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道,“媽現在已經認不清人了,我之前找你借錢,也是想讓媽能夠有錢治病,那個男人對我不好,現在公司破產之後,已經卷款逃了,我現在是負債之身,媽的病……恐怕……”


    “所以,你才想來找我嗎?”歌雲冷笑。


    “歌雲,媽已經癡呆了,她現在認不得我,這幾天……經常還會管我叫……叫歌雲……”


    歌雲心裏一顫。身子不住的抖了一下。


    “歌雲,小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候,媽對我們都特別好,而且還總叫我讓著你,因為我爭強好勝,所以她老是將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偷偷的給你。”


    “她總是叫,歌雲,你跟我過來一下……我當時,真的很不服氣。現在,媽也總說,歌雲,莞莞在不在?我說不在,她就說,這些好吃的,都給你。”


    林菀哽咽道,“我想,媽還是惦記著你的,雖然她對你很不好,可是自從你離開之後,媽老了很多,我現在才知道,她其實很想你。”


    “親人之間的愛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是傷害,也割舍不了愛。”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歌雲也有些哽咽。


    過去的迴憶,她通通記得,清晰不已,一點都沒有忘記過。


    隻是這些年,她告訴自己已經沒有家,所以從來都不會再去想起。


    “媽提前早衰,一個五十歲的人,看上去像是六七十歲,頭發也白了不少。時常糊塗,偶爾才清醒,而且身體好像也出了問題,最近一次,她在家裏暈倒,可是我沒錢讓她住院,連檢查也坐不起,隻好讓她在家裏一個人躺著。我現在負債,想不出還有什麽人能夠好好照顧媽……”


    “所以你想起了我?”


    “歌雲,我們之前有錯,可畢竟還是一家人。我相信你不會放著媽不管的,對嗎?”


    “你錯了。”歌雲狠狠心,咬了一下嘴唇,眼淚幾乎已經掉下,卻被她一抬手抹去。


    “歌雲……”


    “我已經和林家沒有關係了。”歌雲說完,轉身頭也不迴的出了病房。


    一開門,一道漆黑的身影竟貼牆而立。


    是李顧聿。


    他微微頷首,發絲被風輕輕拂動起來,掠過狹起的眼角。


    歌雲怔了一下,咬緊下唇,立刻衝了出去。


    樓下停著兩輛跑車。


    一輛是李顧聿常開黑色布加迪,一輛是黑色法拉利。


    法拉利旁邊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是李顧聿的下屬,護工已經將行李裝上車,幾個人看到歌雲走來,立刻上前為歌雲開布加迪的車門。


    “李總呢?”開門的男人問歌雲。


    歌雲怔了一下,“兩輛車是一起走嗎?”


    男人道,“恩,李總吩咐了,你坐他的車,我們會將行李直接送迴李總家中。”


    歌雲起身又下車,“那我跟你們走。”


    一刻也不想多待,隻想趕快逃離。


    “走這麽快,傷看來恢複的很不錯。”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側傳來,歌雲還沒來得及看清忽然閃過的人影,就被人一把又給推進了車內。


    李顧聿將車門一關,看也不看副駕駛上的人,右手一伸,將安全套迅速給她係好。


    “……”


    “對不起。”歌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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