻是接個吻就那麽大反應,搞得好像被暗戀對象親了一樣,怪不得容停會不相信。換了宋伶俜沒親身經曆之前,他也是絕對不信的!他憂愁地想,我難道真的是那樣三心二意的人嗎?善善還在等他的迴複,他要怎麽告訴善善,他明明是奔著說服容停去的,結果卻反被“說服”了?善善如果知道了,那該有多難過?喜歡的人和自己的父親攪在一起,某種意義上是雙重背叛。……不,他不能讓善善經曆這種痛苦。宋伶俜跟自己說,那隻是一次意外,容停說喜歡他已經是極為突兀,他更不應該在段時間內就喜歡上對方。——可是唇齒相依時那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感是怎麽迴事?發自內心的愉悅騙不了他自己。難道容停是加了什麽奇怪的小黃文主角buff,一親就能讓人臣服?宋伶俜猛地搖頭,把雜念甩出腦海,目光慢慢堅定了下來。他得去找容停,把話說清楚,務必要和他拉開距離。可到了地方,卻被人攔了下來。攔住他的人是首領。首領告訴他:“宮主正在見客,暫時不方便見您。”“客人?”宋伶俜一怔,旋即想起了什麽,試探著問,“是鳳凰一族的客人嗎?”他話音落地,就聽邊上傳來了女子的笑聲。宋伶俜循聲望去,便見容停和一白衣女子攜手而來。那女子生就一副得天獨厚的容貌,美麗出塵,令人見之忘俗。宋伶俜來異界後,便沒有見過比容停長相更出挑的人物,可這女子站在他身邊,竟一點也不顯失色。而她和宋伶俜也有過一麵之緣。是上次在陽平穀見過的,把鳳凰炎讓給善善的那位神秘女子。善善說,她是他的母親。再聯係起上午見的鳳凰騰飛的異景,宋伶俜明白了:這是容停的前妻迴來了!他看到他們的時候,容停也看到了他,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宋伶俜清楚地看見他臉上劃過了一絲緊張,而後便聽他吩咐首領把自己帶下去。而他自己,則迴頭和那女子說了什麽。女子好奇地看了宋伶俜一眼,捂嘴一笑,迴複了他幾句話;容停神情裏竟流露出幾分討好(?),又快速說了什麽,然後他們兩人便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