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


    薛嬌努嘴,手指輕輕搖了搖,“我們相處的這麽不愉快,臨別當然要留下點愉快的迴憶了。不過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好。”歌雲咬牙聲道。


    薛嬌莞爾,“那你給我跪下,大聲說三遍你林歌雲……是專門勾引男人的賤貨!”


    歌雲眼眶猙紅,“薛嬌,你不要太過分!”


    “我很過分嗎?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覺得我有什麽過分的。”薛嬌揚唇,伸一個懶腰坐迴了座位,揚唇,“不願意算了,我薛嬌也不喜歡勉強人。”


    “……”


    歌雲深深吸了幾口氣,緩慢的閉上眼,羽睫輕動了動,極低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保證,一定會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一言為定。”薛嬌得意的莞爾。


    歌雲艱難的按住膝蓋,一點點緩慢的彎了下去。


    突然,薛嬌道,“等一下。”


    她使了個眼色給一邊的喬莉娜,喬莉娜輕笑了一下,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薛嬌,你還想幹什麽?”


    “別急啊,人馬上就來了,好戲,當然要大家一起看。”薛嬌翹起腿,轉動了一下椅子,正朝著辦公室中央站著的歌雲。


    歌雲一驚,“你……”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很難看啊,既然是留下愉快的迴憶,我希望一會兒歌雲你能不要怯場,就露出你在視頻中,那樣歡快愉悅的表情,我相信,大家一定會覺得,那畫麵……很美。”


    歌雲不住的顫抖起來。


    此刻,她感覺身體在被一點點抽空,從心,到精神。她仿佛麻木了。所以現在除了本能的一絲抗拒之外,她感覺不到羞恥和痛苦。


    辦公室很快圍滿了人,薛嬌拍拍手道,“歌雲要辭職了,她說臨走前,有話想要和大家說。”


    一片雅雀。


    人群裏有細碎的議論聲。


    所有人都注視著她。


    用那種她做夢都不願看到的眼光。


    幾分鍾後,她跪了下去。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歌雲動動唇角,費盡力氣,微微笑了出來。


    對,她才不要哭。


    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因為沒心沒肺,就不會難過。


    “歌雲……”雲小麗在一旁,忍不住出聲。


    歌雲笑著看了她一眼,眼淚忽然就滑落在了嘴邊。為什麽?她明明是笑著的啊。


    歌雲一把抹去眼淚,笑著看向圍了一圈,看戲般看著她的人群。她毫不避諱的看著他們。鄙夷的眼光,還有嘲諷的神情。


    許久,她笑出聲道,“對,我林歌雲就是賤貨,專門勾引男人,想要上位。你們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是賤貨、我是賤貨……”


    一遍又一遍,歌雲越笑聲音越大。


    直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辦公室外都堵滿了人,直到幾分鍾後,王愛玲從外麵衝進來。


    “啪!”


    一巴掌兇猛的落下,將歌雲的半邊臉打得幾乎失去知覺!


    她摔倒在地,嘴邊滲出血來,一抽一抽的疼。


    王愛玲來不及轟走了圍觀的人,就氣急敗壞的將歌雲打了,她怒斥道,“你憑什麽在這裏發瘋!作為一個女人,你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是在罵她?


    可這個詞她聽了這麽多遍,早就沒了殺傷力。


    歌雲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辭職信,顫抖著雙手交給王愛玲,然後抹了抹嘴角的血漬,轉頭,看向薛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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