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傅衍白。顧暄和撒手:“行,那我不管你倆了。”紀冉撇迴頭,那邊的傅衍白已經縫完針,站起來晃了晃手臂,衝急診小醫生道完謝,就朝紀冉走過來。白熾燈照的走廊一片光亮,空空蕩蕩的走廊,哪裏都沒什麽可看。紀冉的目光隻能停在眼前的那個地方,那處極好看的腕骨上,現在密密麻麻的縫了一條彎彎扭扭的線。它微微腫起來一點,泛著青紫色,從完美的線條中間凸起,連著撫上他頭頂的手。“都說了沒事,別聽他嚇唬你。”紀冉沒有抬頭,他感受著頭頂上的重量,好像頂上一片輕飄的雲,一點不覺得沉,隻有貪戀的柔軟。“為什麽要撲過去?”傅衍白平靜道:“他有刀。”紀冉抬起睫毛看過去,然後又閉上眼睛垂下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蠢蛋。傅衍白這麽細心的一個人,看過程多多那麽多次,和程遇交談那麽多次。他是主治醫師,整個病房沒有他看不到的事,即使有,也會有護士提醒。他怎麽會注意不到程遇有刀?還要自己傻乎乎的從高速上跑迴來提醒...紀冉摸了摸鼻子,小聲問:“那你為什麽...先動手?”其實那時候程遇伸手,並看不出是要做什麽。也許他隻是想裝腔作勢,那麽一個懦弱的男人,也許根本沒有用刀尖威脅的勇氣...又或者根本不敢在傅衍白麵前動手,根本不敢真的醫鬧。紀冉看著傅衍白的手腕,喉嚨緊了緊:“他可能不敢做什麽的...”傅衍白的眸色卻很平靜。仿佛再迴到那個節點,即使知道會變成這樣,他依舊會這麽做。因為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把主動權留給程遇。沒有人知道程遇會做什麽。一個會尾隨會帶刀想要醫鬧的人,在那樣的狹小空間,一旦真的衝動做了什麽,再補救也許就晚了。“不能冒險。”紀冉感覺頭頂被輕輕拍了兩下,一種不可名狀的綿癢跟著湧上來傅衍白淡聲:“不能拿你冒險。”第20章 發覺紀冉坐在薄薄一片的椅子上,頭頂著傅衍白手掌的溫度。他騙了傅衍白沒有練琴;他因為一句私事鑽了牛角尖,就和傅衍白冷戰;他賣了傅衍白給他的生日禮物。但不管他鬧什麽。傅衍白似乎都沒往心裏去。“你之前...沒有生我的氣?”紀冉小聲的問,然後聽到傅衍白的氣息無奈落在耳邊:“不會。”他不會生他的氣。從前坐在課桌邊的少年已經變成了成熟穩重的男人。傅衍白不會計較那些敏感又別扭的細碎,他現在是一個長輩,無論怎樣都會包容自己因為他是沒有長大的那一個。他可以享受傅衍白所有的溫柔和愛護。“對不起。”紀冉的額頭貼上麵前的高大溫熱,劉海在那件白大褂上蹭出被揉亂的模樣:“我不應該亂發脾氣。”傅衍白淡著眸色,過一會兒又聽見腰上的小腦袋說:“我以後不會騙你了。我...會好好練琴。”紀冉說完,感覺頭頂被輕輕敲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從上麵落下來,溫冷的細流鑽進耳朵裏...傅衍白:“你自己說的。”“......”紀冉抽抽鼻子:“嗯。”傅衍白的語氣像是不太信:“又騙怎麽辦?”紀冉嘴一快:“你打我屁股?”傅衍白:“......”小少爺的臉色唰的變紅。他說完才發覺這個動作對於傅衍白來說有多麽不雅和不屑以及不會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