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蘇軟軟方寸大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她用袖子拚命的擦去孔正卿嘴角的血,但怎麽也擦不幹淨,一直在流。


    “嗚嗚嗚,你不要死啊?你不是天上人間最厲害的大魔王嗎?你在嚇唬我對不對?”


    “軟軟……以後,以後出手……就要……這般,的,狠厲……我很欣慰。”孔正卿安撫著她,雙目的焦點都散了,茫然望著虛空,他用盡全力抬手捏了個法訣:“你,你看……”


    深邃的夜幕中,有如全息投影,蘇軟軟看見了幼年的自己,像一條迷戀主人的小狗,癡纏在孔正卿的腿邊,舔著他的手,撒嬌似的看著他,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亂世中烽火中,她跟在孔正卿身邊,舉著行醫的布幡,穿梭在遍地餓殍中,尋找還有一線生機的人,努力施救。


    冰封雪山、炙熱大漠、碧波竹海、環境蓬萊……這麽多年來,她跟著孔正卿遊曆四方,眼見著人類在戰亂和盛世中不斷更迭循環,直到某一天,孔正卿心有所動說自己要閉關去了。


    然後遇到了渡慈。


    渡慈待她如世間萬物,既有愛又無愛,心中的憐惜不是因為她是蘇軟軟,隻是因為她是個生靈。


    她幻化了人形去勾引渡慈,隻字不提,自己就是那隻被他從獵人的陷阱下救出的狐狸。


    渡慈避她如蛇蠍,每每被堵住,總是一臉無奈:“女施主,你不要淘氣了。”


    癡戀成災的蘇軟軟,找機會就往渡慈身邊湊,直到某一日,渡慈無奈的拍拍手:“方丈說我必經桃花劫,方能悟得佛道——難道是你?”話是這麽說,渡慈卻更加的迴避她:“女施主,你就饒了我吧。我是天生的和尚,胎裏帶來的,別再我身上費工夫了。”


    閉關結束的孔正卿看到這一幕,大怒,天地為之變色,掀起風起雲湧,眼看生靈塗炭,渡慈的一句話莫名其妙的讓孔正卿的怒火熄滅了。蘇軟軟不明就裏,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卻被孔正卿著衣領甩迴了洞府,屁股摔成了八瓣兒。


    找到機會,蘇軟軟又溜出了洞府的禁製,找到了渡慈。


    刻骨的愛戀,卻又戀愛不得,已經讓她有些走火入魔,眼見著眼角的桃花暈開始發黑了,就連粉唇,也開始紅的淩厲。她用劍指著渡慈:“如果你不答應和我結為夫妻,我就殺了你。”


    “唉,要說多少遍你才明白……要殺就殺吧,你開心就好。”渡慈打坐,雙手合十,誦念佛號,視死如歸。


    “那我就殺了自己!”蘇軟軟氣得把劍橫在自己脖子上。


    “不愛惜生命,你對得起父母嗎?對得起你愛你的人嗎?對得起你吃過的糧食嗎?阿彌陀佛……女施主,執念隻會入魔障,死了會下阿鼻地獄——你要是實在不想活了,那就試試。”


    “你!”蘇軟軟氣得用法術抓過山下的村民,將劍對著無辜的村民:“那我要濫殺無辜逼你就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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