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市人民醫院。


    白淨將車子停在了住院部大樓旁邊的露天停車場裏,側方位停車一把入,她的車技是越來越好了。


    智商高,學什麽都快。


    師徒二人來到了住院部大樓門廳,胡不斐已經等在那裏了。


    住院部大廳裏人很多,辦理住院的、拿藥的和繳費的排了好幾列長隊,等電梯的人也很多,還有帶紅袖章的誌願者大爺維持秩序。


    “出了這樣的事,這裏怎麽還這麽多人?”洛陽隨口問了一句。


    胡不斐說道:“按理是要封的,但是醫療資源緊張,院方不敢封,再就是這樓裏住了上千個患者,真要封了這樓,那些患者也沒地方去。”


    洛陽點了一下頭:“對了,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有,我們倆過來的那天晚上,就那個時間點,正好有一個急救手術在進行。病人是一個地產商的兒子,名叫史君豪。那小子喝了點酒,開著幾百萬的跑車飆車,結果撞車了。”胡不斐說。


    “結果呢?”


    “我跟???????????????負責搶救史君豪的醫生聊過,他說史君豪當時的心跳都停止了,但是經過搶救又救迴來了。後來,史君豪就被安排在了那間病房。”


    “也就是出事的那間病房?”


    “對。”


    洛陽感覺仿佛抓住了什麽線頭,可是又說不出來,他又問了一句:“胡大哥你接觸過那個史君豪嗎?”


    “我哪有時間,我也是昨天過來的,一來就忙著調查。”胡不斐看了洛陽一眼,“怎麽,你懷疑那個史君豪有問題?”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住在那間病房裏什麽都沒有發生,他走了就出現問題了。”洛陽說。


    胡不斐說道:“關於那個史君豪我雖然沒有接觸,但是我讓人調查了一下,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富二代,今年二十二歲,高中讀完沒考上大學,他父親想送他出國留學,他死活不去。然後就和一幫狐朋狗友混,打過幾次架,被治安拘留過兩次,都是他老爸花錢擺平的。就這麽一個混小子,他能有什麽問題?”


    洛陽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連人都沒有見過,過多的猜測反而會影響判斷。


    總算是擠上電梯了。


    電梯正要關門的時候,一個身高起碼一米九幾,兩百來斤的西北大漢突然擠進來。站在洛陽身前的白淨一個趔趄,倒進了洛陽的懷裏。偏偏,那西北漢子還在往裏擠,白淨貼在洛陽的身上,差點就被擠扁了。


    胡不斐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洛陽一眼,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白淨一顆螓首貼在洛陽的脖頸間,聲音輕若蚊囈:“師父,你……就那麽敏感嗎?”


    洛陽假裝沒聽見,臉上也臊得慌。


    十八年苦修煉成了祖巫靈體,帶給了他匪夷所思的能力,同時也給他帶來了煩惱。


    比如,敏感。


    電梯起起停停,直到那個西北大漢下了電梯,白淨從懷裏離開,洛陽那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白淨臉紅紅的,眼角的餘光悄悄下沉。


    發現了。


    她那141智商的大腦裏又湧現出了許多符號與公式,v=sh÷3;s=ch+2πr2……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胡不斐說了一句“到了”,領頭走了出去。


    這一層的人很少,而且都是身份特殊的人。


    洛陽看到了玄太美,還有一個“新朋友”,老王。


    “哈,洛兄弟,我們又見麵了。”老王很熱情地打了一個招唿。


    洛陽走過去跟老王握了個手,寒暄了兩句。


    玄太美看了白淨一眼,帶著審視感和侵略性的眼神讓白淨感到不適,兩秒鍾就從對視的決鬥之中敗下陣來。


    “帶我去看看那間病房吧。”洛陽直奔主題。


    這種不掙錢的生意,早了早好。


    路過護士站,一個人都沒有。


    不出意外的話,醫生辦公室也不會有人。


    一間病房門前拉了隔離帶,還有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快到門口的時候,洛陽停下了腳步:“小白,你留在這裏等我。”


    白淨點了一下頭,叮囑了一句:“師父,你小心點。”


    洛陽點了一下頭,徑直來到了門口。


    胡不???????????????斐招了一下手,兩個守在門口的警察離開了。


    洛陽沒有急著去開門,心念一動,祖巫靈體進入超感狀態,超感感知力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房間裏蔓延。


    短短兩秒鍾,洛陽的神色就變得凝重了。


    病房裏有一個能量場,緩緩旋轉著,就像是平靜河麵上的,暗流衝擊出來的漩渦,悄無聲息卻又危險至極。


    “大叔,你發現了什麽嗎?”玄太美問。


    洛陽迴了一句:“有。”


    “是什麽?”胡不斐是個急性子。


    “還不確定,我先進去看看。”洛陽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病房,有兩張病床,中間有一道隱私簾,兩隻床頭櫃和兩隻刷了綠漆的木椅子。所有東西擺放都很規整,兩張病床上的被子還是一個豆腐塊的狀態,白色的床單也很幹淨。


    一眼掃過,洛陽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物件,在來之前他懷疑這間病房裏有什麽巫器,或者法印之類的東西。剛才在門口他沒有感知到有什麽巫器和法印的存在,進來之後眼睛也沒有看見,這間病房裏的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那個肉眼看不見的能量場,它的中心就在第二張病床,靠近窗戶的地方。


    洛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在超感感知力下,他卻掌握著它所有的情況。它的中心僅有拳頭大小,因為在靠近窗戶的位置,所以窗外其實還有一部分。


    “沒有巫器釋放能量,也沒有法印施法,它的能量來自哪裏,又是靠什麽維係的?”洛陽的心中一片困惑。


    不過他已經弄清楚了一個之前想不通的問題,那就是胡不斐進入這個病房,看見了那座青樓,同在病房裏的玄太美卻沒有看見。他現在已經站在了能量的漩渦之中,可是他也沒有看見什麽青樓。答案就在前麵,是那個拳頭大小的漩渦中心。


    當時,胡不斐應該是接觸到了那個拳頭大小的漩渦中心,所以他看見了那座青樓,玄太美沒有接觸到那個漩渦中心,所以沒有看見。他現在的情況和玄太美是一樣的,雖然置身在能量漩渦之中,但並沒有觸發它。


    洛陽向能量漩渦中心走去,在靠近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臂,探出太初醫指戳了過去。


    接觸。


    沒有任何觸覺,跟觸摸空氣的感覺沒有任何區別。


    也就在太初醫指戳在那拳頭大小的漩渦中心的刹那間,一個能量波動蕩漾開去,如水波蔓延,一股陰風也迎麵吹來,洛陽的眼前一片五顏六色的光在閃爍,看不見僅有兩步之遙的窗戶,也看不見窗外的灰蒙蒙的天空和城市的高樓大廈。


    一轉眼,五顏六色的光消失了,洛陽的視線裏出現了人物,男男女女很多人,穿著古代的衣服,還有雕梁畫棟的木樓、桌椅,鋪著繡花地毯的木製樓梯,青色和白色的瓷器。他的耳朵裏充斥著樂器的聲音,唱歌的聲音,喝酒行令的聲音,女人撒嬌拉客的聲音,很是熱鬧。


    這就是那座青樓。


    洛陽低頭,他看見了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瘦削,皮膚上滿是皺紋,還有點老年斑。他的身上穿著儒巾襴衫,這是唐朝的生員,也就是秀才???????????????穿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清瘦的臉龐上也滿是皺紋,下巴上還有一縷長長的胡須,白了三分之二,沒白的也灰了。


    這老頭是誰?


    洛陽一點都不知道,可他很佩服這個老頭,這把年紀了還逛青樓,而且還穿上了秀才的製服,騷不騷暫且另論,但在嫖客這個職業裏,他應該已經達到了99級。


    “如玉來了!”有人喊了這麽一嗓子。


    本就夠熱鬧的青樓大堂更熱鬧了,還有幾個登徒子吹起了口哨。


    洛陽舉目看向了那道鋪著繡花地毯的木製樓梯,一個女人抱著一隻琵琶,半遮著臉蛋,一步一梯往下走。


    洛陽的視線移到了一張桌上,他看見了胡不斐描述的那個屠夫,所有的細節都吻合,包括鞋幫子上的豬油膩。


    那屠夫兩眼放光地看著下樓的如花,那眼神能讓人懷孕。


    這是真愛。


    那個如花十有八九就是胡不斐說的那個“頭牌”,的確漂亮,身材也好,收費也合理,估計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不然一個屠夫怎麽可能跟她為愛鼓掌,那得殺多少條豬啊。


    如玉在大堂的台子上落座,優雅地彈奏琵琶唱著歌,聲音還好聽。


    洛陽瞅見了角落裏的一張桌子,走過去坐下了,然後觀察這裏的一切。


    這太詭異了。


    這不是巫器的靈界,可它究竟是什麽,直到現在洛陽也沒半點頭緒。他試著尋找線索,可惜直到那個如玉唱完了歌,他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病房裏沒有巫器,也沒有法印施法,難道……”洛陽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時空裂縫?”


    就像是《哈利波特》裏麵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穿過隔牆就到了魔法學院。


    可問題是,如果是電影裏的情況,他又怎麽會變成一個老嫖客?


    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個商人打扮的人坐在了洛陽對麵的椅子上,直盯盯地看著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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