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聽了程思佑的話,隻冷笑道,“我真是心寒,程大少爺,你到底是真心關心還是虛情假意?反正裏麵的人死了,對你隻有百好而無一壞。”


    程思佑臉色立刻驟變,他眉頭蹙起,怒道,“你說什麽?”


    “皇校的第二繼承人就是你,你難道不覺得欣喜嗎?”


    “文秘書,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


    文曦輕笑,“還生氣了,但這就是事實,誰都比你此刻更真心吧。”


    “請你趕緊離開!”程思佑臉色立即漲紅,脖子抻直,青筋暴起,見文曦又要開口,索性一拳打在她身側的牆上,“這裏現在不歡迎你。”


    “你想要威脅我?”文曦掃了一眼程思佑的拳頭道。


    “對,就是威脅你,你要是激怒了我,今天會很不好過,文秘書是識相的人,最好離開。”


    “我如果不走呢?”


    “如果你走,聿醒了我會通知你,如果你不走,那我……”


    文曦仰著頭,微笑道,“打我嗎?”


    “你……”


    文曦道,“你放心,我會走,我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而且我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如果少爺有意外,我也不會一個人獨活。隻是我在死前,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害人精。”


    說完,文曦將手臂挽在胸前,狠狠看了一眼歌雲,就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程思佑看了文曦一眼,才轉過來,坐在失魂落魄的歌雲身側。


    “你還好吧?”


    歌雲搖搖頭。


    程思佑歎了一聲,將手伸出去,輕輕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才歎了口氣,起身朝外走去。


    ——


    歌雲反複的起身,透過監護病房的門窗往裏麵看去。


    裏麵光線陰暗,躺在病床上的人唿吸著氧氣罩,一動不動的沉睡著,隻有不斷閃著亮光的監控儀器,才能告訴她,他暫時還沒有死去。


    她就這樣站在外麵看著,腦海裏不斷想起他的樣子,想起他平時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從來都那麽淡定冷靜,好像對一切了若指掌,好像不會有任何挫敗和失誤。


    他冷冷的看著她,到溫柔的凝視著她……


    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冰冷無情的,邪惡變態的,惡狠狠的,怒氣洶洶的,還有溫柔感動的……她都不斷的在腦海裏迴放來去。


    直到想起昨晚驚險的一幕,他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下一刀!


    如果不是她,現在躺在那裏的人一定是她,不,她一定已經死了。


    歌雲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心裏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剜著,不管怎麽動,怎麽做,都是煎熬疼痛著。


    “別看了。”


    突然,有人從後將她的手拉住,歌雲轉頭,是程思佑。


    程思佑皺眉,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種深深的憐惜,低聲道,“他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他伸手向著歌雲被淚水一遍遍浸濕的臉,心裏忽然生出強烈的心疼,前所未有。


    歌雲避閃不及,被程思佑輕輕擦去眼淚,旋即,他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塞給她一瓶熱咖啡。


    暖意頃刻讓她僵冷的身子一抖。


    歌雲眼淚嘩地又掉落下來。


    “你很冷吧,先喝點東西再守著。”他低聲的道,將歌雲拉住,再度帶迴座位上。


    兩個人坐下來,歌雲依舊沉默著,半晌,程思佑想要伸手幫她打開咖啡,卻在凝視她的一瞬不由走神,將嘴唇也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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