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白的目光頓了頓,過了一會兒道:“文理想好怎麽選了嗎?”“沒。”球挨著籃板掉下來,紀冉側過頭:“有什麽意見嗎?”傅衍白想了一會兒:“你理科好,可以選理。”紀冉:“你當初學理也是這麽選的嗎?”籃球又一次沒投中,落在地上,不樂意的彈了幾下......然後紀冉就聽見傅衍白“嗯”了一聲。“嗯?”球滾在地上沒人撿,紀冉喘著氣停下來看他,汗滴模糊了睫毛的翹邊:“嗯什麽,你理科好?”傅衍白頓了下:“嗯。”紀冉:......放屁。雖然別的他記不清,但傅衍白到底文科好還是理科好,他倒是記得門清。那時候傅衍白學理,可是好兩個老教師惋惜,說少了塊將來舞文弄墨的材料,甚至顧暄和都哀歎,說他好好的狀元不學文,非要來理科瓜肉吃。紀冉看著傅衍白,眯眯眼:“你,理科比文科好?”“嗯。”“你確定?”捉住小辮兒一樣,紀冉完全忘了球。又上來踩了一腳:“你是理科好所以學的理?”傅衍白被他盯著,眼神莫名有些迴避:“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紀冉:......走為上計,傅衍白已經站起來,並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而且他一迴家便進了書房。紀冉喊不理人,隻能鬆開小辮子先洗澡。熱氣蒸騰了思緒。他洗完澡吹完頭才想起來現在是7月底,中考應該出了分,於是放棄去找那塊硌人的大冰棍,先給寸頭發了條微信。別買了:錄取結果出了嗎?他知道寸頭和黎夢考的都不錯,但能不能上到一中就是看造化,畢竟每年的分數線都不一樣。那邊倒是迴的很快。寸頭:出了,我在6班,黎夢差點兒,估計得交走讀費,不然隻能去二中,太虧了。別買了:那過幾天喊上時岸,咱們聚聚。寸頭:行啊。黎夢這傻丫頭盯著分數好兩天了。剛好放鬆放鬆。過了一會兒,寸頭又發過來一句。寸頭:對了冉,你還記得鮑斌斌嗎?就原來一直考你後麵,咱班第二的那個。別買了:嗯?寸頭:他這下考砸了,居然沒進到實驗班,50多名吧。寸頭:我們這屆又趕上高考改革,昨天查完分,他媽媽還來鬧了一把,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辦公室裏老大的聲兒。紀冉沒在意,隨便迴了兩句。寸頭又八卦了一陣,兩個人一句一嘴,已經晚上快九點。雖然是暑假,但傅衍白不允許紀冉放鬆學習。沒了日常的作業,卷子還是照例在刷。甚至一天加到6張,早中晚各兩張,毫無人性。用某人的話說,學習熟能生巧。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紀冉逐漸習慣了這樣的刷題方式。也許是因為傅衍白會看那個錯題本,他從來不會因為錯題多而困擾。相反的,越多越能發現問題,越多傅衍白就會看的越久,在他書房呆的就越久。一個暑假過的飛快,開學的時候銀杏一片金黃。距離紀冉重新搬到樓上,也不知不覺過去兩個月。這段時間傅衍白變的越來越忙,兩個人恢複了樓上樓下的間隔,見麵的時間減少了很多。紀冉放學迴家的時候,傅衍白一般是不在的。他手裏捏著張紙打開門,孫阿姨端茶的身影一閃而過,沙發上正坐著兩個老熟人。“叔叔好,阿姨好。”陳影和顧暄和看到他,已經不帶驚訝,似乎默認了紀冉就是住在這裏的。顧暄和隨後花著嘴叫了聲:“小討債的,放學這麽早?”紀冉掃他一眼:“一中都是這個點放學。”“我知道。”顧暄和靠在沙發上,兩條長腿鬆散著:“但是你都高二了,不上輔導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