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冉推著小行李箱往裏走了走,靜謐的和室,抬眼便是每院一池的鬆木私湯,長方形的溫泉小池,還有小桶斜掛在欄上。“......”紀冉的耳朵“唰”一下紅起來。“滿意嗎?”傅衍白的聲音從客廳傳出來,懶懶散散的,紀冉走出去就看見他反坐在墊子上,一臉算舊賬的表情:“祖宗,這次喜歡嗎?”紀冉感覺熱氣燒上了臉:“還、還行吧,再看看。”好在這天兩個人的精力都花在了路上,用過晚餐,又想到明天要滑雪,紀冉沒敢多耽擱,就鑽進被窩睡了下去。第二天一早,紀冉又頂著雞叫被從被窩裏拎起來。坐在上山的纜車,傅衍白看著一臉起床氣的紀冉,張口撇清:“是你要滑早場雪的。”早場雪顧名思義就是當天最早的一場。積累了一夜的雪地雪質極佳,是最適合霍霍的時段......再加上可以看日出。最純淨的白色迎著初升的暉日,小少爺摸了摸手裏捏的自拍杆,終於打著哈欠咽下眼淚。自己想的作法,困死也要做完。他穿著厚重的紅色滑雪服,抱著單板,扭頭看了看傅衍白。這人也像是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傅衍白一身黑色,發型沒有打理過,整個人看上去柔和很多,就是稍稍有些亂…紀冉:“你把頭發整整。”傅衍白垂著眼皮,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縫:“幹什麽。”紀冉沒好意思說自己想拍照,清了清嗓子:“頭發亂了顯老。”傅衍白:......某人想找打。兩個人出門早,到山頂的時候人還沒有多少,旁邊隻有幾對同樣追早場的年輕情侶,有日本人,也有歐洲人。傅衍白蹲下來幫紀冉係上了雙鋼絲扣,兩個人並沒要私教,因為出發之前他問過紀冉,小少爺的迴答是他滑過雪,技術杠杠的。擁有和上輩子不同的健康身體,不管是遊泳滑雪還是跑步打球,隻要能試的,紀冉都當仍不讓來了一遍,雖然當初學滑雪是在國內,但紀家請的也是頂級私教,活活在長白山學了一個寒假。“咱們走pr?”piste rouge,中等難度的雪道,在二世穀的花園雪場一共有5條,其中一條穿過平原頂坡,視野很美,也很適合看日出。底段熱身之後,紀冉衝傅衍白眯了眯眼:“叔叔,你行嗎?”傅衍白踩上單板,還他一個淡眸:“你別不行。”“輸了怎麽辦?”“隨你怎麽辦。”說來就來。因為身高和體重的元素,傅衍白的單板要比紀冉的長一點,但長的硬的相對重力也大,剛剛下道的十幾米,兩個人幾乎是並駕齊驅,一時間分不出個前後。但到了第一個高差拐點,傅衍白的技巧性明顯要更勝一籌,再加上成年男人的力道,很快超越了紀冉半個身位。“剛開始別太衝,慢慢來,緩坡慢一點。”傅衍白丟下一句,隨後長板的優勢在坡道凸顯,他先到了第一段的緩坡,隨後靠邊緩下一點速度,等著紀冉。旁邊雪道的兩個歐洲人隔著樹棲看過來,剛出雲霧的薄日灑在純白的雪麵,沒過一會兒,上麵緊接著飛快滑過一個略小的身影...紀冉也到了緩坡的位置......但他沒有停。傅衍白:......小少爺鼓鼓囊囊的紅色滑雪服從眼前一閃而過,直直的衝向下一截坡道!旁邊瞬時響起一陣喝采聲:“go boy!”有人已經被勝負染紅了雙眼…“fighting boy!”“......”傅衍白無奈的拎起嘴角,跟著一個換刃續下坡道。既然要比,那就得動真格。他雙腿控製著冰刃滑力,下一個拐點的斜坡,迅速把距離拉了上去!前方,朝陽已經出了一半。朦朦朧朧的晨光,是柔和又溫暖的黃,紀冉滑在前麵,一隻手還捏著那個自拍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