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他,好像也不是那麽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麵前。


    從他來的時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他額頭有傷,臉色也很蒼白……


    抱著她的時候,他渾身又冷又濕,像是出了很多的汗,而且身軀,也止不住的在顫抖。


    現在他將衣服都脫給她了,一個人衝入雨中,又怎麽可能是棄她不顧?


    歌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竟然還在別人的話和自己的感覺中糾結,實際上,這個男人卻從沒有真正的不管過她。


    為什麽不親自問他呢?


    黑色的布加迪停在別墅門口的台階下。


    渾身濕透的李顧聿走到她身前,似乎礙於身上水澤而沒有碰她,隻低聲道,“快上車。”


    歌雲點頭,立刻鑽進車內。


    李顧聿早就將暖風開到最大,一進去,歌雲滿身的寒意都得到了緩解。


    她長籲一口氣。


    李顧聿沒有說話,而是緩慢的搜索一番,打開了音樂。


    歌雲有些驚訝,她坐他車那麽久了,也沒見他放過音樂,還以為他從不聽的。


    “我馬上就帶你迴去,可能還有一段路,你先休息。”


    李顧聿坐在前座,歌雲坐在後座,她點了點頭,發現他不一定看得到,又“恩”了一聲。


    但是看到他白皙的脖頸還在滴著雨水,歌雲覺得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歉疚。


    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還好是幹的,從後麵,輕輕的往他脖頸上挨了上去……


    李顧聿驚了一下,渾身一震,嚇得歌雲也忙住手,“那個,我隻是幫你擦下雨水……”


    “不用了。”他悶聲淡淡道。


    歌雲的手很尷尬的停在他脖頸邊上。


    氣氛一下子僵了。


    “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


    “就在和你說,分手以後,想忘記,已不能夠……”


    突然,車內迴響起的音樂卻將氣氛打破,歌雲愣了愣,聽了好久才聽出來,這不是很古董的網絡歌曲嗎?


    “該死的溫柔?”她詫異的問道。


    李顧聿不明所以,“什麽?”


    “我說這是該死的溫柔。”


    李顧聿還是不懂,“溫柔,不對嗎?為什麽該死?”


    他一本正經的反應,直接把歌雲逗笑了一分鍾。笑得他臉色全變黑了,她才強行止住笑意,“這個是曾經很火的網絡歌曲,歌名叫做《該死的溫柔》。”


    李顧聿怔了一下,“我沒聽過。”


    “看也知道你沒聽過。”歌雲笑了笑,心想李顧聿平時應該都不怎麽上網吧,車裏留存的音樂應該也是前前前任的助理之類買的吧。


    反正肯定不會是文曦。


    “你要是不喜歡,我關了……”


    “別別,我還挺懷念的,而且剛才也不是覺得歌很難聽,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歌雲盈盈一笑,小心又小聲的道,“覺得李總大校長還……挺萌的。”


    “萌?是什麽……”


    歌雲噎住,想了想又換了解釋,“就是可愛,很讓人喜歡的意思。”


    “那,那你是在對我表白?”李顧聿沉重的心情還沒平複下來,卻發現歌雲好像已經沒事人一樣笑嘻嘻的看著他。


    不覺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感動她居然這麽信任他,也不怪他來晚了。


    愧疚是她怎麽能對他這樣好……


    心中大動之下,李顧聿臉上有了一抹輕紅,隻是他的臉太過蒼白,這抹輕紅根本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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