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宋老板關起門來怎麽教訓的宋英,總之下午宋英再次出現在欒飛麵前的時候,雖然沒有表現出那種死心塌地生死相隨,但至少沒有之前那種桀驁不馴一萬個不服氣的樣子了。


    欒飛對此倒是沒有追究,畢竟老大的權威是通過實際的手腕樹立起來的。欒飛雖然自信,卻絕不自負,更不好自戀到喪失理智的程度。


    真要是宋老板三言兩語,宋英就立刻跪舔,欒飛反倒有點拿捏不準。


    在宋老板的陪同下,欒飛把宴賓樓先巡視了一番。


    宋老板為了展現出充分的誠意,可謂是煞費苦心,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聚集原來的小廝第一時間把宴賓樓的三層樓全部打掃得一塵不染,然後在欒飛來到的時候,所有的廚子、小廝等人全部恭候在大樓一層迎接他們的新主人。


    欒飛深吸了一口氣,宋老板一下子這麽大的手筆,讓他愈發不敢輕視了。


    宋老板陪著欒飛一邊走一邊說:“欒公子,你第一次經營酒店,可能有些生疏,你要是信得過宋某,宋某可以在酒店先幫忙一兩個月。”頓了頓,似乎怕引起欒飛的猜忌,忙又補充著說:“一兩個月後,等酒店步入正軌了,宋某立刻卷鋪蓋走人。當然,如果欒公子此時另有合適人選,宋某倒是可以落個清淨。”


    欒飛看了眼宋老板,笑了笑問:“讓你瞬間從老大變成老二,你心裏能接受嗎?”


    宋老板臉上波瀾不驚:“隻要能讓宋某親眼看見姓梁的完蛋,宋某便是給欒公子做牛做馬都願意,區區老二,又算得了什麽。”


    欒飛望了眼宋老板,看來他對梁誌的仇恨可是比天高比海深了,不置可否,把酒店查看完畢後便說:“也好,宋老板在鄆城縣多年,各行各業的人想必都認識。”


    宋老板忙說:“多少都認識一些,欒公子有何吩咐?”


    欒飛不動聲色,走到了一旁。


    宋老板會意,主動跟了上去。


    四下裏再無別人,欒飛低聲把自己的設計要求說了一下。


    宋老板邊聽便睜大了眼睛,神情也從震驚、懷疑再到頓悟最後滿臉膜拜的望著眼前這個少年。


    說完,欒飛問:“多久能完成?”


    宋老板心裏快速計算了下說:“二十天足矣。”


    欒飛說:“莫要走漏風聲,這樣真正開張的時候,才能一絕驚人。”


    宋老板沉吟不決,既然要找來大批的工匠,說不得就要人多嘴雜,雖然憑借著自己的關係,可以去找一些熟悉的工坊,但要想一點都不走漏風聲,還是難如登天。


    欒飛似乎看出宋老板的為難,便微笑著說:“宋老板拆借給我一千兩銀子,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把走漏風聲的風險降到最低。”


    這個要求就有點無恥了,本來就零租金把人家偌大的宴賓樓租來了,竟然還要再跟房東借錢。要是換做平時,宋老板就算不把欒飛當瘋子轟打出去,肯定也會嚴重質疑欒飛的經濟能力,不敢跟他合作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宋老板心裏已經深深認準了欒飛的手段,剛才欒飛那番構想,更讓宋老板徹底膜拜,他現在連親生兒子都舍出來了,還會在乎區區一千兩銀子?


    宋老板不假思索的說:“欒公子放心,宋某經營多年,頗有家私,莫說一千兩銀子,便是一萬兩銀子也是不在話下。”


    欒飛點了點頭,傳授宋老板:“宋老板可以出雙倍的價錢雇傭工匠。”


    宋老板聽了,看了看欒飛,直覺告訴他欒飛不是那種隻會錢多人傻速來的主。


    果然,欒飛接著說:“不過,工匠要想拿到雙倍的價錢,可有個條件,就是自即日起,一直到酒樓正式開張這二十天的時間裏,必須從早到晚十二個時辰都要在酒樓裏生活。至於其中的吃喝拉撒,也全部由咱們負擔。同時,還要他們每個人都單獨簽訂一份文書,酒樓開張之前,消息不走漏出去,那麽每人還有一兩銀子的賞賜可以拿。”


    宋老板聽了最後這句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欒飛接著說:“周邊看守的小廝,也要簽訂文書,告訴他們好好幹活,最後好處少不了他們的。”


    宋老板領命,連忙準備去了。


    雷橫本來卯足了勁想要趁著這次火災狠狠地收拾一下梁誌,如果沒有欒飛那石膏模型的話,雷橫早就憑著主觀臆斷,把迴賓樓的人全部拿下,一通嚴刑拷打,外加分化瓦解,不怕拿不到口供。


    但是有石膏模型在那,縣衙的人把迴賓樓翻了個底朝天,也毫無收獲。


    雷橫本來想直接發表一通不要對一些不知所謂的證據過分迷信的演講,然後一不做二不休,強行把案子給辦了,但有張濤杵在那,雷橫最終還是決定收手了。


    梁誌好不容易鬆口氣,正準備與舅哥張濤好好慶賀一番,忽然消息傳來:欒飛竟然承包了宴賓樓,如今正準備在宋老板的輔佐下把酒樓重新裝潢,準備再次開張營業呢。


    梁誌聽了,忽然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他本來想好好感激一番欒飛呢,誰想到忽然傳來了這麽個消息。


    這欒飛怎麽又跟姓宋的扯到了一起?


    壞了!梁誌心裏忽然莫名咯噔了下。


    難道整件事情都是姓宋的在幕後策劃?


    想到這,梁誌有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


    不過,由於認知能力有限,梁誌想破大天,也想不明白宋老板與欒飛這麽做是什麽用意。


    但梁誌認定,宋老板搞這麽一出,肯定是來者不善。


    張濤此時也在一邊用手輕叩著桌子,一邊沉吟。


    梁誌試探性的問:“舅哥,要不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把宋老板以私通梁山賊寇的名義抓起來?”


    這種斬首戰術聽起來似乎不錯,但張濤畢竟是公門中人,深知有些手段可再一卻絕不可再二的道理。


    張濤搖了搖頭說:“夜間放火風波剛剛平息,要是這時候我再去把姓宋的抓起來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滿城嘩然,不但你這迴賓樓開到家了,連我也可能被上官嚴懲。”


    梁誌略顯沮喪:“那可怎麽辦?”他現在還真有點慌亂了。


    張濤倒是顯得鎮定得多:“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去拜會一下趙書文趙縣令,探探他的口風。”


    兩個人正待詳細商議一番,忽然傳來急報,濟州府尹有急事召見張濤,嚴令張濤即刻前去。


    張濤無奈之下,隻好匆匆而別。


    梁誌送走了張濤,望著不遠處的宴賓樓,愈發覺得氣憤難平,當即快步朝縣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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