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毅!餘毅!你帶了個什麽怪物迴來啊!”禿鷲現在完全不敢接近渾身是血的鳴緒,兩人走在街區惹來無數拾荒者注目,意識到鳴緒身上的是新鮮人血後那些拾荒者神色大變,一個個像是躲避瘟神般快速離開。


    禿鷲將意猶未盡的餘毅從賭場裏喊出來時,他也被鳴緒的一身血汙給嚇了一跳,這麽大的出血量可見對手死得有多慘。


    不過餘毅旋即一臉笑容,欣慰地拍了拍鳴緒的肩膀:“不錯,再贏兩場你就合格了,看來你比那個笨小子聰明多了,不知道他想明白沒有,我們去看看。”


    兩人拋下目瞪口呆的禿鷲迴了花園洋房。


    鳴緒剛進門,李想就被她渾身的血氣給驚住了,此刻他剛完成一套熱身運動,渾身是汗,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的毛巾拋給了她。


    “這裏沒什麽幹淨的毛巾,將就用下吧。”


    “嗯。”鳴緒捧著毛巾走進裏屋,而餘毅則是似笑非笑地拋了拋手裏的錢袋。


    “小子,想明白了沒有?”餘毅一屁股坐在髒亂的沙發上,看也沒有去看李想。


    “嗯,想的很清楚了。”李想的聲音還在背後有一段距離。


    餘毅的感知力可比他們強多了,他微笑了下,手裏繼續上下拋動著錢袋,就在這時他心中猛地升起一陣警覺感,在他準備停下手裏動作時,那個還在半空的錢袋陡然不見了!


    怎麽可能?!


    他迅速迴頭,卻看到手裏拿著錢袋的李想已經離開自己一段距離了,他捏緊錢袋笑著問道:“老師,我合格了麽?”


    “呃,當然是合格了,不過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餘毅對自己的感知力極有自信,聽李想的聲音明明感覺還有一段距離的,他是怎麽做到悄無聲息地接近自己的?


    “隻是取巧了而已。”李想攤了攤手,“你對我的聲音很敏感,但是呢......”


    “嗯,想的很清楚了......嗯,想的很清楚了......”李想手裏掏出一個小的機械裝置,這是他花了點時間做成的小複讀機,這種具備播放和錄音功能的蒸汽設備並不難製作,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騙過餘毅的辦法。


    “這......”餘毅哭笑不得,敢情這小子就是用這種小伎倆麻痹了自己的警覺性啊,不過剛才那一瞬,他的氣息確實消失了,這才是他希望李想做到的東西,否則隻靠這個小玩意兒也不可能從他這裏拿走錢袋。


    “不過我思考過,單憑它最多隻能讓你大意一秒鍾時間,我必須隱藏自己的氣息接近你,這也是你當初在卡蜜拉號上成功偷走我錢袋的做法。這一招隱藏氣息是從鳴緒那裏偷學來到的,我見到過幾次她的戰鬥,隻是依樣畫葫蘆而已,沒想到運氣還不錯。”李想如實迴答。


    餘毅的笑容漸漸淡去,神色逐漸凝重。李想確實不懂任何暗殺術,但隻是偷學就能掌握一些“暗步”的精髓,這小子的天賦比自己預期的要高的多啊。


    “在你們離開後,我認真思考了下你讓我們兩個達成各自目標的用意。我相信極夜委派的人不會真的如此隨心所欲,我能想到的就是你大概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兩人的優劣勢,是希望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們意識到並改進自己的缺陷。錢袋的事情確實讓我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戰鬥中太過偏向正麵,而鳴緒應該正好相反,來自冬零家的她過分偏重於暗殺,我們一正一奇,走的路卻都不完整。”


    因此李想要學會隱匿氣息的那種作戰方式,而鳴緒則要擁有足夠的正麵作戰能力。


    道理說開了就很簡單,餘毅聽得不住點頭,他確實在得到兩人情報以及在卡蜜拉號上就思考過這個問題,還有一點李想沒提到,隻有他自己清楚,那就是他的教學風格偏向於全能型暗殺,完善兩人的弱勢點後才能更好的教導他們。


    “嗯,不錯不錯,等鳴緒打完三場把我的債還清了,我就正式開始你們的二期訓練吧。”餘毅嘿嘿一笑,鳴緒正好從裏麵走出來,李想聽得目瞪口呆,這家夥還真是把他們當免費打手了啊。


    吃過午飯小憩了一會兒,鳴緒的第二場拳賽就開始了。早上經過餘毅的一番提點後李想心有所悟,就沒去觀摩她的比賽,而餘毅則趁著空檔又偷偷跑去了賭場。


    下午,當禿鷲帶鳴緒再度出現時,拳場的氣氛瞬間燃燒到了極點,隻是一場拳賽,鳴緒的身價就漲到了驚人的五萬藍星幣,而她第二場的對手依然是鬼兵的人,這次換了一名實戰經驗極其豐富的雇傭兵,而且還是鬼兵的正式成員。


    “這家夥叫鬼手,手上功夫很厲害,是鬼兵裏的中高層人員,專門混跡在拳場撈錢,算是這片區域有名的黑拳王之一,你要是不想和他打,我們就棄權。”禿鷲低聲對鳴緒說道,他自己也不一定打得過鬼手,第二場就碰上這種對手,就算棄權也不是很丟人的事情。


    周圍口哨聲四起,鬼兵那邊顯然是故意要整緋紅之月,鬼手可比炎頭黑鬼厲害許多,就算鳴緒在上一場展現了碾壓姿態也不一定就是穩贏。


    “哦?你們不想打?也行啊,我剛加注了三萬藍星幣,迴頭禿鷲你們隻要付個三十五萬藍星幣就成了,對緋紅之月也不算多對吧,哈哈哈。”鬼麵男人早就坐在了看台上,不時譏諷幾句。


    “別聽他的,你不想打就說,我來解決。”禿鷲雖然看起來是個傻大個,但其實心細如發,他知道餘毅來曆不凡,很可能會幫上月姐大忙,他的人還是得盡量保護起來的。


    鳴緒皺了皺眉,戴上了黑色無指手套搖了搖頭,她表態了,禿鷲也隻能隨她心意,看到高冷的鳴緒一步步走上擂台,周圍的觀眾們瞬間高唿起來。


    漂亮可愛又能打的女孩必然極受歡迎,她享受的歡唿聲雖然多,但真正押注她的人卻不多。


    鬼手太厲害了,沒人敢這麽賭。


    擂台之上,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步跨了上來。他的兩隻手臂格外粗壯,幾乎比鳴緒的腰身還粗,登台之後就是一個疾跑,直衝鳴緒的身體撲來!


    蒸汽鍾發出嗚嗚嗚的轟鳴聲,台上的兩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和第一場不同,鳴緒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精通的暗殺術,直接以剛猛的體術和鬼手硬憾,在極夜時,她能在機械相關課程中全部零分都緊咬在姬晚晴的後麵,可見體術方麵的造詣多麽驚人。


    李想也見識過她每天完成雙倍訓練量都能自如活動的模樣,對於一名殺手而言,體能亦是重要的技能。


    兩道身影在擂台上交錯奔行,速度之快已經讓很多人完全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了,力量的比拚上鳴緒依舊不落下風,而速度猶有過之,看得禿鷲一陣驚愕。


    這丫頭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啊。


    他要是知道鳴緒是從極夜而來,大概也不會這麽吃驚了,極夜是出了名的怪物集中營,在那裏活著走出來的訓練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因此極夜也是各大勢力鍾愛的人才培訓基地,當然前提是你能從極夜活著出來。


    鬼手越打越吃驚,他自認和炎頭黑鬼還有一定差距,就算聽到鳴緒以恐怖的手段殺死了炎頭黑鬼,他也不認為一個看起來十八歲都沒的小姑娘能和自己這樣光實戰經驗就有將近十年的雇傭兵比擬,但事實證明他錯了,錯的離譜。


    在不斷的戰鬥中,鳴緒的雙瞳慢慢泛起了一點點殷紅之色,淡紅色的視野裏鬼手的身姿變作了一個如火焰般燃燒的身影,一條條詭異的紅線隨著他的身形移動而不斷搖曳。


    與此同時,鳴緒的右臂慢慢泛起淡紅色的魔術迴路紋路,落在鬼手的眼中宛如死神奪命的鐮刀。


    “你、你......”鬼手沒能把嘴裏的話說出來,在他還在驚愕時,鳴緒已經一個近身從他的身下掠過,單臂用力將他的脖子給扭斷了。


    其他人隻看到一團模糊的幻影之後鬼手的脖子直接發生了古怪的扭曲,“哢嚓”的清脆骨裂聲聽得很多人渾身寒毛倒豎。


    鳴緒輕輕一揚手,鬼手軟綿綿的身體一下子飛到了那個鬼麵男人的跟前,他戴著麵具看不見表情,不過可以從微顫的雙肩處看出他的憤怒與驚恐。


    “好、好......”鬼麵男人甩下一大疊藍星幣,沒再說什麽,領著一群人離開了拳場。


    鬼兵走後,場內的歡唿聲更加熱烈,沒有人再壓抑,即便輸了錢,他們也見識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


    鳴緒摘下無指手套隨手一扔,底下的人隨即一擁而上跑去爭搶。


    這一場打完,她的身價就上漲到了驚人的九萬藍星幣。


    鬼城北區,鬼兵基地。


    應海雙手舉著厚實的擋板身體左右擺動,站在他麵前的年輕人戴著拳套瘋狂轟出重拳,拳套轟擊在擋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應海也因為不斷前衝的巨力而一直後退。


    可以看出他擋的很勉強,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攔年輕人隨意的重拳。


    這時封閉的大門猛地開啟,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快步走來,對著年輕人恭敬行禮後說道:“鬼鮫少爺,拳場那邊傳迴來消息了。”


    “哦?打贏了?”鬼鮫隨意出拳,頭也不迴地問道。


    “輸了,鬼鮫少爺您輸了二十五萬藍星幣。”


    砰!


    應海還沒迴過神來,鬼鮫突然側身一個後踢腿,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擋板擊碎,而他的身體也淩空飛起摔倒牆壁上滑下。


    “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鬼鮫撤掉拳套,接過瑟瑟發抖的侍女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準備下我的衣服,晚上我要約戰那個女人。”


    “鬼鮫少爺,老爺說過了,這些天他外出您......”


    轟!


    鬼鮫側身一拳,中年管家的腦袋直接如西瓜般爆裂開,嚇得一旁的侍女直接癱軟在地。


    “應海,你去做。”鬼鮫抽了抽鼻子,“晚上八點。”


    “是、是......鬼鮫少爺。”應海顧不得胸口劇痛,連忙起身跑去通知,原以為進入鬼兵自己好歹是個幹部,一開始聽到被派在鬼鮫身邊他也認為是飛黃騰達的機會,沒想到這個鬼鮫就是個瘋子!


    他是鬼兵老大的獨生子,天生好鬥,聽說在統一招錄考試時後的軍訓打死了同班同學而被開除,現在一直幫父親管理北區的許多生意,最喜歡就是賭和黑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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