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延灼沉吟良久,望著林衝,卻仍然難以下定決心。


    林衝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說:“唿延將軍還怕什麽?連梁山泊都被剿滅了,林衝帶領區區數百人聚嘯於此,再無外援,便是緩兵之計,又有什麽必要?唿延將軍要是真的下定決心剿滅林衝,隻是瞬間的事情。林衝實在是沒有必要搞什麽緩兵之計。”


    唿延灼聽了這話,長歎了一聲,這話倒也大有道理,不由得望著林衝看了看,然後徐徐的說:“既然如此,本將軍且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一切就要有個定論。你要是不肯率眾歸降,就休怪唿延灼不念情意,率兵踏平山寨。”


    林衝笑了笑說:“如此最好,唿延將軍最好放心,三天內,林衝管保給你個確切的答複。”畢竟,欒飛距離這裏已經不遠,用不了三天時間,欒飛就必定會趕到的。


    而隻要欒飛趕到了,那麽一切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當下,林衝率領一幹嘍囉,徐徐的退迴了山寨。


    而唿延灼,則率領官軍,就在山下紮寨。


    山上,林衝佇立在那裏,遠遠的望著,等待欒飛早日到來。


    唿延灼則是站在營頭,望著上麵的山寨,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大對頭,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頭,他又偏偏說不上來。


    反正,正如那林衝所說,他絲毫沒有任何的外援,那麽自己便是等上三天,又有何妨呢?


    如此,剛剛的等了一日時間,唿延灼就知道被林衝忽悠了。


    因為欒飛忽悠來造訪他的營寨了。


    那欒飛一來這裏,一看見官軍把林衝的山寨圍了,就不覺得大吃一驚。


    欒飛倒是不怕官軍,主要是他要是強行解決的話,對於他顯然是個麻煩。


    但是眼看著林衝被圍,無論如何也要營救的。


    好在,他很快就發現,這支官軍打著的旗號,乃是唿延灼,於是就立即先鬆了一口氣。


    至少,當初在鄆城縣的時候,唿延灼可是欠了自己好大的一個人情,這種情況下,自己去做通唿延灼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於是,欒飛就把眾人留下,獨自領著楊菁,來拜訪唿延灼的營寨。


    唿延灼一聽欒飛來了,不由得呆了呆,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欒飛竟然是來救林衝的,還以為欒飛剛好湊巧路過了呢。


    隻不過,唿延灼心裏奇怪的是,那欒飛不是在東京城裏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按理說,以現在東京的氣候,欒飛應該沒有這麽快就迴來才是啊。


    難道,東京城又發生了什麽變幻?


    心裏想著,麵子上,唿延灼很快就出來把欒飛迎接到了裏麵,雙方分賓主坐好,唿延灼看著欒飛,笑了笑說:“欒公子,多日不見,你一向可好。”


    欒飛笑了笑說:“托唿延將軍的鴻福,欒飛一切倒還順利。”


    雙方說著話,走到了中軍帳裏,分賓主坐下,唿延灼笑著說:“欒公子從東京迴來了?”很是詫異的望著欒飛。


    欒飛笑了笑說:“承蒙官家信任,委派欒飛迴到鄆城,即刻整頓豹營,準備北上作戰。”


    唿延灼聽了一愣,滿臉詫異的望著欒飛。


    這倒不是唿延灼在惺惺作態,實在是唿延灼這段時間一直在行軍途中,對於京中的最新動向,確實是不大清楚呢。所以,朝廷如今正籌劃著與女真人聯合滅遼一事,唿延灼還真的不知道呢。


    欒飛笑了笑,便把如今朝廷準備聯合女真人滅遼一事說了出來。


    唿延灼聽了,不由得眼睛冒光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立功的大好時機呢。


    要知道,唿延灼可是名將之後,他又本事高強,這些年來一直都渴望著建功立業。


    而燕雲之地被遼人侵占,這些年來,可一直是無數大宋人尤其是大宋的一些熱血軍人心目中的奇恥大辱呢。


    所以,從唿延灼的本心來講,隻要有生之年能夠有機會與那遼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隻要能夠收複燕雲之地,便是犧牲了他的一切,他也是願意的。


    如今,唿延灼聽了欒飛的這番話,立即就渾身熱血盡情燃燒起來,想著該要如何去與遼人痛痛快快的殺一場,收複燕雲,如此才不枉了從軍一場。


    欒飛望著唿延灼,笑吟吟的不語,這才是大宋軍人的風采,也才是名將之後該有的風骨呢。


    許久,唿延灼才迴過神來,望著欒飛,笑著說:“欒公子,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到時候倒是需要你們豹營用力了。希望,官家能夠派遣唿延灼一並帶兵北上。到時候,唿延灼就有機會與欒公子並肩作戰了。”


    欒飛笑了笑,徐徐的說:“唿延將軍乃是名將之後,又治軍嚴格,乃是我大宋當世猛將,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如此重要的戰役,豈有不派遣唿延將軍率兵北上的道理?因此,唿延將軍敬請靜候佳音便是。”


    唿延灼點了點頭,他自己也覺得,以他的能力,放在當今大宋,恐怕除了欒飛,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的敗自己手下的軍隊。


    而且,即便是與欒飛的豹營對敵,唿延灼也覺得,自己即便是敗了,也是敗在了武器裝備上。如果單純的比較將領的能力的話,欒飛即便是再聰明,在帶兵打仗這方麵,哪裏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唿延灼哈哈一笑說:“欒公子謬讚了。”


    欒飛笑了笑,望著唿延灼,徐徐的說:“不過,話說迴來,欒飛此時倒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唿延將軍行個方便。”


    唿延灼聽了這話,不由得大喜過望,當初他在鄆城縣剿滅梁山泊的時候,可是欠了欒飛一個天大的人情的。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欠人人情,那可比要他的命難受。這一年多來,他無時不刻不為如何償還這個人情而犯愁呢,如今欒飛既然主動找上門來請求幫忙,那可真是再不好不過的事情。畢竟,這樣順便償還了欒飛的人情,那麽以後自己也就少了許多的麻煩。


    隻不過,問題隨之來了,以欒飛的能量,天底下還有他解決不了問題?如今,欒飛主動上門來求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值得他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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