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洛陽和薑寒霜來到了古戰場西側邊沿地帶。


    驚雷劍放慢了速度。


    洛陽舉目遠眺,平原的盡頭彌漫著一片濃霧,那霧區左右看不見盡頭,往上與天相接。更為詭異的是,那霧是天藍色的,偶爾還漂浮著幾朵白雲,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天塌下來似的。


    “夫君,那就是天淵,仙界最神秘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薑寒霜說。


    這幾天蜜月下來,她嚐到了愛情的滋味,雖然有點鹹,可那卻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所以,她對洛陽的依戀也是越來越深了,一般情況下已經不叫他淫賊,也隻有在品嚐愛情的滋味的特殊的情況下,她才叫幾聲淫賊。每每她一叫,那淫賊就會受到刺激,就像是那發怒的野牛般橫衝直撞,破壞草地。


    驚雷劍落地,洛陽將驚雷劍收了起來,若有所思地道:“寒霜,天淵的另一邊是什麽地方?”


    薑寒霜搖了一下頭:“不知道。”


    洛陽訝然道:“不知道?”


    “嗯,不管是多厲害的仙人進去都迴不來,也就沒人穿越過天淵。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那個發動一魚戰爭的妖孽木林森,可他直到死都不肯吐露天淵的秘密,所以也就沒人知道。”


    洛陽覺得她是沒有理解自己所關切的問題,他想了一下蹲在地上,撿起一塊邊角鋒利的石頭,然後在焦黑的地麵上畫地圖。


    他將他知道的地方都畫了出來,仙界秘境、荒原、黑澤、漢武宗的領地、天倉宗的領地,然後又畫出了創世山脈和德隕平原,最後用一團混亂的曲線代表天淵。


    “夫君,你這地圖畫得也太醜了吧?”薑寒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嫌棄。


    洛陽也不在意,他將石頭放在了他所畫的那一團混亂的代表天淵的曲線後麵,說道:“寒霜,我是說這天淵的後麵是什麽。”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人知道天淵後麵是什麽。”


    “不是,天淵不可能無窮無盡吧,我們把這塊區域當作是天淵,另一邊是什麽?”洛陽又將畫地圖的石頭放在了那團混亂的曲線後麵。


    薑寒霜捂了一下額頭:“夫君,難怪你能練成盤龍棍法的人棍合一的境界,你才是天上地下最強的杠子啊。”


    洛陽:“……”


    “你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我說的話?沒人能穿越天淵,所以沒人知道天淵的盡頭在哪裏,也就沒人知道天淵的後麵是什麽,這下你明白了嗎?”薑寒霜耐著性子解釋。


    洛陽搖了一下頭。


    “我的天啊!”薑寒霜的暴脾氣快憋不住了。


    洛陽忽然想起了什麽,他重新撿起一塊石頭,然後在地上畫了一個球,一邊畫,一邊跟薑寒霜描述。


    “寒霜,這是我的故鄉,它叫地球,我的家在這個位置,一個盆地,四麵都是大山。”話鋒一轉,洛陽說道:“我給你打個比喻,我腳踏飛劍從左邊起飛,我繞著這個球飛一圈,我是不是就繞到右邊來了?也就是說,我可以不邁過這個點,圍著地球飛一圈的話,我就能飛到這個點的另一邊,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了。”薑寒霜點了一下頭。


    洛陽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那天淵的另一邊是什麽地方?”


    薑寒霜忽然仰躺在了地上。


    洛陽頓時緊張了起來,湊上去關切地道:“寒霜,你怎麽了?”


    薑寒霜沒好氣地道:“我快被你氣死了。”


    洛陽無語地道:“你不是說你弄懂了嗎?”


    薑寒霜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夫君,誰跟你說仙界是一個球來著?”


    洛陽頓時愣住了。


    他忽然才明白過來,這次爭論是基於認知的差異才導致的。他從地球來,所以他覺得仙界也應該是一個圓形的星球。可照薑寒霜這說法,仙界居然不是一個圓形的星球?


    那又會是什麽形狀的世界?


    洛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薑寒霜撐坐了起來,她也撿起一塊石頭,然後在地上畫了一個半圓,大約一個圓的三分之二的樣子,上半球是完整的,下麵缺少了大概三分之一。


    洛陽好奇地道:“仙界是這樣的嗎?”


    薑寒霜沒有迴答,又用石頭補全了缺失的那三分之一。這一次,她用的是虛線。


    洛陽無語了:“這不還是一個球嗎,跟地球差不多。”


    薑寒霜指著所畫球體的虛線部分說道:“這就是天淵。沒人能穿越天淵,所以你說從左邊出發,最終能繞到右邊的事情是不存在的。你說仙界跟你的故鄉差不多,可天淵究竟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我也隻是為了方便裏理解才這樣畫的,萬一天淵也是一個絕大的球,那仙界的樣子不就是葫蘆的樣子了嗎?”


    洛陽想象著那樣的畫麵,感覺很荒誕,卻又覺得薑寒霜說的有道理。她是基於他的認知,用虛線補全了一個圓球的形狀,但它真實的樣子是什麽樣的,無從知道。一個更大的圓球,那隻是諸多可能中的一個。


    卻就在這個時候,薑寒霜用手抹掉了她剛剛畫的虛線,然後在三分之二圓的下麵畫了一根圓柱。


    洛陽笑了:“仙界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吧?”


    他的話音剛落,薑寒霜又在圓柱的下麵畫了兩個小球,然後笑著說道:“仙界也有可能是這個樣子。”


    洛陽:“……”


    你個女流氓。


    可是這話,他是不敢罵出口的。


    薑寒霜又說道:“夫君,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天淵,親眼看看它是什麽樣子的。可是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生出來就沒有父親。”


    洛陽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寒霜,你把八大宗門的領地畫出來給我看看。”


    薑寒霜拿起石頭在那個三分之二個圓裏畫圖。


    她很快就畫完了,還在不同的領地版圖上進行了標注。


    八大宗派以天倉宗為首,占據了最大最富饒的領地,其形狀堪比大唐盛世時的華夏版圖。漢武宗在其右下側,有點像南宋的版圖。聖書門的領地在更右側,在一片水域之中,是一條蟲的形狀,其領地的版圖有點像扶桑的國土。


    八大宗門,天倉宗、玄女門、聖書門、無量宗、雲嶺仙府、三合門、天海宗、天淵金行


    三合門其實是一座半島,有點像棒子家。荒原沒有宗派,有點像中東地區,標注仙界秘境的位置對應的是色列耶冷城。


    玄女門在南邊,隔著一個海峽,其版圖多島嶼,有點像是南亞。


    另外還有三個宗門,都在球體的西邊,依次是雲嶺仙府、天海宗和天淵金行。其中,雲嶺仙府的領地有點像美洲大陸,天海宗的領地與歐洲的領土有幾分相似。最後一個天淵金行,它在球體的最上端,其領地的形狀跟北極的版圖很是相似。


    洛陽仿佛觸碰到了什麽東西,卻又不知道是什麽,薑寒霜所畫的仙界地圖給他帶來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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