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李成玄眉目輕展,厚實的嘴唇挽出飽滿的弧度,他胸脯緩慢的起伏一下,才坐直身子,將韓媛媛從懷中扶起。


    李顧聿沒有迴聲,牽著歌雲的手入座,然後才招手服務員,打算點菜。


    “早聽聞優創的李總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想不到除了沒心沒肺,還很厚臉皮。”


    李成玄的中國話說的很慢很別口,但咬字卻極重,不由人聽不懂。


    歌雲皺眉,唇邊剛一動,就被李顧聿用詭莫的笑容製止。


    “生意人不沒心沒肺怎麽行,至於厚臉皮,我就當做是您的誇獎。”李顧聿眼裏狹著一層瀲灩,將餐單還給服務員。


    歌雲心裏暗暗納悶,李顧聿好歹也是優創的總裁,優創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王企,區區一個ac公司,就算再厲害,李顧聿也總不至於怕他?


    她真不懂,這個ac老總這樣挑釁,他怎麽還能陪著笑臉。


    李成玄樂了,饒有興趣的打量李顧聿一番,才道,“優創要和ac合作,是在你接手之前就定下的事情,我也是依照董事會元老的決定,才願意為優創助力。我本來以為,優創的新總裁,年輕氣盛,看不上我們這樣的老牌子,我要空手而返了。”


    “前輩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看不上ac。在優創收並高端市場之前,ac可是絕對的市場霸主,我小時買遊戲機,向來都隻認ac一家。”李顧聿麵色淡淡,不急不緩的揚唇道,“再說,我接管優創,也不過是為恩師效力,恩師的意願,我定當竭力完成。”


    歌雲默默聽著,心裏不免一片嘩然。


    原來ac以前這麽牛,是她小看了,但怎麽又冒出個恩師,讓她聽得雲裏霧裏。


    難得李顧聿說話這麽誠摯,謙卑禮讓也不像裝的,她心暗道,看來這項合作極其重要。


    那他還打韓媛媛?歌雲心思一轉,猛地看向韓媛媛,隻見她也擁餘光瞥向自己,神情輕蔑冷淡,顯然一副勢不兩立的態度。


    李成玄靜默半晌,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他拍拍手,對著李顧聿道,“李總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這麽說,優創決心和ac合作了?”


    “不然我不會來這裏。”李顧聿淺笑自若。


    “你說謊。”


    “我不說謊,是前輩不信我。”


    兩人各自執詞,四目相對。


    李成玄定定看住李顧聿,李顧聿也不避不閃,坦然相視,電光火石間,歌雲仿佛看到了激烈的焰花。


    直到上菜生前來布菜,才打斷了他們。


    李成玄向後一靠,手搭在韓媛媛肩上,目光斜向一側,“你們中國不是禮儀之邦嗎?請客吃飯應以客人為尊,你叫我一聲前輩,怎麽也不問我喜好就自己點了菜,李總就是這樣禮待合作商的嗎?”


    “當然不是。”歌雲心急之下,脫口說道。


    李顧聿唇角一動,眼光輕轉,話意隨著婉轉而上的笑意忽然遣散。


    “不是?”李成玄訝異,看了看歌雲,冷淡道,“小姑娘,你是他的什麽人,好像性子很急啊。”


    氣氛一下子僵至極點。


    “我……”歌雲啞了啞聲,慌促的看向李顧聿,本以為他會黑臉,不想,他淺揚了揚嘴角,看也不看她。


    旋即,他的手掌餐桌便從下方伸來,緩慢而輕柔的握住她微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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