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文曦。”李顧聿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從臉色來看,李顧聿仍舊如同以往,但從眸光來看,似乎又有一些微妙的迥異。


    文曦在他身邊待了數年,自詡了解他,但很多時候仍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和心思,歌雲此番,提心吊膽可想而知。


    文曦知道李顧聿既然發話,她再說多少都沒用,便又看了一眼歌雲,就帶門而去。


    屋子再度靜下來。


    歌雲努力迴憶了停車場那天的對話,最終還是怯怯道,“我真的不是汙蔑文秘書,但我明明記得……”


    李顧聿眸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歌雲,凜冽的光澤讓她不由閉了嘴。


    “你不相信我對吧?”歌雲憋著的氣一鬆,喪聲喪氣道,“也是,你的秘書多寶貴啊,能力好人可靠,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吧。”


    “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迴答。”


    李顧聿盯著她看了半晌,才聲色平靜的開口。


    歌雲半情願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我讓你送文件那天,發生什麽事了?”


    果然,他是因為這個對她耿耿於懷!


    她事後想起文曦當時的話,也覺得很慚愧,想必讓他親耳再聽一遍,隻會讓他對她更加失望。


    歌雲臉上有些發白,咬咬嘴唇,半天說不出口。


    李顧聿見她為難的模樣,又漠聲道,“算了,不用說了。”


    “那天我遇見了秋夫人和童小姐。”歌雲硬著頭皮終於履直舌頭。


    李顧聿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詫異。


    “文件被童小姐搶了,我一時害怕,就想先出去再給你打電話,幸虧文秘書親自趕到,救了文件也救了我。”


    歌雲將當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講給了李顧聿,然後又鄭重道了歉。


    李顧聿看似風平浪靜的聽著,但內心早已卷起了驚濤駭浪。


    她和文曦說的完全不一樣!


    冷靜下來,他理智的分析兩人話裏的差別,斟酌著誰才可信。


    但一個是多年為他犧牲的女人,一個是時刻都讓他頭痛的女人……


    他的理智還能完全倚靠嗎?


    “還有什麽偷看文件……雖然沒人可以作證,但我……也可以對天發誓!”歌雲突然又道。


    她不清楚李顧聿三千萬的損失,但堅信這和她就沒半點關係了。


    李顧聿眼光輕匪,閃過一絲狡黠,最終,又含著溢於言表的笑意,穩穩當當落在了歌雲臉上。


    ——


    文曦出門後就打了一通電話。


    秋效燕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為了你的計劃,我都將訂婚都延後了,你現在卻說不成嗎?”


    “不是不成了,隻是出了點小問題,我好像被懷疑了。”


    秋效燕疑聲,“你可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麽會懷疑你?”


    文曦頓了頓,以極其微小的聲音道,“我也很難過。”


    她也以為他信她,不然,憑他的敏銳,怎麽會任由她輕鬆得逞。


    她稱歌雲將文件交出,承認自己與他毫無瓜葛,李顧聿信了;她稱文件被人看過,才導致泄露,李顧聿也信了。


    她隻不過是刻意忽略掉了一點點而已。


    忽略掉,他之所以避不見她,是因為她說秋效燕已經盯上了她,而她屢次婉言讓他趕走那個女人,他也一直置之不理。


    “期限將至,文小姐最好不要讓我失望。”秋效燕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幾天後。


    歌雲又被從冷宮拉迴了暖宮。


    校長辦裏還原了她的位置,之前說三道四的閑人,見麵都熱攏的跟她打招唿,來到優創也沒了門禁。一天不僅能見到李顧聿,還能見到很多次,原因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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