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明明被源質qiāng給直接擊中了胸口居然還依舊保持一臉笑容,就算陳凡那一qiāng的威力不及她的,但也相差不多,身體硬抗一qiāng,這是什麽怪物體質啊?


    “咯吱咯吱——”


    白彌茶扭動著身體,骨骼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她走的路也是守護者,和陳凡他們不同的是,白彌茶已經具現化了兩條魔術迴路,黃色內髒和藍色骨骼,加上瀕臨具現化的紫色血肉,以身體強度而言,這裏恐怕沒人能和她比擬。


    源質qiāng的射擊和qiāng自身以及持qiāng者的實力都有關聯,她敢用身體硬抗陳凡一qiāng可見對自己身體強度的自信以及對陳凡實力的預估極準。


    饒是如此,她也並非完全沒事,焦黑一片的肌膚,吐出的血沫都表明白彌茶受傷了,可能還不輕。


    “作戰服碎了?一qiāng居然還沒能要你的命,挺能打的嘛。”白彌茶一手扛著重劍一手拿著比他們都大一號的源質qiāng從不遠處緩步走來,配上她並不算修長的身形,有一種暴力蘿莉的感覺。


    “咳咳咳......”陳凡不住咳嗽,即便源質作戰服擋住了那一qiāng,他的胸口此刻還是劇痛無比,感覺胸骨都快碎裂了一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迴來,他沒有驚恐反而臉上慢慢浮現出興奮的神色。


    這種對手,這種作戰風格,正好是他最渴求的!


    來!戰個痛快!


    這聲呐喊同時響徹在兩人心中,兩道身影猛地射出,立即交錯在一起。


    天草烈迅速抽出大腿內側中藏匿的短刃也加入了戰圈,姬晚晴眼中的神色一變,身體刹那間彈射而出,直奔白彌茶的背後。


    和這樣的敵人對戰沒必要講究公平,在戰場上也不存在公平,隻有勝敗。


    白彌茶敢這樣接戰,就說明做好了以一敵三的準備。


    砰砰砰!


    天草烈的短刃猶如鬼魅,每每都能從詭異的角度刺出,可總在他認為能刺中白彌茶時,她就忽然格擋開,同時還能將手裏的源質qiāng上下揮舞,或刺或砸,當作一件純粹的冷兵器和姬晚晴那滿是黑色繃帶的拳頭撞在一起。


    恐怖的拳罡蕩漾起空氣波紋。


    隻是剛一接觸,白彌茶迅速發現姬晚晴和另外兩人的不同,天草烈動作迅捷,使用的是正規的戰場格鬥術,陳凡大開大合,招式卻很混亂,往往以氣勢奪人,技巧並不考究。


    隻有姬晚晴,她的速度和力量以及神經反應速度都比兩人更上一籌,而且拳法和架勢非常標準,和她在家族裏見過的一些外家子弟使用的古拳術類似。


    姬晚晴的這套拳術是純粹的近身招數,寸截寸發,雙腳發力,蔓延至全身,動作剛猛無匹,樸實無華,卻威力恐怖。


    咚!


    姬晚晴左肩一壓,半個身子探出,猛地朝白彌茶身上一靠,恐怖的巨力震得白彌茶手臂發酸,差點拿不住手中的源質qiāng。


    趁著她後退之際,天草烈和陳凡抓到機會便又是一輪強攻,天草烈的短刃又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幾道並不深的傷口,而陳凡的拳頭也狠狠砸在她腰腹處,猶如撞擊在鋼鐵之軀上,反而震得他拳頭生疼。


    這家夥是鋼鐵鑄造的麽?陳凡不禁吐槽,也隻有姬晚晴才能真正傷到她吧。


    另一邊,就在他思考之際,白彌茶手裏的重劍驟然揮落,砸在地麵濺起一陣碎屑,龐大的衝擊力讓陳凡和天草烈都忍不住後退了數步,隻有姬晚晴依舊迎上,和白彌茶轟擊在一起。


    肩、肘、手、足......一切能攻擊的身體部位無所不用其極,讓人防不勝防,剛猛暴烈的打法連白彌茶都不敢硬接,尤其是那整個人靠打過來的招式,兩次之後就連她手中的源質qiāng都出現了絲絲裂紋。


    那可是上等材質所製的qiāng械,別說用拳頭,一般用qiāng也轟不碎的外殼啊。


    砰!


    兩人又硬碰了一下,各自退開。姬晚晴麵若冷月,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也消失了,而白彌茶則是淡淡笑著,張狂不羈,但也沒有了一開始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她們對視了很久,白彌茶才笑著問道:“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姬晚晴。”


    “好,我記住了,記得以後別死在其他人手裏,你是我的。”白彌茶舔了下嘴唇,忽然用重劍割破了手指,然後在劍的正麵書寫著文字,隨著她鮮血的滲透,重劍正麵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個名字,字跡難看,不過張揚無比,倒是和她的性格很像。


    有些名字被紅叉掩蓋,有些則還在表麵,在最上麵的是大大的李想,而姬晚晴的名字也赫然被列其中。


    “不知所謂。”姬晚晴很不喜歡白彌茶的性格,瘋瘋癲癲的女人讓她這種受傳統教育過來的女孩難以接受,在她看來,沉默冷靜又不失可愛的鳴緒比白彌茶好多了。


    “你那拳術叫啥。”白彌茶裝作沒看出她表情的樣子,大大咧咧地問道。


    “古拳術八極。”


    “哦哦,八極,八極拳......”白彌茶喃喃自語了幾句,忽然身形一動,朝著姬晚晴猛撲過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出擊,剛才的戰鬥始終是被動迎擊三人,姬晚晴擺出架勢,卻發現白彌茶這一擊過來用的正是自己之前對付她單臂源質qiāng的那一手“鐵山靠”,這是八極拳裏的一大絕招,將全身的勁力灌注在身體一側,平時用靠牆等手段修煉,驟然的爆發力恐怕能超過1000kg的拳力,而這一擊被天生神力加力量駭人的白彌茶使出來,一股危險的氣息悄然爬上後背。


    “退!”姬晚晴這句話不僅是對自己說,也是對身後的兩人說的,這一靠的威力可不一般,她雙腿修長,富有彈性,身體隨著勁力朝後飄飛,準備借力格擋白彌茶那一擊。


    能擋住麽?她自己也不清楚。


    隻見兩人即將撞擊在一起時,白彌茶的身影忽然一頓,之前的氣勢如潮水般退卻,隨後又是驟然爆發的力量,這一次更加真實,而之前那氣勢洶洶的“鐵山靠”居然是虛招。


    兩人擦肩而過,掠過時她還聽到了白彌茶那淡淡的笑聲。


    陳凡和天草烈在姬晚晴的指示下自然退得遠遠的,目睹了姬晚晴的“鐵山靠”,沒人願意正麵去接白彌茶的,可她卻在虛招之後發力,一溜煙兒的這麽鑽進了無人的荒野區。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白彌茶那是開溜的節奏!


    “這......”天草烈有些無語,這家夥追擊自己時就不斷負傷,她的打法確實恐怖,但危險性也是急劇上漲,以最快的速度擊殺敵人,也會換來難以預知的傷勢,在來到這裏後還硬是和三人對打了一陣,氣勢兇猛,讓他們三人都有些膽怯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裝的?或者說是重傷後的強弩之末?


    為了不讓他們在一開始就覺得有機可趁,所以先用氣勢逼退他們?


    天草烈腦海裏閃過種種可能性,這挺合理,她的性格,比起狂妄莽撞,反而粗中有細更恰當。


    三人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天草烈想的是白彌茶的性格,陳凡考慮的是她那狂放的作戰風格,而姬晚晴腦海裏反複糾纏的是那一記“鐵山靠”,如果她真的不顧一切撞下來,自己是不是能擋住?


    她反複斟酌了幾次,終於確認,除非是解開雙手的黑色繃帶,不然絕無可能。


    就在他們還沉浸在白彌茶留下的餘韻中時,高速奔跑中的李想和鳴緒被這裏的戰鬥聲音所吸引,已經偷偷接近了過來。


    鳴緒架起自己的jujiqiāng,比起近戰搏命,她更喜歡用這種方式終結敵人的生命,在瞄準鏡中她分明看到了陳凡和姬晚晴,旋即遲疑了下。


    “怎麽?”李想的主要目標是狂鐵,現在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守在出口,隻能一路追尋過去,當然路上遇見其他人他也不介意為鳴緒奪取一些魔術迴路,看鳴緒罕見的遲疑了,他連忙問道。


    “陳凡。”鳴緒從瞄準鏡中移開視線,迅速分解了jujiqiāng裝進背後的琴盒裏。


    陳凡他們?李想迴憶起之前那恐怖的戰鬥氣息,他記得陳凡和姬晚晴是辰龍組,陳凡不必說,姬晚晴可是為數不多能讓他記住的訓練生,還有人能和這一對組合激戰成這樣?


    兩人迅速趕過去,沒有隱匿蹤跡,剛接近就被陳凡他們看見了。


    “李想?”陳凡剛緊繃的神經立即放鬆下來,笑著衝過去和他重重撞了下拳。


    姬晚晴也是笑著對鳴緒點了點頭,和他們一樣,在姬晚晴眼裏,這對組合若是敵人也會異常棘手。


    這是最後一場宴會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麵,陳凡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李想就覺得特別對眼,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兩人簡短問候了幾句,李想便疑惑地看向了天草烈。


    這個少年他也記得,隻是他是亥豬組的,而且交情也不深,怎麽看起來也成了同伴?


    天草烈主動上前和李想他們打了個招唿,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的表達能力可比嘰裏呱啦說不到重點的陳凡好多了,李想立即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白彌茶!


    原來是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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