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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和二十三年,季家平順的過了新年,季老太爺夫妻兩人沒有同時露過麵,這一對陌路的老夫妻很有默契的分開出現。新的一年,新的氣象,季家的小女子們齊齊去葉家的家學入學,布氏專門安排一輛馬車,配上車夫接送她們上下學用。


    季家的小女子們經葉家夫子考核過後,季安玉季潔碧季潔清三人安排進梅堂,梅堂裏都是跟她們一般年紀大小的小女子,梅堂學生共有十二人。季安寧因為識字比同年紀的人多,安排在麗堂讀書,麗堂加上季安寧共有十個學生。季寶花季安貞季潔悅安排在曉堂讀書,她們的同伴最多有十八人。


    季安寧隻打算在葉家的家學讀兩年書,盡管對葉家的堂名很是不解,她也沒有心思去猜測什麽。隻是每日上學放學的路上,總是不得清平,季寶花最喜歡表功勞,認為季家的女子們能進葉家讀書,全是她一人的功勞。


    季安玉季潔碧季潔清自然是由著她去說話,一車人裏麵,她輩份最高年紀又不大。季安寧是不會為這點小事情,來跟季寶花爭高低,她心裏也明白,沒有季老太爺為季寶花謀劃,季守來和布氏隻怕沒有想過女子們還能上家學的事情。


    季潔悅聽著季寶花的話,隻是在暗地裏跟她翻幾個白眼,而季守貞是跟著眾人行走的人,見到大家都不搭理她,她自然是扭過頭去,直當沒有聽見季寶花的話。季寶花連著說了好幾天後,見到大家都不搭理她,她漸漸的也不在開口說話。


    葉家的家學男夫子們的年紀都比較大,瞧上去都是祖父輩的人,一個個都喜歡肅著一臉盯著學生們。季家小女子們平平安安在家學裏讀過兩月書後,漸漸的大家各有各的社交圈子。季安寧在葉家家學上了快三月的課後,才第一次在家學裏麵見到葉懷愉。


    葉懷愉是菊堂的學生,前一陣子家裏有事,就沒有來上學。葉家菊堂現在隻有五名學生。隻有一個女夫子教導著規矩行事,平日裏比較鬆散,隨學生們來與不來。隻是不來需要事先跟夫子言說一聲,季安寧聽葉懷情的話。是她家祖母的身體不適,她請假在家中服侍盡孝道。


    朝和二十三年的初春,邵氏平安生下一子季和軒。在這個春天裏,田氏平安生下次子季樹梢,季安寧原本有心要請假迴來服侍她坐月子。給布氏笑著把她勸迴去上學。朝和二十三的初夏,田家大舅母平安生下四子季意清。


    隨後這一年裏,季安寧聽到的消息,都是誰家又生下兒子的大好消息。朝和二十三年的冬天,季樹定和葉氏夫妻生下他們的長子季和順。同年底,季守業和布氏給小兒子季樹言定下親事,女方隻是一個普通經商人家的嫡次女。


    朝和二十四年到來時,葉家的家學按時放冬假,季安寧休假時,她才想起她還有一個生父。已經許久沒有家信迴來。而小弟季樹梢已經活潑可愛的讓她和季樹立歡喜不已,田氏的心思多轉給最小的兒子身上。


    季安寧背著田氏,悄悄的跟季樹立打聽季守家的消息,隻見到他的神色很有些不好看起來,他跟季安寧悄聲說:“寧兒,我聽大哥說,父親在外麵遇見鍾情人,已經納進房中,那女人已經懷孕,隻是身子不好。父親很是擔心那女人,就沒有心思書信給娘親和我們。”


    季安寧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季守家待他們兄弟妹三人太不是人。季安寧失望過後,也沒有太過傷心了。她從來就沒有得到季守家的父愛,自然也不會在意失去。她心裏很是擔心季樹立的反應,男孩子在成長的路上,更加需要父親的關愛。


    季安寧低聲說:“哥哥,你別難過,你還有娘親和我和弟弟。父親理不了我們,過幾年,我們大後,一樣用不著去理他。”季樹立輕輕歎息著說:“寧兒,這樣不孝的話,你隻能跟我說,千萬不要在外麵提起來。我們長大後,一樣是要孝順父親。”


    季安寧澀澀的瞧著他,她的確要聽進去季樹立的話。父不慈,可有生恩在。季老太爺曾經舍棄過兒女,可他老後,季守業兄弟一樣把他供起來養。過去的一年裏,他雖然沒有鬧過什麽事情,可是他在十層樓道觀住了不少的日子,用在那裏的開支可不少。


    季安寧瞧著季樹立低聲說:“哥哥,你說那個孩子能不能生得下來?我聽說,此前有一個孩子就不曾生下來過。”季樹立沉默不語,他比季安寧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季守家現在身邊不隻有一個女人,而是有一對姐妹花在他身邊服侍。


    季守家原本提過等到季樹梢周歲後要接田氏迴去,如今那邊傳來的風聲,是季守家有心要挪一挪地方,覺得那個地方太過寒涼,他暫時不會迴來接田氏過去吃苦。這一年裏,下半年,季守家沒有捎過家用迴來,三園的開支,用的是田氏嫁妝店鋪的盈利。


    朝和二十四的春天,葉家葉懷愉沒有再來葉家家學上學,她已經結業歸家。葉家的家學裏,又添了好幾張新麵孔。季寶花在這個春天裏結交了新的朋友,與她一樣是庶女身份的葉家旁支家的小女子。


    季安寧在葉家家學呆了一年之後,她已經悄悄跟田氏商量過,她隻在葉家讀這一年的書,等到這一年的冬假後,她就不再去葉家家學讀書,因為她覺得葉家家學裏夫子教導她的東西,她可以通過自已看書學得到。


    季安寧原本是以為在葉家的家學裏能夠交到真正的朋友,畢竟孩子們在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天真,可是進到這裏讀書之後,她才知道孩子們一樣有自已的小世界,她們就是有心按自已心思交朋友,也經不得大人們的利益勸說改了心思另外交朋友。


    朝和二十四年的冬天,季安寧自願提前從葉家家學結業歸家。季安玉和季潔碧季潔清姐妹隨後跟著自願結業歸家。季寶花季守貞決定繼續在葉家的學業,布氏照例安排馬車接送,隻是換成了小馬車,車夫依舊是那個車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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