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晶城,艾琳娜的書房,寒鐵在這裏意外的見到了除了兩位可以說聖盟的最高權力者。


    他把高大的身材挺了又挺,做好了應對任何意外的準備。倒不是說他對艾琳娜有什麽戒心,從心底裏他是佩服這個女人的,特別是她同炎武帝國中,另一個女人,雖然從樣貌和性格上都不甚想象,卻意外的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寒鐵的戒心主要是針對休.福斯特。並不是說他對休的為人有什麽看法。經曆過許多事情,他對於休的智慧可謂佩服的五體投地。一直以來,在智者之中,他始終以為炎武帝國的宰相,東方明可以列為第一人,至於龍心王國中的所謂的大學士,根本不值得一提,不過現在這些觀念需要改變了因為休的出現,及時用最嚴苛的眼光和最偏袒的態度,都不可否認,休遠比東方明要來的睿智。


    寒鐵的戒備主要來自於理念,在他看來,休是個不擇手段的家夥。這個人沒有底線。這才是他最為忌憚他的地方。東方人一向以俠義和君子之風為表率,講究氣度和胸襟,而龍心王國也有騎士道為基準,講究保護弱小,擁有自持的武力,甚至極為排外的教廷,他們的騎士也是以勇敢無畏為目標,牧師更是擁有博愛的精神。可是迴過頭來看休.福斯特。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道德或者準則方麵的傾向,一切以高效率為優先才是他真正的個性。為了利益,也許上一刻他會對你笑容滿麵,下一息就能用匕首要了你的命。他不知道休還有什麽不敢幹的,又有什麽能讓他猶豫。也因此他敬佩艾琳娜,卻忌憚休。


    同時麵對兩人,寒鐵選擇不變應萬變。


    兩人夫妻一樣默契的互相望了望。


    還是由休先開口。


    “我會派一支小隊前往炎武帝國。”


    寒鐵眯起眼睛,他不自覺的壓下眉毛。雖然已經再三強調不要感情用事,不能因為衝動著了休的道,可是真的聽到自己的國家已經上了休的算計後,他還是按耐不住躁動焦慮的心思。“你派一支小隊過去。”,他重複著這句話,氣氛隨之變得微妙起來,“魔導小隊或者黑刃部隊那樣的隊伍吧。可是你們要他們去做什麽呢?那裏隻有一群沒有什麽見識,又沒有野心的人聚集在一起,你在那裏不會獲得任何的好處。”


    說話間,寒鐵的目光一直盯著休,他可以肯定,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休.福斯特無疑。


    迴應他的目光,休露出了和煦的微笑。這讓寒鐵愈發的緊張起來。這個家夥太狡猾,太聰明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深意,他不斷在內心告誡自己要冷靜,每講一句話都要反複咀嚼意思,生怕被抓住錯漏。


    “是否有見識我不知道,不過沒有野心恐怕隻是說說罷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憑什麽要懷疑我。”


    休搖了搖頭,“寒鐵啊!你不要擺出苦大仇深的樣子好不好,今天隻是想找你談談,了解一些細節。”


    寒鐵拋開心中的顧慮和疑惑,很明的搖了搖頭,“沒什麽好談的,我可不想讓炎武帝國成為你的獵物。”


    “你看,果然是有什麽誤會,休他真的不想對炎武帝國做什麽的,我們一起好好談談好不好。”,艾琳娜柔和的聲音,把氣氛緩和下來。


    寒鐵看了看四周,把目光落在休身上,他還是一副輕鬆自在的可恨樣子。隨即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之間自己身體緊繃,手我劍柄,儼然一副一言不合就要上前拚命的樣子。他長歎一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己太緊張了。


    休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寒鐵,“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不知為什麽,炎武帝國出兵占領了王國的東境。”


    好一會兒後寒鐵才反應過來。他為這時候聽到這樣的消息感到詫異。剛才還把母國當做受害者和被算計的對象看待,怎麽轉眼間就成了施加傷害的一方,是自己搞錯了什麽嗎?他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想的那樣簡單。


    ......


    ......


    老駱駝躲在濃煙和屍堆的後麵。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機會了,等到這堆屍體燒光了,就再也沒有死人需要處理。而帝國士兵便不會再展示仁慈的一麵。一直沒能等到機會的老駱駝,不得已下,冒險闖入火場,借助風勢的幫助,躲在火場的逆風的方向,希望一會兒風向不要變化太大,這樣他還有機會逃離這個既熟悉又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


    燃燒屍體的火焰的溫度絲毫不低於戰場上的魔火,老駱駝不得不忍受來自於外界的火辣辣的熱力,盡量的場子啊火焰的影子中,一麵被人發現。他用破布條團成一團,澆上稀缺的飲用水,甚至還有自己的尿液,就是為了不被火場的濃煙和嗆人的煙塵奪去唿吸的能力。他忍耐著煙火種,刺鼻又難聞的氣溫,努力的把口鼻蒙住,既為了阻止煙塵進入也為了讓咳嗽聲不至於被別人聽到。終於在一陣的喧鬧中,俘虜們排著隊離開了。不管是看管的帝國軍士兵還是俘虜的同伴們,沒人注意到有個滑溜的老家夥消失了。


    老駱駝是在寒夜的刺骨冷風中凍醒的。他顧不得身體的麻木,也沒有功夫處理疼痛難當的眼睛。努力睜開雙眼,一邊擦拭掉落的眼淚。想著火場外蹣跚跑去。遠處有帝國大營的燈火,有分成好幾個層次的明哨和暗哨。終於他憑借著老道的經驗,和一點點的運起,繞開了所有的阻礙,來到勉強王國的西方。難以遏製的情緒和求生的欲望這才釋放出來。老駱駝頭也不迴的狂奔著離開,體力耗盡了他就慢跑,慢跑也跑不動了他就走,走不動了爬,反正他憑借著那股子自己也不明從哪裏來的求生的欲望,連夜離開了與世隔絕的龍心王國東境哨所。


    兩天以後,靠近東方邊境的以為侯爵的領地裏,一個衣衫襤褸如乞丐,蓬頭垢麵似野人的家夥出現在勉強城門的大路上。


    巡邏的士兵立刻靠了上去。他們用粗暴的手段把已經奄奄一息的老駱駝抓住,並用馬拖的方式把他帶到了剛剛出獵迴來的領主身邊。


    “這是什麽?”,下得馬來,侯爵臉上還洋溢著收獲頗豐的打獵的興奮情緒。


    “是個逃兵,看徽章應該是東境來的。”,巡邏士兵如此說道。


    領主看了看已經沒有自己站立力氣的老駱駝,後者呆呆的迴望著他。


    “你...是守衛東境的士兵。”


    老駱駝點了點頭。


    領主抿了抿嘴,“好吧,你是知道規矩的,雖然你能跑到這裏來實在不容易,比起別的逃兵都要幸運,可是我不能讓你過去,一切都有規矩。我們必須遵守。”


    侯爵一看就是個好人,不過他一定不會讓一名逃兵活著離開,用他的話說,這是規矩。老駱駝努力的轉動已經遲鈍的腦筋。可是他不想死,不願意死,他能怎麽辦?把帝國軍入侵的事情告訴領主就能活嗎?


    沒有用的,甚至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老駱駝悲觀的想著。結果努力逃跑的結局,還不如留在原地,說不定能夠死的更快一些。他長歎一口氣,算是放棄了掙紮,眼睛裏的掙紮和苦悶隨之放鬆下來。是啊,要死的認了,還那麽糾結做什麽。


    有人給領主拿來一把斧子,專門砍人頭的那種。領主點了點頭,並用手揮了揮斧子,看樣子是在熱身。他發現老駱駝正在看他,於是說,“放心,我的手很快,你不會有太大的痛苦。”


    士兵把老駱駝按在一個樹樁上,樹樁的而表麵滿是血跡,看來這裏是專門行刑的地方。


    臉頰重重的貼在黏膩的樹樁表麵,鼻子裏聞著難聞的腥臭味道。從這個方向無法看到揮舞斧子的侯爵,因為他在老駱駝的背後。


    “還有什麽話要帶給什麽人嗎?如果有,我可以替你傳達。”


    他果然是個好人,老駱駝想到,能夠死在他手裏也算不錯的歸宿。他想了想,“唿...請大人轉告負責東境守備的將軍...”,他能夠感到士兵們用力把自己摁住,知道侯爵就要動手了,“就說東境守備部隊已經全滅,帝國軍入侵了。”


    閉上眼睛,老駱駝等了很久,斧子沒有落下。


    “你說什麽?”,侯爵顫抖的聲音傳力啊,“帝國...是那個炎武帝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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