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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少奶奶糾結之後,她到底是不想毀了自已的家,何況如今她也扛不起一大家的家用。她把話透過父母知曉之後,父母隻覺得她不識得好人心。


    她的父母認為,正因為他們住在顧家,才幫她們這一房守住了這麽大的一個院子。要不然,顧玫諾兄弟分割的時候,顧石諾隻怕是不會做出那種兄弟情深的樣子來哄騙世人。


    顧大少奶奶從來不知自已的父母是如此設想顧玫諾兄弟之間的情意,其實說心裏話,她從前心裏麵,也覺得隻要麵對利益的時候,兄弟情份什麽的,總是要薄一些。


    然而顧石諾把一半院子給了他們這一房人,而季安寧也沒有就此來和她說什麽不好的話。顧大少奶奶瞧著季安寧的神色,她仿佛是隻要顧石諾做出的決定,她都認同。


    城裏顧家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季安寧一向不曾放在心上過。顧大少奶奶的兄弟們在外麵言說,顧石諾為人虛偽的時候,她麵上也沒有多大的氣憤神色。


    顧石諾聽說那些事情之後,他隻是派王四過去跟顧玫諾提了提。他跟季安寧笑著說:“嫂嫂家裏的人,這般急著跟我分割清楚,我其實心喜不已。”


    如顧大少奶奶娘家這樣的姻親,有時有所來往,並不是什麽好事。他們對自家的姐妹,都是能用時則哄著,不能用的時候,則是隨手拋開。


    季安寧其實好奇顧玫諾夫妻的關係,是否還是能從前一樣的親密無間?在顧順景百日宴請的日子裏,她瞧見顧大少奶奶的眼底青色,還有那若有所失的眼神,她隻能沉默以待。


    邵氏悄悄跟季安寧說:“你的這位嫂嫂隻怕是滿腹的心事,你和她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遠不近的處著吧。”


    邵氏這是擔心季安寧會心軟,她的心裏麵,一直覺得季安寧是不曾經過風雨的花朵,還需要兄嫂護持著麵對外麵的風風雨雨。


    季安寧見識過顧大少奶奶真正歡喜的麵容,她如今瞧著顧大少奶奶強扮出來的笑臉,心裏是有些不好受。


    顧順景百日之後,顧石諾的公事又慢慢的忙碌了起來,而季樹正夫妻起了心思要迴一趟熟州城。


    他們直接尋了顧石諾說話,他直接應承下來。季樹正夫妻走後,顧石諾和季安寧帶著孩子們迴到季家居住,他們要看顧好季家。


    宣家有些人,因為此事。有人當麵質疑了季潔悅,覺得這等的事情,應該由嫡親的女婿和女兒出麵,而不是由堂妹夫和堂妹迴去主事。


    宣爺的母親聽到那些閑話之後,這一次,她站在兒子兒媳婦的身後,冷笑著跟人說:“我家兒子和兒媳婦如果這一次去季家,隻怕有人會在後麵說,我兒子要倒倒插門。”


    季潔悅因為擔心季安寧帶著孩子,會有所不方便的時候,她笑著把宣家的事情,說給她聽,她笑著說:“這些人,她們以為我婆婆不太喜歡我,就會跟著他們踩我。


    她們也不想一想,她老人家就是再不喜歡我,瞧在兒子和孫子的麵上,多少都會在外人麵前護一護我。


    再說平日裏,我待公婆還是盡到孝行。”季安寧笑著跟她說:“下一次,遇見到這樣的事情,最好是能捉現場,免得這些人,事後都不太認財。


    還有需要家裏人出麵的事情,你一定要跟家裏說一說。”季潔悅笑了起來,如今在都城隻有三房的男子,季安寧能這樣的說,那就是知道她使喚得到他們去行事。


    季潔悅笑了起來,說:“她們如果敢當麵放話出來,那就證明我們夫妻在家裏日子不太好過,那時我一定會要娘家叔伯兄弟去撐台子。”


    季安寧微微笑了起來,她生兒子之後,調理得當,如今麵容反而比從前顯得更加嬌嫩不已。季潔悅瞧著她有些羨慕的說:“寧姑姑,你現在事事需要勞心勞力,可是你過得很是自在。


    我瞧著姑父待你不錯,不過,這也是你為人大方。要不然,就憑姑父白送半個院子給兄長的事情,隻怕換了另一個女人,這家裏都會鬧騰得日子沒有法子過下去。”


    季安寧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這也是有前提條件的,如果你姑父掙不來銀子,他這樣假大方的事情,我自然要和他爭一爭,畢竟我們也有自家孩子要養大。


    何況你姑父跟我說了,這一次兄弟這般把從前的財務了結。日後,下一輩裏,就不存在這方麵的糾結。”


    城裏顧家欠下來的債務,為何各家都不會把這事聯係到城外顧家去,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顧家兄弟分家,顧石諾一家人是什麽都不曾要。


    季潔悅衝著季安寧豎起拇指,笑著說:“我家孩子的父親說,姑父這一招是吃小虧占大便宜,不傷兄弟感情,又斷去將來外人混淆他們兩家財產糾纏的想法。”


    季安寧仔細一想,覺得顧石諾當日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許沒有外人猜想得深遠。他大約還是心疼兄長和侄子占了上風,又認為自已有本事,將來還能在城裏置一處宅院。


    而他的兄長,在這人才濟濟的都城,隻怕仕途不會太過順暢。他心裏知道顧家那邊對他們兄弟是鞭長莫及,扶持不了他們兄弟兩人。


    顧家那裏照顧著他們的父母,已經是顧家對他們兄弟的最大扶持。季安寧瞧著神氣清爽的季潔悅,她笑著說:“他們兄弟情深,我也覺得如你姑父這樣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大男人。”


    季安寧從來在季潔悅麵前不會掩飾本性,她很是直接的把話說出來。季潔悅笑了起來,說:“寧姑姑,姑父知道你是這般直爽性情的人嗎?”


    季安寧認真的想一想後,她笑著說:“好象從來沒有機會,讓他認識到,原來我是這般有趣可樂直爽的一個人。”


    季潔悅笑著說:“還有你少說了你很是‘自戀’,你說人要先愛自已,方知道愛別人。如今姑姑心裏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姑父?”


    季潔悅是不好意思跟季安寧提那個字,如季安寧從前的口頭語,愛,從來是不用說出來的,而是要表達做出來。


    季安寧笑眯眯的瞧著她,說:“隻要是我認定的家人,在我的心裏都一樣的重要。當然你的姑父將來要陪我到老,他一定是最重要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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