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師徒二人異口同聲。


    胡不斐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洛陽和白淨一眼。


    洛陽說道:“還是我去吧,小白你給胡大哥添副碗筷。”


    “哦。”白淨應了一聲,去了廚房。


    胡不斐看著白淨那窈窕的背影,心中一聲歎息。


    妹子啊,你長點心吧,你師父就是一火坑,你千萬別跳啊!


    洛陽從門廊裏出來,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他的眼簾。


    那張臉小小的,稚氣未脫,個子卻又一米七幾,九頭身比例,前凸後翹,身材勁爆。看臉,是一個高中女生,看身材卻又是成熟的老師。


    玄太美,風一樣的女子。


    洛陽感到很意外,忘記了打招唿。


    玄太美皺了一下眉頭:“你什麽意思,不歡迎嗎?”


    “哪有,稀客稀客。”洛陽上去開了門,看見玄太美手裏提著一隻黑色的塑料袋子,又說了一句客氣話,“你空手來就行了,帶什麽禮物?”


    “虛偽。”玄太美將袋子???????????????遞到了洛陽的手上,人也進了門。


    洛陽關了門,領著玄太美往門廊走的時候打開塑料袋子看了一眼,裏麵裝的是一塊磚頭大小的黑色膏狀物,散發著濃濃的藥味,他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東西?”


    “我給你做的手工巧克力。”玄太美說。


    “明明不是。”


    “這是給你拿來泡澡用的。”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第一次登門送人一塊磚頭大小的藥皂,這也太獨立特行了吧?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麽,當麵嫌棄客人的禮物,那是不禮貌的。


    玄太美進門的時候,白淨盯著玄太美,那眼神似乎在猜測什麽。


    胡不斐則是有點意外的反應:“你怎麽來了?”


    “你能來蹭飯,我就不能來嗎?這裏又不是你家。”玄太美一口就懟了迴去。


    胡不斐沒脾氣。


    “我去拿碗筷。”不等洛陽開口,白淨就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來,她那白生生的一張俏臉兒怎麽看都沒有一絲喜氣兒。


    也倒是的,她辛辛苦苦準備了晚餐,炒的都是師父喜歡吃的地道川菜,莫名其妙地來了兩個客人,吃她炒的菜,還喝她自己掏錢買來孝敬師父的好酒,她一個窮學生,她容易嗎?


    四人一桌吃飯。


    介於白淨是第一次見到玄太美,洛陽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白淨很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唿:“玄小姐你好。”


    玄太美伸手拍了拍白淨的肩膀:“你師父的本事你學不會,要不你拜我為師吧,我教你本事。”


    白淨不知所措。


    洛陽有點無語地道:“玄小姐,我還在這裏,你這樣說不合適吧?”


    “開個玩笑,大叔你別當真。”玄太美說。


    洛陽:“……”


    “來來來,喝酒。”胡不斐舉杯。


    洛陽暗中觀察胡不斐和玄太美,這兩人都是玄武局的人,他剛從扶桑迴來,這兩人就找上門來了,肯定是有事。可是白淨也一桌吃飯,他也不好開口問,另外他也不想白淨摻和進來。白淨也懂事,吃過晚飯便主動提出讓洛陽帶客人去露台喝茶,她一個人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二樓露台,三人三杯茶。


    “說吧,什麽事?”洛陽開門見山地道。


    胡不斐看了玄太美一眼,玄太美也看了胡不斐一眼,兩人都沒開口。


    洛陽笑了笑:“那就是沒事了,我們喝茶聊點別的,胡大哥,最近有相親嗎?”


    “兄弟,你能不能換個話題?過分。”胡不斐很不高興的樣子。


    玄太美插嘴說了一句:“大叔,你就別揭他傷疤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對象。”


    胡不斐:“……”


    洛陽笑著說道:“這可不一定,胡大哥隻是要求比較高而已,他……”


    胡不斐打斷了洛陽的話:“行了行了,我來說吧。”略微停頓了一下,“你還記得長安城,我們去過的那家醫院嗎?”


    洛陽心中一動:“當然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兵馬俑四號坑挖姬重的墓,然後有人來報告說一家醫院出現了大量的???????????????烏鴉,我們倆趕過去,在婦產科的手術室還遇見了一家人,男主姓嚴,是一個公職人員,他給他的兒子取了名字叫嚴青華,是那孩子出問題了嗎?”


    “你還記得真清楚,我們一直有跟蹤調查那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沒問題,是那家醫院出問題了。”胡不斐說。


    洛陽訝然道:“那家醫院出什麽問題了?”


    “我不太會描述,有一間病房……算了,還是太美說吧。”胡不斐放棄了。


    玄太美一臉的嫌棄:“就你這表達能力,你還想找對象?”


    胡不斐瞪眼:“我翻臉了啊。”


    “你打得贏我嗎?”


    胡不斐:“……”


    洛陽幹咳了一聲:“你們倆是貼反的門神還是什麽?說正事呢,你們倆都吵起來,真是的。”


    “誰讓他叫我太妹的,我最討厭人家叫我太妹。”玄太美說。


    胡不斐攤了一下手:“你對川普一無所知。”


    洛陽無語了:“行了行了,還聊不聊,不聊我就送客了,你們也早點迴去休息。”


    “是玄學事件。”玄太美說。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什麽玄學事件?”


    玄太美說道:“也就這幾天的事,你人在扶桑,考慮到你的安全問題,我們沒有聯係你。我還是跟你說說具體情況吧,那間病房住著一個退休的老教授,他在長安城經營著一家棺材店,很有錢,他住著大宅子,一群人伺候著,還叫他老爺。”


    洛陽想象那樣的畫麵,有點荒誕的感覺。


    如果是別人跟他說這樣的事,他會當聊齋故事來聽,可這二位找上門來跟他說這樣的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沒過兩天,老教授的精神就出了問題,把家裏給他請來的照顧他的家政阿姨給強奸了,事後還稱家政阿姨是他花一萬八千錢買的小妾。家政阿姨羞報了警,警察來之後找醫生做精神鑒定,老教授卻在那個時候清醒了,羞愧難當,跳樓自殺了。”玄太美喝了一口茶。


    洛陽看著她:“你說的玄學就這?”“如果你以為這是一個八卦新聞,那你就錯了。長安城轄區警局的技術人員在那間病房取證的時候,無緣無故大吼大叫,說他睡了姑娘不給錢,幾個壯漢要打死他,說著就要跳窗逃跑。如果不是他的同事反應及時,將他抱摔在地,不然他也就成了第二個跳樓自殺的人了。”


    洛陽忽然想起了姬重的靈。


    “這還不算,後來一個護士進去換病床上的被褥,開門進去就翩翩起舞,還跟人說自己是紅杏院的頭牌,她的意中人馬家公子高中狀元,很快就會派八抬大轎來娶她……”玄太美喝茶。


    洛陽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來:“後來呢?”


    “後來她的同時摁住她,把她帶出了那間病房,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她清醒了,講述了當時的情況。她說不知道怎麽迴事,一進去病房就變了,變成了一座青樓的大堂,裏麵擺了好幾十張桌子,唱曲的、跳舞的、喝花酒的好多人,她還說……”


    洛陽心中一動:“她還說什麽?”


    “她還說,那大堂裏坐的好多人???????????????都是她的熟客,賣豬肉的張屠夫看似粗人,但其實很溫柔,還會背幾句李白的詩詞。還有書生陳文,看似斯斯文文,其實有聞腳的怪癖。每次來找她,就捧著她的腳聞半宿。”


    洛陽:“……”


    說的人尷尬,聽的人也尷尬。


    “然後呢?”洛陽追問。


    “後來醫院就把那間病房封掉了,這事被我們知曉後,我親自去看了看,我打開了門,在裏麵坐一宿,但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胡大哥也進去看過,他遇到了點情況。”玄太美看了胡不斐一眼。


    胡不斐接過了話去:“我是第二天早晨去的,太美跟我說什麽都沒發生,我也以為我也不會遇見什麽情況,也沒做什麽準備,直接就進了那個房間,也就在那一刹那間……”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洛陽有點著急:“你倒是說啊,你遇見了什麽情況?”


    “我看見了那個護士說的青樓大堂,幾十張桌子,唱曲的、跳舞的、喝花酒的,我就是她說的那個張屠夫。”胡不斐說了出來。


    洛陽目瞪口呆。


    “你別不信,當時我身上粘著好些豬鬃毛,鞋幫子上很多豬油。我還見證了那個死去的老教授說的情況,當時真的有一個老頭抱了一大箱子開元通寶從青樓老鴇手裏買走了一個瘦巴巴的丫頭,說是買迴去做小妾。有熟人還恭喜他新婚燕爾,要討他的喜酒喝。”胡不斐臉色的神色很奇怪。


    “胡大哥,你一進去就是青樓?”洛陽想要了解更多。


    胡不斐點了一下頭。


    “當時你是什麽感覺?”洛陽繼續問。


    胡不斐迴想了一下說道:“好像有一股涼涼的風吹過來,讓人睜不開眼睛,等我的眼睛適應之後,一切都變了,病房變成了青樓,我變成了那個張屠夫。”


    “你能走動嗎?”


    “能,我還吃了一顆花生,感覺是真的,因為那顆花生是爛的,一嘴的苦味。”胡不斐說。


    洛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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