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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顧石諾對家裏長輩們是否讚同他的親事,他隻是抱著試一下的態度。然而等到家裏大部分的長輩都是支持他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有所存疑。


    顧家的人,他們對一個嫡子的婚姻,絕對不會是這般的放任和隨意。然而那時候,顧石諾隻覺得要抓住這樣的一個機會,免得他的親事,會被嫡親長輩們用來隨意換取一時的利益。


    直到前不久,當家伯祖父親自書信問及顧陽景啟蒙的事情,他信裏明白的提示,孩子年紀不大,啟蒙先生一家要挑選好。


    如季家兄弟的品行甚好,可以做為孩子的第一個夫子。顧石諾隻覺得當家伯祖父操心到這樣的地步,他很是心服口服,自然是隻要有機會,他都願意成全老人家的想法。


    顧石諾有心與季安寧再次親近起來,先前的那些誤會,他還要尋機會與她說一說。總不可能他被她氣得要命,而她卻永遠不知道他為了什麽事情在生氣?


    顧石諾經過這些日子的教訓,他的心裏很快的明白反應過來。別人閑談裏的那些經驗,當事人不同,未必樣樣適合他與季安寧的情況。


    他想著那些人所說的話,他們隻要把臉陰下來,自家的女人就會主動貼上去,各種討好彎腰求饒不已,就怕他們就此冷落與她們。


    而這些日子,顧石諾也聽出他們話裏的誇大,自然也明白過來,自家的妻子,瞧著性情溫順不已,其實骨子裏還不是那種時時能夠低頭彎腰的人。


    顧石諾願意去親近人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是真誠實在。他很有誠意的問:“我聽人說你二堂哥很有本事,隻是官運略略差了一些。”


    季安寧笑而不語,有關那位二堂兄的官場悲情經曆,隻會讓外人聽後啼笑皆非不已。他的經曆總有陽奉陰違不已,每次到了提升的關節時,總會遇見這樣又那樣的事故發生。


    季樹立私下裏笑著與季安寧說:“大伯與我說,他隻盼著我的官運比二哥來得順暢。”而季樹立這幾年的經曆,他是有機會往上提升。


    季安寧瞧著顧石諾很是坦然的與他說:“我聽到的也是外麵人傳說那種,哥哥上迴與我說,那是有人妒忌我們二堂兄官位低,可是他的名聲非常不錯。


    有心人,故意在外麵亂放話。我們自家人用不著去信,何況二堂兄品德高尚,值得我們家人為他驕傲不已。”


    顧石諾的確瞧見到季安寧眼裏驕傲的神情,他輕輕笑了起來,說:“有才能的人,總會得到提拔重用。”


    季安寧笑了笑,這世上從來不少能幹的人,可是伯樂卻很少。她笑著說:“我大伯母說,隻要孩子平平安安,那些名聲官位什麽的。


    有,則好。沒有,則也沒有多大關係。她說平常人家過日子,衣食無憂是最好的日子。”顧石諾問及季安寧從前的事情,她常會提及季守業夫妻。


    她的語氣裏麵明顯有著孺慕的意思,顧石諾心裏很是明白,那對夫妻是真心待她,才會讓她這般的放在心上。


    孩子們睡熟得一時不會醒,顧石諾與季安寧在桌邊坐下來。顧石諾有心想多了解季安寧,他把話題引往她從前的生活。


    他笑著說:“我聽人說,你們季家的人,都害怕你大堂兄,他為人很嚴肅嗎?”季安寧輕輕笑了起來,她輕搖頭說:“大哥是我見過唯一符合正人君子風雅的男人。


    他待我們很是親切,可是我們信服他的為人處事。在他的麵前,我們不敢喧嘩淘氣。”顧石諾很是驚訝的瞧著她,在他的印象裏麵,季樹正是一個相當溫和好相處的人。


    他笑著提議說:“寧兒,你也可以問一問我,家裏的情況。等到時候,我們一家人迴去,免得你不認識的人太多。”


    季安寧笑了起來,說:“嫂嫂在家裏留了人,我迴去的時候,我可以借用她的人用一用。”她覺得顧家是一個坑,她沒有跳坑的本事。


    有時,無知就是一種福氣。她想一想顧石諾的前後態度變化,她的心往下沉一沉,笑著問:“兄嫂都不在家,可是需要我留在家裏服侍在父母的身邊?”


    顧石諾輕搖頭,他瞧著她一臉不解的神情問:“我應該不曾給你這種誤會的機會?”季安寧微微笑了起來,說:“十爺,我隻是按照習俗猜想了一下。”


    顧石諾瞧著她,略有些嘲諷的笑了,說:“父親和母親在家中小住的這些日子,你應該瞧得出幾分,他們兩人都不是喜歡晚輩隨侍在身邊的人。


    我沒有安排你與他們同行,是因為我知道他們迴去,家中的事情,大約還會起一些風波。你如果要與他們一塊迴去,隻怕你一個小媳婦會給他們指使著去做一些為難的事情。”


    季安寧輕輕笑了笑,別瞧著顧家七夫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她給人上眼藥水的本事,隻怕是季安寧需要再投一次胎才能學得幾分本事。


    院子裏的下人們,曾經聽見顧家七夫人與顧石諾說的那些話。王四嫂子私下裏與季安寧說:“少奶奶,幸好兩位老爺眼光好,見識好,一定要少奶奶要跟少爺爺出來生活。


    這大戶人家那些說話的方式,季家的人,就是二夫人那樣有能耐的人,我瞧著都沒有七夫人有本事在背地裏算計人。”


    季安寧聽王四嫂子的話,她笑眯了眼睛說:“祖母和大伯母還有我母親這樣的性情失,就是二伯母在娘家習得那樣的一身本事,多年不用,隻怕是功力消失得也差不多了。”


    季安寧是不會當著顧石諾去說對他父母的觀感,她隻是笑著說:“十爺,原來父親和母親是這般慈愛心腸的人,當祖父祖母的人,疼愛孩子們,知道孩子們是想要常常見到父親。”


    顧石諾不知季安寧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可是季安寧表現得很是誠然坦白。顧家七老爺夫妻當著顧石諾的麵,他們還是給了她麵子。


    她自然在人後,對著顧石諾也不會亂說什麽。顧石諾隻覺得自作孽,是怨不得任何的人。他現在都瞧不清楚季安寧的眼神,她對他還是在心裏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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