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冉夾著小尾巴看過去,傅衍白沒說話,沉默更讓人抖出一身雞皮疙瘩。“我...行李是不是收拾好了?我迴去看看,一會兒喊我媽來。”紀冉:“不好意思,你今天是不是要上班?”“不用。”傅衍白打著方向盤:“本來是講座。”“......”鵪鶉:“哦。”迴到家,紀冉按開電梯走進去,兔頭撒歡一樣奔出來,他突然有點心煩意亂,因為這大概是自己最後一次迴家一樣迴傅衍白的公寓,他沒再朝裏走,蹲下來薅了一把兔頭,就這麽卡在玄關裏。反正傅衍白會把他的行李都送出來,再敷衍的叮囑兩聲注意安全,然後敷衍的和他保持月卡籃球教練的距離...“過來吃飯。”“......”紀冉覺得他耳朵應該還好使。兩步蹬了鞋,掄著小飛毛腿奔進去,到了餐廳才發現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幾碟小菜,自己的位置上還有一杯蜂蜜水。傅衍白就坐在對麵:“我下午有事要出去。”紀冉抱著蜂蜜水眨眨眼。“你練琴,孫阿姨看著。”“好。”“到我迴來。”“?”十分鍾後,忽略響徹整個停車場、飽含著憤怒和譴責的幽幽琴聲,傅衍白麵無表情的開車離開。車順著小路駛過一片老城區,到了路陽一中南側的一片公寓樓。按完門鈴,迎出來的是蘇濘,她手裏拿著手機,像是剛掛斷,一看到是傅衍白,立刻伸頭往後看了看:“冉冉來了嗎?要不要我下去一起拿行李?”“他在家休息。”傅衍白一臉平靜:“我先來,有事想談談。”蘇濘神色稍霽,她迎著傅衍白到沙發上坐下,阿姨很快端上兩杯水。傅衍白:“之前紀爺爺說,您會結束工作,來這邊專心陪他讀書。”蘇濘臉色緊了緊:“嗯...但是公司還有上個項目的單子沒有做完,我一下走不開。”她知道瞞不過傅衍白,幹脆直接道:“我現在需要時間平衡,我會做好給爸媽看,他們就會放心了。”這個服裝品牌是蘇濘留學迴國之後的心血,突然要放手,當然沒那麽容易。況且快到四十歲的女人,沒有事業隻會越來越被動。在紀家這樣的望業,什麽事都不是沒有萬一。傅衍白的話音很輕:“那我建議還是等平衡好,再讓他搬過來。”蘇濘麵色一僵:“我會照顧好他的,阿姨也來了,周末我都可以迴來陪他…隻是平常幾天”“他不喜歡家裏沒有人。”傅衍白的眸色略遲,像是在迴憶:“可能他自己沒有意識,不會提。但如果晚上家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會很不安。”這種不安的反應有很多種。比如跑到醫院大鬧天宮,比如在家溜溜達達,薅狗找吃的…多到傅衍白想起來就頭疼。蘇濘皺著眉:“可是以前在海雲的時候,我跟老紀晚上不在,冉冉也是自己在房間的。再說有阿姨,怎麽會一個人...”但她越說越沒什麽底氣。因為兩個人最多的時間還是用在打拚事業上,說起兒子來,難免有些心虛。“阿姨隻是工作,你們才是他的家人,況且別墅裏還有老太太。”傅衍白沒再多解釋:“如果他搬過來要經常一個人,我不會同意。”“......”蘇濘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耳邊甚至已經開始泛起嘮叨聲。“我知道了。”蘇濘垂眸:“我會想辦法多把工作轉移到路陽,或者...再和他父親商量一下,一起來陪他。我們以前倒是沒發現這些...”客廳裏一聲輕微的歎息。過了一會兒,蘇濘的聲音才響起來:“小傅,你...現在要迴去嗎?我想晚上帶他去吃飯。”“好。”傅衍白看了一眼表,又頓一下: “不急,再坐一會。”.紀冉整整彈了三個小時的鋼琴,才聽到門口救命的“哢嚓”聲。他就跟裝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下一秒,就閃到了傅衍白麵前:“你去幹嘛了?”“見你媽。”“你見我媽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