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他竟不知道自己這麽自以為是,自以為和她轉遍街區,就是兩人一起在過了平安夜。


    李顧聿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靜靜瞥向手中的蘋果,因著路燈照耀,它似乎更加鮮紅美麗,誘人可口。


    ——


    第二天一大早,孟夢萌就被接連不斷的響聲、和嗆得她噴嚏不斷的香水味驚醒。


    她一睜眼,歌雲已經在門口穿鞋。


    孟夢萌下床倒了杯水,道,“一大早就去約會,李校長對你可真好。”


    歌雲臉色微白,沒有迴話,從桌上取下包裝好的巧克力,伸手開門。


    “這垃圾桶裏的是什麽?”孟夢萌忽然叫住了歌雲,目光落在垃圾桶裏,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包裝盒上。


    歌雲遲疑一瞬,低聲道,“垃圾。”


    可孟夢萌已經將其桶裏撿出,搖了搖道,“裏麵是巧克力吧,做多了也別扔啊,還有個沒有禮物的人等著……”


    “吃”字兒還沒說出口,歌雲已經一把奪下她手中的東西,摔門而去!


    而半夢不醒的孟夢萌仍一臉呆狀,不知發生了什麽,迴想起巧克力的滋味,她不禁唾液橫生,舔了舔嘴角。


    歌雲今天八點半就已經在樓下等車,車子準點一到,她就拉門坐了上去,然後微笑著把巧克力遞給了李顧聿,說了聲聖誕快樂。


    李顧聿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出乎歌雲意料,他看都不看就接過了巧克力,淡淡道了謝。


    本以為他會挑一下刺,然後她便能欣賞到他罕見的驚訝。


    對那些美麗精巧的巧克力出自她手的驚訝。


    李顧聿將歌雲帶迴自己別墅,安排了文曦給她上課。


    一上午,歌雲挺牙被訓練的苦不堪言,文曦不知是嚴厲,還是看她不順眼,一根細木條用的十分順手,哪裏不對打哪裏,連她吃個飯,手指頭都要廢幾根。


    這麽挨到了下午五點,她覺得自己已經度過了一個世紀。


    可氣的是,在此期間,李顧聿還一直坐在旁側看書,一杯一杯喝咖啡,神情愜意非常。


    六點半整。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聽到文曦提醒,李顧聿這才揉揉眉心,起身,往還背靠牆、狠狠繃直身子的歌雲走去。


    “再直點。”


    他上手一推,就戳在歌雲酸痛的肩頭,讓她差點叫出聲來。見此,李顧聿滿意的勾唇,眼底一層淺淺的幸災樂禍。


    文曦道,“可以去換衣服了。”


    說完,冷冷瞥她一眼,也隨著李顧聿去了樓上。


    歌雲這才身子一軟,就地癱成一堆。


    她從早上十點,爭分奪秒的練到現在,哪還有力氣參加什麽宴會?真想直接倒地睡死過去!


    半晌,她艱難起身,卻陡然瞥見了沙發上的東西。


    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她送的巧克力靜靜躺著,他竟一直把它放在背後,卻沒有拆開。


    ——


    到了宴會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歌雲剛要下車,李顧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微微詫異,卻見他神情冷肅,聲色極為陰沉道,“我們是情侶,在外人麵前,不許叫我李總大校長。”


    “那……叫什麽?”


    李顧聿一格一格將頭轉向歌雲,雙眸難得認真睜向她,他微微前首,薄唇一瞬幾乎壓在她的鼻尖。


    她屏息凝氣,第一次發現,他冷冽的烏眸,也有星石一樣,浪漫的光澤流動。


    “你不是很愛我嗎?對於你愛的人,你應該叫什麽,不用我教你吧?”


    他聲音低沉卻濃烈,如洶湧的濤泉直漫入她心底。


    她有種前所未有的詭異反應,像是全身過電般,酥酥又癢癢,心口更是怦然脹動。


    歌雲躲過他的目光,迅速點了兩下頭,可剛想趕緊下車透口氣,他軟潤的唇,便毫無征兆的落下來,不偏不倚親住了她的眉心!


    “這是提前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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