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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的一園裏麵,顯得比平常熱鬧了許多,有了孩童的笑聲。布氏和田氏坐在榻位邊,季安寧候在她們的身後,榻位裏麵顧陽景守著正在打滾玩耍的顧雪景。


    布氏和田氏兩人瞧著如此安然閑適的季安寧,兩人交換了滿意的眼神。她們從顧家聽來的消息,顧石諾夫妻相處得不好。


    然而事實擺在麵前,顧石諾和季安寧夫妻感情雖說沒有到水乳交融的地步,瞧上去夫妻兩人還是有話可以互相說一說。


    等到季守業那邊派人來接顧陽景兄弟過去說話的時候,布氏麵上露出驚訝神情問:“可是隻要帶大哥兒過去,小哥兒留下來?”


    來人笑著再解釋說:“夫人,主子說兩位小少爺全接去書房。”布氏瞧向季安寧,瞧見她輕點頭後,她開口說:“寧兒,你護送他們兄弟去吧。”


    季安寧母子三人走了之後,布氏與田氏帶有解釋意味的說:“這兩年,家裏的孩子們去了都城,隻留下我們,家裏是靜了一些。”


    田氏頗有些感歎的點頭說:“家裏是靜了一些,昨天三爺夜裏都不願意睡覺,他拉著我說話,問及寧兒小時候的事情,感歎的說,那時候不太關心她。


    這要是在早幾年的時候,他的心裏那能記掛起這個女兒。如今我瞧著他待寧兒還是有了幾分用心。”


    布氏聽後一樣的感歎起來,季守家如果在季安寧出嫁前明白過來,父女之間的感情,還是多少能修複一些。


    而現在到底是晚了一些,然而他願意改善父女關係,總比從前有關係淡漠到待女兒還不如侄女親近來得好。


    田氏的心裏因季守家的關係,她總有一種對不住季安寧的感覺。她一心盼著季安寧出嫁平常人家,結果她偏偏又高嫁進顧家那樣的人家。


    田氏擔憂的與布氏說:“大嫂,我那對親家老爺夫妻是顧家最獨性子的人,成親前,他們就不喜寧兒,成親後,一樣的不喜歡寧兒。


    如今寧兒要在顧家小住一些日子,公婆要拿捏兒媳婦可是有得法子。”布氏在未見到顧石諾與季安寧之前,她的心裏是一樣有著這樣的擔心。


    隻是她見到顧石諾瞧向季安寧的眼神,她的心裏就安穩下來。顧石諾待季安寧有情,以顧石諾這樣性情的人,他與父母之間關係原本就不太親近,如今隻要季安寧按規矩行事,他就能把妻兒護得周全。


    她笑著很是輕鬆的說:“我們家寧兒或許不夠嬌柔做作,不會與人撒嬌討好處。可是她有一樣極好,她極其的守規矩行事。


    顧家這樣的人家,當公婆的就是想要拿捏得住兒媳婦,他們也要捉得到把柄才能行事。”田氏想起季安寧在她的麵前,尚且表現得處處規矩,她的心裏稍稍放鬆下來。


    隻是她又有另外一種擔心,如季安寧這種含蓄拘禮節性情的女子,隻怕私下相處的時候,她不太會受夫婿的喜歡。


    田氏想想輕輕歎氣不已,低聲說:“男人們心裏想要的妻子,隻怕不是如寧兒這般性情。”布氏卻沒有這種擔心,她笑著說:“顧家小子想要什麽樣的妻子,他可以自行培養。


    他做到那種程度,他的妻子待他就到那種程度。我們家寧兒隻是拘謹守禮節,又不是什麽真正的木頭人。”


    布氏瞧過季安寧季潔悅在一處時的神色,她分明是一個春光爛漫性子的人。隻是身邊的人和事,不曾給予她機會繼續那般燦爛下去。


    布氏是心疼季安寧在外麵時那般的守規矩的性情,然而她的心裏更加明白,隻有披著規矩的外衣,季安寧才能守住她內心想要守護的東西。


    布氏心裏盼著顧石諾是真正的待季安寧好,而不是因為季家的條件,或許他內心深處的不認輸而特意待季安寧的親近。


    顧石諾和季安寧之間沒有顧家傳言的那般不好,布氏覺得是能料想到的事實。季安寧不是一個會輕許情意的女子,他一定要真正的打動她。


    季安寧把兩個孩子送到季守業的書房門外,顧石諾出來接孩子,他低聲說:“隻是見一見孩子,你安心去陪伯母和母親說話吧。”


    季安寧迴來時,布氏和田氏收拾好心情,兩人正笑著說著家裏孩子們的一些事情。布氏招手叫季安寧過去坐下來,她隨意問了問情況。


    季安寧笑著迴答之後,她輕搖頭說:“你伯父啊,現在閑著,就是喜歡聽孩子們的聲音。”季安寧想著一路行來,院子裏明顯少了放多人的情況。


    她低聲說:“伯母,我瞧著院子裏少了許多人,家裏是不是銀兩有些緊張?”布氏瞧著問她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衝著她說:“果然你會是這般的想法。”


    田氏微微有些臉紅起來,她笑著說:“寧兒,我猜你看到人手少,會想到我們年紀大了,因為喜歡清靜,不喜吵鬧。你伯母猜你,一定會擔心家裏的銀兩是不是不夠用。”


    季安寧瞧著布氏微微笑了起來,她果然是布氏和田家大舅母教出來的人,心裏第一反應就是最為現實的事情。


    她輕舒一口氣,笑著與布氏說:“伯母,那樣家裏的人手,有時候會不會不夠用?”布氏輕搖頭說:“我們日後準備定居在都城,來往的人家就少了許多,應酬也少了許多。


    人手一般情況下夠用,如果實在不夠用,可以去官牙那裏租一些人手暫時用一用。”季安寧微微一笑說:“伯母,朋友貴精不貴多。


    如今我們家交往都是真的朋友,你和母親正好空時可以休閑一二。”田氏有同樣的感觸的點頭說:“滿堂濟濟的人,大部分的人,都說著口不對心的話,有時我都替她們覺得辛苦。


    男人有本事,何償用得著女人在後麵如此努力挖空心思。這男人無本事,女人在後麵就是拚盡所有的心思,也扶不起他。”


    布氏不太讚同田氏的想法,說:“夫妻同心,在許多事情上麵,做妻子的人,要學會與夫婿同僚的妻子去相處好。如果實在是不擅長交際,至少也不能輕易得罪人。”


    季安寧讚同布氏的想法,女人在仕途上麵是幫不了男人,可是她卻可以做到憑借著她的好人緣,讓男人在仕途上麵更進一步。


    當然季安寧做不到那一步,她能做得的就是盡最大的善心對待周邊的人,不至於拖了顧石諾前行上麵的後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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