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始祖鳥突然飛臨山林,洛陽在林間穿梭,那隻始祖鳥始終在他的頭頂上飛行,怎麽甩都甩不掉。


    涅槃號跟在那隻始祖鳥的身後飛行,鎖定始祖鳥的位置,也就等於鎖定了洛陽的位置。


    這是一場狩獵。


    “樸道友,你逃不掉了。”薑寒霜的聲音。


    洛陽迴了一句:“寒霜仙子,你這隻始祖鳥是公的還是母的,追我這麽緊?”


    薑寒霜聽見了從山林裏傳出來的聲音,冷哼了一聲:“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子!”


    “那就是公鳥了,你肯定很愛它吧,晚上會摟著它睡覺嗎?”洛陽的聲音。


    薑寒霜臉色鐵青,她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英紅憤怒地道:“我家少主冰清玉潔,我玄女門就沒有什麽是公的,你敢出言不遜,待會兒抓住你,我要割了你的舌頭!”


    “哎喲,實在是抱歉啊,是我唐突了,沒考慮到玄女門全是母的。”洛陽的聲音,“寒霜仙子,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的身上還背著玄女娘娘的遺願,你這樣追殺我,你對????????????????得起玄女娘娘嗎?”


    “你是個騙子!那騙不死鳥羽一定是你從什麽地方偷來的,或者搶來的。你敢假借老祖的遺言來騙我,利用我,我必殺你!”薑寒霜的聲音。


    洛陽歎了一口氣,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個錯誤,當初在神藏峽穀,他不該在沒有了解仙界的情況下,當著薑寒霜的麵嚐試打開影的世界的空隙。他失敗了,他也就失去了誠信,他之前說的與九天玄女有關的事都成了謊言。


    第二個錯誤,那就是都到這境地了,他還幻想跟薑寒霜講道理。一個宗門裏就連養的鳥都是母的,如果排男的宗門,他作為男人的身份都是一個錯誤,還有什麽道理可講?


    不過,剛才他那關於公母的一問卻不是隨口問的,是有目的。


    既然沒得談,那就隻能硬剛了,九天玄女的麵子也不用給了。


    前麵是一個山穀。


    洛陽從山坡上壓下劍頭,直奔山穀的隘口飛去。


    始祖鳥始終跟在他的頭頂,轉眼就飛進了山穀。


    涅槃號船頭,一群紅衣仙子還有男生女相的蕭景宣居高臨下地俯瞰山穀。


    這山穀狹長,兩側都是七八千米高的大山,山頂積雪,沒有遮掩物。


    薑寒霜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這山穀就像是一隻口袋,這些山沒有樹林,他是自投羅網!”


    蕭景宣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寒霜仙子,我們隻需要將涅槃號飛到山穀中間,派人守住幾座山頭,就可以甕中捉鱉!”


    “我也是這麽想的,加速!”薑寒霜下令。


    涅槃號突然加速,往山穀中心飛去。


    山穀裏,清晰可見那隻始祖鳥貼著山林飛行,它就像是粘在洛陽屁股後麵的一塊牛皮糖,怎麽也甩不掉。


    卻就在這時候,山穀裏的山林裏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唱歌的聲音。


    “我從混沌中走來,我帶來了破壞,樹木見了我都會瘋狂地搖擺……”


    嘩啦!


    山穀裏,偌大一片山林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那隻始


    祖鳥瞬間失去了洛陽的蹤影,飛行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涅槃號船頭。


    薑寒霜一臉驚容:“發生了什麽?”


    蕭景宣的反應也差不多:“我剛才好像聽見那姓樸的在唱什麽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山穀裏又傳出了歌聲。


    “金色的蝴蝶飛起來,遍地花蕾開,花開花結果,果熟釀成酒,酒香醉人來……”


    山穀裏的森林裏無論是什麽樹,無一不是滿樹花枝。花開結果,果熟釀成酒,一顆顆蘊藏酒液的漿果爆裂,無數酒液噴射到了天空之中。那隻始祖鳥本來就是貼著樹冠低空飛行,這一來直接被不少酒液噴在了身上,濃鬱的酒氣也鑽進了它的鼻孔。


    那隻始祖鳥沒能堅持過三秒鍾,便醉酒跌落。


    一線寒芒閃過,不等那始祖鳥墜地,它的腦袋就從它的脖子上飛了起來。


    轟隆!


    無頭鳥屍撞斷層層攔阻的樹枝,墜落在了地上。


    “小玉!”薑寒霜一聲悲唿,縱身一躍飛向了山穀裏的始祖鳥墜落????????????????的地方。


    “少主!”英紅一聲驚唿,跟著又吼了一嗓子,“跟我來!”


    十幾個紅衣仙子紛紛跳下船頭,腳踏仙劍,追著薑寒霜去了。


    洛陽就站在那具無頭鳥屍旁邊,腳踩驚雷劍,懸停在一米多一點的虛空裏,揚首看著像他撲來的一群紅衣仙子,還有那習慣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男生女相的蕭景宣。


    就對方這陣仗,按說他應該有多快逃多快的,可他卻留在了那隻始祖鳥的屍體旁邊。


    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景宣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大聲疾唿:“寒霜仙子,不可下去!”


    憤怒之中的薑寒霜猛然驚醒,恰在這個時候她也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她慌忙停下仙劍。


    十幾個紅衣仙子散開,從空中包圍了洛陽。


    洛陽看了懸停在最高處的蕭景宣一眼,說了一句:“蕭公子,你是從敦煌來的嗎?”


    蕭景宣微微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洛陽說道:“就你壁畫多。”


    他殺那隻始祖鳥就隻是一個誘餌,這片森林裏酒液橫流,酒氣濃鬱,就連唿吸都會讓人醉。他雖然隻是一個人,可隻要薑寒霜領著人下來殺他,那就等於是掉進了他設下的陷阱。


    然而,蕭景宣一句話就讓他的計劃落了空。


    “姓樸的,你敢殺我小玉,我饒不了你!”薑寒霜憤怒地道。


    洛陽當場懟了迴去:“你饒你媽啊,我用得著你饒嗎?你個賤人,自稱是寒霜仙子,還說什麽冰清玉潔,嗬tui!”


    一口痰啐在地上。


    薑寒霜被罵懵了,身為玄女門少主的她,什麽時候被人這麽侮辱過?


    可這才是一道開胃菜。


    “薑寒霜,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見財起意的垃圾!你敢說你不是?我受九天玄女委托,上來調查她的死因,完成她的遺願,你非但不幫我,還想殺我,你不但忘恩負義,你還欺師滅祖!”


    “你——啊!”薑寒霜快被氣瘋了。


    英紅趕緊來到了薑寒霜的身邊,防著她一時衝動衝下去,她冷聲說道:


    “姓樸的,我發誓,我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洛陽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接著說道:“薑寒霜,在神藏山穀你們沒能殺掉我,我都逃到這裏來了,你還不肯放過我,你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寶貝嗎?你個賤人,我給你看看我都有什麽寶貝!”


    洛陽一把掀開了外套,露出了金芒閃閃的龍鱗戰甲。


    “那是……龍鱗甲!”蕭景宣頓時激動了起來。


    薑寒霜的一雙美目裏也有了熱切的神光。


    在當今的仙界,一片龍鱗的彌足珍貴,那個家夥竟然用龍鱗製甲!


    “少主,如果拿到他身上的龍鱗甲,法力免疫,我玄女門的實力定然猛增!”英紅激動地道,她的眼睛裏也滿是貪婪的神光。


    薑寒霜忽然冷笑了一聲:“姓樸的,你想引誘我下去,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麽妖法,但是我敢斷定那些酒液持續不了多少時間,等你的法術沒了法力,便是你人頭搬家之時!”


    英紅遞了一個眼神。


    十幾個紅衣仙子心????????????????領神會,快速移動,擴大了包圍圈。


    英紅的策略很簡單,等到洛陽的法術法力減弱,她就和少主一起殺下去,眾姐妹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來個甕中捉鱉!


    蕭景宣的眼神閃爍,內心懊悔、糾結!


    他後悔他隻是一個人來了,等一下殺了樸仁奇,龍鱗戰甲肯定是玄女門的,他要是敢搶的話,薑寒霜和玄女門的仙子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心念電閃,蕭景宣幹咳了一聲,說了一句:“樸道友,我勸你——”


    “你特麽閉嘴!”洛陽罵道。


    “你——”蕭景宣猛眨眼睛。


    洛陽笑著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算計的,你是覺得等這些穿紅衣服的老少婊砸們殺了我,搶走龍鱗戰甲,你又不敢搶,處境尷尬,所以勸我逃走,然後你再來跟我搶,對不對?”


    薑寒霜和英紅迴頭看了蕭景宣一眼。


    蕭景宣怒道:“你血口噴人!我大德真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德字,我隨寒霜仙子一起來誅殺你這個奸邪之徒,為的是為民除害!至於殺了你之後的戰利品,我出力多少,寒霜仙子便會分我多少,對不對?”


    薑寒霜冷哼了一聲。


    她雖然恨洛陽,可是她卻認同洛陽剛才說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洛陽忽然又舉起了一隻貪蛇袋,大聲說道:“你們再看看這寶貝,這是貪蛇袋,無論你有多少寶貝,你都裝不滿這貪蛇袋。另外它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用它可以抹除神仙級的法陣、法印。”


    薑寒霜和蕭景宣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洛陽笑著說道:“你們要是搶走了這隻貪蛇袋,拿著它去傳說中的寶藏或者封印之地,輕輕鬆鬆抹除封印,得到寶貝和造化,哪怕是一座金山都裝不滿,實在是尋寶盜寶的利器!”


    蕭景宣:“……”


    薑寒霜也有點懵了。


    她不明白洛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寶貝,她更不明白洛陽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炫耀他的寶貝。


    突然,一人一劍穿空而來,隨即一聲大吼:“你們真當我漢武宗沒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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