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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嚴城外的顧家,夜色深深,顧石諾一身灰塵一身汗水的歸來。這一日,顧家七老爺夫妻執意要等到兒子歸來,季安寧溫言相勸,他們都以為是她有心要在第一時間裏阻隔他們相會。


    直到此時,他們瞧見這般神色冷峻銳利的兒子,突然之間,夫妻兩人都不敢直視他。顧石諾對父母行禮之後,說:“父親,母親,一路辛苦,待我梳洗幹淨之後,再來拜見。”


    顧石諾暗中使眼色給季安寧,問:“可備足了湯藥水?”季安寧輕輕的點頭,她見到顧石諾在傍晚時分還不曾歸家,便招唿王四嫂子親自去守著煮泡湯藥水。


    這種湯藥方子,還是季樹立尋到一位醫者,聽說對類似顧石諾這種身上暗傷多的人,有極大的修複作用,隻是每一劑湯藥準備起來,很有些麻煩,對藥材的配製要求極高。


    可是這樣的事情,還是難不到好兄長季樹立,他直接請妻子的娘家兄弟幫忙準備,再由季樹正親自前往感謝之後,大包小包提迴季家,再由王氏在都城的外事管家安排妥當人選,一路護鏢一樣護送來。


    顧石諾用過一次,他的身體便有一些舒服的感覺。隻是聽季安寧說過這些過程之後,他的心裏很是感動不已。他長這麽大,還不曾有人如此妥帖的照顧他,哪怕季樹立是因季安寧而如此待他,他心裏依舊是感恩不已。


    季安寧笑著跟他說:“我大哥特意尋人,又到家裏查過藥,說是難得絕配湯藥。大嫂來信說,如果你用得好,王家已經說了,隨時讓人配好藥。


    大嫂說,原本不想麻煩嫂子的家人,隻是我們自家在都城不認識那麽技巧精湛的醫者。而且王家人和季家一向交好,是嫂嫂嫡親兄長親自守著配製,讓你隻管安心使用。”


    顧石諾隻覺得人情欠得大了起來,季安寧瞧著他的神色,她把藥單放在他手上。顧石諾低頭仔細瞧了瞧藥方,他好一會後,感歎的跟季安寧說:“如我這種半桶水,隻覺得這藥方妙。”


    顧石諾後來又用過兩次之後,便把藥方抄了幾份贈人。事後,他笑著跟季安寧說:“大將軍,說來嚴城隻怕是沒有這麽好的醫者,他一樣是拿到都城讓認識的人再瞧一瞧。”


    而在來嚴城裏配藥的人,用過幾次之後,與顧石諾表示了感謝之情。顧石諾悄悄與季安寧說:“我瞧著他們是連著用了兩三次,才有我一次的效果。”


    季安寧也能感受到周邊鄰居們與他們家關係漸漸的親近起來,對他們漸漸沒有那份防備的心思。王家和蔣家兩家的孩子,爬起院牆來,更加不會迴避家裏的人,三家孩子的交情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顧家七老爺深皺起眉頭,傍晚時分,他就聞見到一種濃濃的湯藥味道,他原以為是兩邊鄰居在煮湯藥。如今聽兒子兒媳婦的話,他麵上露出不悅的神情來,這身上不舒服的人,都不知請假早些迴來。


    顧家七夫人很是關心的瞧著顧石諾問:“小十,你身體可好?是什麽樣的湯藥?”顧石諾笑著安撫她:“隻是用來去疲勞的湯藥。”


    顧家七老爺衝著季安寧說:“季氏,你去服侍人。我和你母親就在院子裏候著人。”季安寧順從的跟著顧石諾身後進了房,她早已把顧石諾的衣裳備好。


    季安寧去瞧了瞧睡熟的兩個兒子,她安心進了內側。顧石諾聽到她的動靜,招手說:“寧兒,來,幫我梳洗頭發。”


    季安寧走近之後,她瞧著明顯已經洗過一遍頭發,她伸手幫著她搓洗頭發,順帶幫著他輕按頭皮。顧石諾的頭發黑又亮又順直,季安寧很喜歡這種順發的感覺。


    顧石諾低聲問季安寧:“父親和母親可曾難為你?”季安寧輕輕搖頭,笑著說:“父親和母親有幾年不曾見過你,一心一意隻想早些見到你。”


    “哧。你隻管說好話哄騙我。一會父親讓你避開去,你隻管進房來。”顧石諾想著庶兄加急送來的書信,他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浴室裏有著深濃的藥味道,季安寧已在用幹帕子擦拭頭發。顧石諾側頭瞧著她,他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過了年,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季安寧的臉紅了紅,她實在不擅長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這樣的情景。她眼光瞧向黑色的水下麵,隻瞧見湯藥的色彩。


    顧石諾被她的小眼神瞧得樂了起來,說:“等緩幾日,我泡水的時候,我讓你瞧一個明白。”季安寧把他的頭發挽上去,再換了幹帕子包起來。


    她低聲說:“我那用得著把你瞧仔細,兩個兒子,我想怎麽瞧都是行。”顧石諾低聲笑了起來,說:“原來愛妻一直有這種愛好,都怨我以前對你關心太小,錯過了你的這一麵。


    日後,我入內梳洗,一定請愛妻陪在一旁,由著愛妻從上到下,從內到外仔細的瞧。隻是我們兩個孩兒,他們年紀還小,可受不了愛妻那般火熱的眼神。”


    季安寧瞪眼瞅著他,說:“我不跟你瞎說下去,一會,到了時間,你記得出來。”顧石諾等到季安寧出房之後,他伸手摸了摸大腿。


    他剛剛脫衣的時候,瞧見到上麵青紫一大片,他很害怕給季安寧瞧見到。他深皺眉頭用力按搓著幾下之後,這才輕舒一口氣。


    他趴在浴桶邊上,想著剛剛瞧見到父母的眼神,他嘲諷的笑了笑。父母和子女都是無從選擇,他隻是慶幸他與兄長的性呢都不象父母。


    他心裏明白庶兄這般為他通風報信的原因,如顧玫諾所說,他們兄弟還犯不著那般小心眼與他們去計較過往的那些小事情。何況那時候在顧家,他們也隻敢在背後放一下冷言。


    庶兄在他們兄弟都離開老家之後,他是一直有心與他們兄弟修好。顧玫諾都不在意曾經因為他,而被顧家七老爺利用又利用的事情,他自然願意在家裏放置一雙有用的眼睛。


    ps:感謝煢煢瓊瓊投了1張月票,多謝書友們支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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